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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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花瓣扫起来装进箩筐里。眼见着要下雨了,这些花瓣若是不清扫,怕是会烂在院子里,到时候会有很大的味道。
沈兰时看着她们叽叽喳喳的抢着收花,看着看着,落在笤帚上的视线便开始出现重影,眼皮似千斤重。
这种仲春时节最易犯困。
尤其是她这种闲人,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吃吃喝喝,当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她们什么都不要她做,想来也是那人的意思,不做就不做吧,倒是落得个清闲。
随着眼前的重影越来越大,眼皮越来越重,到了撑不动的地步,她便歪在矮几上睡了过去。
睡着没多久,就一脚踏入虚无诡异的幻影之中。
她看见一位身穿白裳的女子背对着她跪坐在地上抽泣,她不认识她,但能感觉出这人身上透着巨大的悲伤。
她想张口问她是谁,可喉咙怎么都发不出声音,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突然止住哭泣,在原地愣了片刻,转过身来俯视着她。
对,是俯视,沈兰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姿势。
她下意识想要伸手抓她,可怎么都抓不到,也看不清她的脸,两人即使面对面,能看见的也只有她身上的那件白色衣裳。
那是丧服,她认得。
为什么会梦见这样一个穿着丧服的女人呢?她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女人看了她半晌,忽然将手伸到她面前,扼住她的脖子,作势要掐她。
这是要杀死她,沈兰时猛然意识到。
她连忙挣扎着反抗,不停的伸手推搡,可那女人掐的更用劲,势要将她了结似的。
沈兰时很害怕,喉咙处却越收越紧,窒息感越来越重,求生的本能让她对着那人伸腿便是一脚。
只是这一脚没踢着人,却是踩空了,她猛地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背后冷汗涔涔,外头刚好刮进来一阵风,穿透她的衣裳,令她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又做了噩梦。
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回,她都快数不清了。
沈兰时拍拍胸脯顺了顺气,端起桌上早已冷透的茶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一盏茶下肚,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最开始做这梦,她还会去琢磨一番,后来次数多了,就不在意了。毕竟梦里那女人是谁也不知道,连脸都看不见。
她也没精力去琢磨那么多。
就当是压力太大导致的梦魇吧,她每次都这么安慰自己。
要不然能怎么想?说梦里的女人是她母亲?可虎毒都不食子呢。
这个想法俨然是不成立的。
“呀,下雨了,快些进屋去。”恍神间,沈兰时忽的听到外头几个丫鬟吱哇乱叫起来。
她朝外看了一眼,果然见着外头下起瓢泼大雨,心里乱糟糟的,竟隐隐涌起一丝担忧。
那人向来金尊玉贵,衣不染尘,今晚会冒雨前来寻她吗?
其实不来最好,她至少可以安稳的过一夜,只是不来的话,那信便又要往后推迟了。
她现在迫切的想要将信寄出去,送到霜吟手上,让她安心,也让自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