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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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救赎。

    直到后来,他的心魔愈演愈烈,他再无法压制那头困兽,只得让那些肮脏的心思如同毒藤一般肆意绞着他的心脏,刺得千疮百孔,直到再也流不出血来。

    他才明白,他要跪的神佛从来不是这一尊尊没有温度的佛像,他早已臣服于对她的欲望,只有她才是救他出炼狱的神女。

    护国大将军出事之时他不在京城之中,待到他收到消息,日夜兼程的赶回来之时早就木已成舟,再想查清真相,相关人不是畏罪自缢,就是流放边境的途中被人暗杀。

    这样大的一桩震惊朝野上下的大案,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了结了。

    他那时能做到的也只有不牵连阮宓,将军府邸也依样留下,可是后来他为了私心,不曾帮过阮宓一点,私心里盼着她能向他求助,不成想裴良远成了最后的那个恶人,让她认清了所谓竹马的真面目,也给了他曾经求而不得的机会。

    可还不够,裴良远的所作所为即便是死了万次也不足以。

    即便他再想将裴良远从阮宓的心底连根拔除,现下也不敢将全部真相铺陈开来。

    雪竹回到阮宓房中,思量再三,也不敢将方才听到的一星半点裴祯的言语说给阮宓听,她心下想着,许是朝中之事,哪位高官有所不忠才叫摄政王这般生气,以至于要了性命。

    她甩了甩脑袋,拼命想要将方才听到的那个名字甩出去。

    阮宓丝毫没注意到雪竹的异常,她自从膳房回来便在研究各式糕点的方子,还有插花瓶艺,嫁为人妻,当是要考虑各方各面,她拿手的糕点不过几样,来来回回的只怕裴祯也会吃的烦了。

    五月初五便是端午,裴祯在京中定是会有不少前来拜会的,京中的贵妇人一向热衷于趁着节下相聚,若是到时她并无长处给裴祯丢了脸面就不好了。

    她自幼家中也没少下功夫,请了教坊的乐司来教她琴棋书画,可无奈她实在不是这块料,总是学了一半就被裴良远勾了跑出去玩,为着这事,她没少挨骂。

    那日在靖王府前尹如月的讥讽如影随形,女子身量不高,向来爱穿素色衣衫,温婉和雅,与她更是两个极端,平日里总是端着一副小白花的模样。

    “像你这般连琴棋书画都不精通的女子,还妄想进了靖王府的大门,往日里良远耐着性子看你几眼,不过是因着你背后的将军府,如今没了门楣的靠山,阮宓,你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我自小陪着良远长大,夏日打扇,冬日暖手,就连房事上,也是互为启蒙,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敢来王府门前丢人现眼。今日莫说是你奶娘下葬的银两,便是铜子我也一个不会施舍给你。”

    “良远早便说了,要迎我进门主事,前些年顾忌着护国将军,便一直忍着与你来往,你便是进了门来也不过是个下堂妇,有何能耐与我相争。”

    尹如月这般言语,一旁靖王府的管事也随声附和,像是全府上下早便知晓的事实,只她一人被蒙在鼓里,像个丑角。

    她初初听的尹如月用这般尖锐的声音说话之时,有些不敢相信,她记忆中尹如月虽是与裴良远走的近些,可也是表姐的正常表现,对她也是不错的,不想不过一月的功夫,这态度就变得天翻地覆。

    或是早便如此,是她蠢,只以为这二人是对她好。

    她还记得她那日抬眼瞧见尹如月的打扮时的惊讶,彼时她一身素衣,尚还在孝期,而尹如月站在王府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一身红衣艳丽如火。她从未见过尹如月如此打扮,像是她二人调换了一般。

    尹如月原是靖王府远方亲戚家的女儿,因着家道中落,无人抚养才求了靖王府的收留,依稀还记得尹如月刚来京中之时是个连官话也说不标准的少女,很是腼腆,陪着她与裴良远整日到处逛去。

    不知何时,这两人暗度了陈仓,三人之中,她才是那个多余的。

    裴良远到头来也没敢露面,她曾经赖以信任之人原就是这般胆小如鼠,连这样的话也不敢亲自来对她说。

    她转身踏进雨幕之时,心下如同破了个大洞,呼呼的进着凉风,不可否认,尹如月的一番话如她所愿的在阮宓心下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

    是以,裴祯向她伸出手后,她依旧是自卑的,不敢相信如此权柄在握,名满京都之人会真的待她如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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