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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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阗走后,书房里清净不少,有侍从轻手轻脚的进来,点起了檀香,外间恍惚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春雨,檀香燃起,冲淡了水气,也带走了鲜花的沁香。春雨如醉,恰如他重遇阮宓那日。
檀香馥郁,分毫不像少女身上清清淡淡的气味,座上的人扬了扬手,示意熄了香薰。
这点香的炉子虽说多年未用,可到底是死物,依旧镂金错彩着,裴祯靠着窗子近了些,眼珠一转不转的看着窗外,这雨势大了些,京中多年不曾下过这样的大雨。
也好,雨水冲刷了污秽,有些人坐在位子上久了,也该下去了。
方才沈阗的字字句句重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这些日子他只顾着成亲之喜,早先嘱咐沈阗去查的事,直到今日才有了答案。
即便大权在握,男人也不曾在这些事情上上心,官场肮脏,身居高位的寡淡凉薄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如今也不过是为了阮宓,重又拾起屠刀。
遥想那年,四月天里春风如酒,刚从前线得胜而归的他杀气还重,少年意气风发却偏偏只爱一身玄衣,不知情之人只觉得他风光霁月,饱读诗书,无人知晓他已在沙场历练五年之久。
先皇只留了两兄弟便撒手仙去,皇兄爱惜他,平日里总少不得看护他,可他只愿效忠沙场,官场的污浊他是丁点也不肯沾染的,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他知晓皇兄的担心。
一国之主总算盼得他回朝,望着他能娶妻生子,可即便是一国之主也拿他无法,只得找了好些人轮着给他当说客,想让他莫要再回战场上去,他最看不得那些老学究,只当耳旁风。
一日,皇兄又找了早已退朝养老的靖王来当说客,到底是长辈,他也只得给着面子,应承着,可说来说去还是那些陈词滥调,他被说的烦了,当下走了也是拂了长辈面子,只好寻了由头去庭院中想要自己呆着。
走着走着有些不知所在,恰逢前边有株桃树,长得极好,那也不知是靖王第几个的儿子也在那处,他便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有他看到自己还在府中,来日靖王也无法去皇兄处告状。
那树下的石桌上也不知是谁晾好了茶,他也就势坐了下去,刻意将自己暴露在还年幼的裴良远的视野之中。
他瞧着男孩看似只顾着与身旁女孩玩闹的模样,有些想笑,小小年岁心思倒是不浅,他不曾错过那男孩屡屡装作不经意撇过来的探寻目光。
都说子随父,靖王惯会因势利导,恃强凌弱,他的儿子也不会逊色。
约莫有两盏茶的功夫,他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拂了拂身上掉落的桃花朵瓣,准备去靖王那处辞别。
不成想,他脚步方才挪动,头顶上却传来枝桠间错落的声响,紧接着便是一声揉着甜软的惊呼。
小小的人儿,着着烈火颜色的裙,软软的一团落在他的怀中,张惶间,那双灵动的眸子似乎要沁出水来,像是被吓到了。
裴祯凝了眉头,他从未与女子亲近过,即便怀中小人年岁要比他小上许多,可手中的触感让他一时之间出不了言语,正纠结着措辞,那小小的人儿便慌不择路的硬是从他怀中逃离。
他摇了摇头,不想一向在战场之上所向披靡的自己,竟是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没讨着好,连句感谢也不曾留下。
前处那小男孩急忙赶着那个烈火身影跑去,小男孩先前身侧的少女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随后跺了跺脚也认命的跟着跑了去,他看着也有几分意思,视线转啊转,还是留在了那烈火背影之上。
小丫头年岁还小,身材也没抽条,短着的一双腿跑也跑不快,却又拼了全身力气,像是身后有恶犬一般,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去。
后来他才知晓,小丫头名唤阮宓,是往日在军营中,便常常听护国将军提起的那位掌上明珠,他还曾调笑过这个名字可太过娇气。
他如何也想不到,往后余生他亲手将这个名字刻入了他的骨血。
记忆回笼,裴祯手心温热,抚着身侧白玉做成的佛祖像,他不是没有想过压制心底的那头困兽,曾经他不信神,不信佛,可知是不曾进过无以解脱的困局。
这尊佛像也有些年头了,白玉之上不染尘埃,在那些他被心魔折磨的无以复加的日子里,他也虔诚的跪在佛祖身下,诉说他那些肮脏的心思,只求得到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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