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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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不仅没人信,甚至还会让人笑掉大牙——映雪姬其实是个雏儿。
她倒不是看重贞洁,更不是用情专一,而是不想意外怀孕。
无论生下还是落胎都太危险,她更害怕染上花柳而死。
吟欢坚定一个信念,就是哪怕要睡,也得睡个相貌身段、脾气性情和床上功夫都绝佳的妙人。
没有感情不重要,是男是女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得让她看得上眼,还得身子干净。
若能如此,即便需要吃一次极度伤身的避子药,一夜过后老死不相往来,那也算风流美事。
什么狗屁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反而所有人都骂她个贱货,配不上人家的时候,才真正值得她为这段情缘感到自豪。
所以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映雪姬仍是处子之身。
这样只会招徕更多狂热的色鬼,他们都会争做第一个“享用”她的人。
倒不如让名声继续臭下去,至少……能让自诩清高的洁士还有些顾忌心。
“他看到了?”
吟欢的心跳乱了一拍,旋即被自己否定,“不可能。我一向用脂粉盖住的,应该只是凑巧吧。”
吟欢又抬眸看向律痴行,听他沉声道:“她的手臂究竟为谁所伤,阁下不妨仔细一观。”
见状,掌柜很是心虚,将手缩回了袖子里。
老板娘一把抓起他的手,看到指甲缝里的污泥和血丝就懂了:
吟欢要真是勾引他,又何必剧烈地挣扎,以至于连那样娇嫩的皮都被他抓破了?
可她不依不饶:“苍蝇不叮无缝蛋,一个巴掌拍不——”
话没说完,吟欢就冲她的脸一巴掌扇过去,再讥讽一笑,“这不就拍响了嘛!”
“你……!”老板娘的眼瞪得像铜铃。
但瞥了一眼律痴行,她猛地哆嗦一下,终究没再造次。
挣开律痴行的手,吟欢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
“律真人,你若是想英雄救美,最好趁早死了这颗心,我才不会感激伪君子呢。爱演,你们继续演吧,人家恕不奉陪了。”
处理了这两个,还有更多。
总之习惯就好。
他根本没必要染一身腥,替一个贱人出头。
他们又不熟。
何必呢。
回到客房,吟欢躺在床上和衣而眠。
她的胳膊紧紧环抱着双腿,下颌微收,膝盖再差一点就能触到鼻尖。
像极了被油锅翻炒到最后,全身痉挛的虾子,蜷缩成一团。
偌大的床榻,她只占了靠墙的一个小角落,正面朝着房门的方向。
眼睛虽然闭着,但浓密卷翘的眼睫还在轻轻颤抖,时不时猛然醒来,确保安全才继续合眼。
也不知怎的,吟欢又梦到了多年前。
她被种下蚀骨的那一夜。
被冰冰凉凉的锋刃划开后颈,感受到黏腻的蛊虫蠕动着,顺着伤口爬进体内,撕心裂肺的剧痛逐渐传遍全身。
她只能凭着求生的本能,一边哭一边抓挠地面。
指甲被碎石割裂成好几瓣,刺进肉里,为地面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泥。
眼前是所谓的父母。
女人用手绢捂着口鼻,藏不住她满脸的厌恶,“这东西真的管用?”
“等时机一到,就可以活剥她的皮,取出脊梁骨……”男人的眸中尽是疯狂的渴望,“如此一来,制刀的材料就齐了!”
他们居高临下地站在近处,指指点点的,像在商量如何宰杀一头命不值钱的牲畜。
须臾。
眼前重归一片黑暗。
吟欢骤然惊醒,立即坐了起来,一摸自己脸上全是汗,头发也黏在身上。
紊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刺耳。
“又是噩梦……”
把额发捋到耳后,吟欢慢慢平复着心情,下意识地看一眼门的位置,然后愣神片刻。
外头站着一个人。
他背靠在墙上,双臂环胸抱着剑,似在安静地休憩。
没了宽松的道袍外衫遮挡,那腰线的弧度清晰柔软,映在门上的阴影十分高大。
兴许听到了屋里有动静,他侧了一下身体,颈首也微偏,显出高挺的鼻,侧脸的轮廓线条极为流畅。
不出声,不进来,也不离开。
三更半夜的,律痴行他想要干什么?
拢了拢衣襟,吟欢刚要开口骂他一句“臭门神”,突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便戛然而止——
律痴行不声不响地待在房外,是为了给她守门,以防再度出现今晚的“意外”吗?
吟欢不免怔神,不自觉轻笑了一下。
她诧异,无奈,也有些其它……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今晚的事算什么。
若是在以前,被施以更过分的暴行都只是寻常。
律痴行这家伙也太天真了,以为守住着一扇门就能安全无虞。
守得住一时,守得住一世吗?
世间恶人千千万,挡是挡不住的,杀也杀不完。
真要事事计较起来,她只怕得被活活恶心死。
不如看开些。
到底没被那些人得逞□□,何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看着挺聪明,实际笨笨的。”
吟欢心想:“真是个呆子。”
罢了,他爱守就让他守着吧,累死他也是活该。
谁稀罕关心一个多管闲事的臭男人呀?
吟欢无声地哼了一下,躺下继续睡,但是不自觉地把身子翻了个边,面朝着窗户。
清冷柔和的月光透过窗帷的缝隙,洒在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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