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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立新的伤离心脏很近,即便醒来,短时间内也无法下床。再说他来的时候是一个人,现在医院被封,任何人都进不来,谁能带走他?
秦晷马上问荀觉:“你没给他铐上?”
荀觉爱莫能助地摊手:“我只是放假顺便来签个文件,你太看得起我了。”
那么问题来了。
鲁立新作为高危人士,在漆黑的医院里乱窜,会不会引发新一轮的恐慌?
当场有人惊叫:“鲁立新是不是刚才那个绑炸-弹的?哎呀,这可咋整,他不会躲在暗处杀我们吧!”
“不、不至于吧。”小护士用手扇着潮红的面颊,眼角不住瞥着荀觉,小小声地说,“鲁立新,不是冲着邵院长来的么。”
话一出口,堵在玻璃门前的家属少了一半。
“说、说的对啊,杀也得先杀邵蕴容!”
“快走快走,一会鲁立新该来了。”
“是哈,我得赶紧去瞅瞅我家老头子!”
这些人抡着拳头来,又骂骂咧咧地走,不一会走廊就没人了,剩下秦晷他们和小护士面面相觑。
可怜邵蕴容隔着一道隔音玻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仍然在里面和崔跃吵得不可开交。
夏箕奇紧张地问:“哥,我们怎么办?”
“你守在这。”秦晷当机立断,拔腿就往住院部冲。
荀觉连忙跟上:“我也去。”
秦晷回头看他一眼,难得没拒绝。
两人并肩穿过连接两幢大楼的中空长廊,来到鲁立新所在的725病房。
这是一个双人间,只有鲁立新一个病人。
小护士一再表示自己给鲁立新打完点滴,离开时锁好了门,现在门锁却整个儿被扯了下来,仅被几根电线连着,虚虚地晃荡在半空中。
小护士当场尖叫,比手划脚地说:“不是我弄的,真的,我没那么大力气!”
借着远处的灯火,他们能清晰地看见室内情形。
两张床上都没有人,一张床铺整洁,是没住人的那个。另一张床尾挂着鲁立新的病历,床边堆着医疗仪器和点滴架,床上被褥拱起一团,但鲁立新已经不见了。
窗户大开着,洁白窗帘被晚风吹得飘飞起来。
秦晷趴在窗台边向下张望。
底下是个绿化带,一只野猫昂首“喵”了一声,飞快地跑过。
窗台十分干净,外接的空调机也相隔很远,以鲁立新目前的身体状态,不可能从这里跳下。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是他自己拧断了门锁,从这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荀觉倚着门框,食指轻轻拨弄着门锁,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他说完,深深地打量秦晷:“以你的巅峰状态只怕也徒手拧不断这锁,鲁立新没有工具,还受了伤,怎么办到的?”
秦晷默然不语。
小护士瞪圆眼睛,捂着嘴唇小声说:“不会变异了叭?像电影里的蜘蛛侠……”
她不知想到什么,惊恐地四下乱看。
秦晷没吭声,转身去了隔壁病房。
隔壁住着两个男人,一个断了腿,另一个得了肺炎。
两人正在聊天。
见秦晷穿着白大褂进来,都把头扭过来:“医生,是不是停电了呀,什么时候来,这黑灯瞎火的,打牌都费劲!”
秦晷目光快速在屋里转了一圈,除了他俩,不见其他人。
“你们一直都在?有没有看见隔壁病人?”他问。
“没有。”断腿那个茫然回答,“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
秦晷转身欲走,得肺炎那个别着身子递了个梨给他:“医生,吃不吃梨,我爸从乡下带来的,很甜的。”
“不……”秦晷抬手挡回去。
梨咕碌碌滚到地上,病人立刻有点尴尬。
荀觉弯腰捡起来,擦也没擦径自塞进嘴里,咬了一口说:“嗯,确实很甜。”
“是吧,你喜欢就好。”病人笑起来。
荀觉一屁-股坐在他床边,盘起一条腿,摆出乡下老太太唠嗑的架势:“你这病怎么得的呀?”
“感冒,没注意,拖成了肺炎。”病人回答。
“那你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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