第 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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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回去就会被折磨致死,不离开这儿,也是做妾,就是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她已经看不清这位奕公子是个怎样的人,先前还觉得他这人很好,可自打他要她做他的外室这一切就都变了味。
那人还在等着她的回应,沈兰时却难过的说不出话来,闷闷的站着,整个人被悲戚所笼罩。
她想说我不愿意,可现在哪里还有那份底气。
离开这里之前,他曾说过,‘若你在廊溪能安然度过两日,你我之间恩情两消,’可她连半日都未度过,就让人给抓了。
最后还是被他所救,当真是造化弄人。
一面是被逼无奈,一面是救命恩情,另一面是不情愿,种种情绪纠缠着,让沈兰时的心都快拧巴成了一团乱麻。
而那人,却立在屏风后面不动如山,平静的像是一潭湖水。
屏风是特制的,与市面上的不同,一端清晰一端模糊,站在他这处看进去,自然是清楚无比的。
李玄序将沈兰时的表情尽数收进眼里,就连她左眼落下的那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也不例外。
当真楚楚可怜,撩人还坚韧,他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唇角,这人选的甚合他意。
“做我的外室不会亏待你。”他习惯性摩挲着手中的青玉扳指,说道,“这里至少能给你一个避风港,护你周全,也不会让你因为碎银几两艰难度日。”
一个女人与家中决裂,无依无靠,风雨飘摇,最需要的莫过于得一个安宁。
而他,恰好能给。
他也不催她,只是略微提点一二,等她自己想通利弊。
这一番说辞听上去确实很能动人心,可却未令沈兰时有所改变,她依旧沉默,一双杏眼饱含水汽。
外头还下着雨,雾蒙蒙的,风也未停,四处一片清冷。
屋子一侧的雕窗支栓在风的来回鼓吹下,慢慢松动,没多时,突然哐的一声开了。
冷风似是有眼,径直朝着站在屋子正中央的沈兰时而来,透过衣裳往里灌。
身上的衣裳本就是湿的,现下又被风这般一吹,浑身上下仅存的一丝热气也被吹了个干净。
冷意攀爬上来,让她不自控的狠狠打了个喷嚏。
因动作幅度太大,手肘不小心戳到腰间荷包,本来在被人抓着挣扎的时候荷包系带已经散了大半,现在再一碰,直接松散掉在地上。
两锭银子顺势从中滚出,在地板上滴溜溜转了几圈。
沈兰时忙蹲下去,伸手去捡那银锭子,可在看见其中一个银锭子上缺了一角的时候,突然僵住。
原因无他,早在沧城山道分别时,霜吟曾拿了一锭缺了一角的银子给她,与地上多出的这一锭一模一样。
她当时没接,可未曾想,霜吟最后还是塞到她身上了。
沈兰时心头百感交集,想起那日霜吟对她说的话,‘阿时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安顿下来我便来看你’。
霜吟是盼望着她能在廊溪安定下来的,当初拼了命熬了一整宿冒着风险将她送出来,若她不在廊溪好好活着,怎么对得起她?
沈兰时忽然想通了。
她吸了吸鼻子,将银子捡回,放入荷包,系紧挂在腰间,扯袖拭了拭泪。
“我答应你。”她红着眼圈,哑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