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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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烟一时惊慌之后,反而很快冷静下来,两手交叠在身前,紧了紧,方道:“大人,奴有另情禀报。”“说。”
“奴那支珠钗,是方大人送的,这蓬莱阁的人都知道。但他们不知的是,这钗原本是方大人送给傅姑娘的。”
“傅姑娘?”
“嗯,就是方才我说的那位来蓬莱阁寻活干的姑娘,叫傅秋兰。”
“倚翠阁将钗送去方府的时候,傅姑娘已经没了。”秾烟道:“方大人就转手将钗送给了奴。”
“为何送给你,而不是方夫人?”杨枝问。
“方大人和方夫人不和已许多年了。”秾烟道:“方夫人房里方大人一年也去不了一回。”
“你反复提到这位傅姑娘。”杨枝继续问:“她和这个案子有什么联系?”
秾烟低头沉默,良久,好像总算下定了决心一般,抬目盯着柳轶尘,道:“大人手上想必有那支凶器金簪——但那不是奴的,奴的那支是……中空的。大人若拿着的是奴那支,此刻想必没有闲心在这里审问奴。”
从乙牢出来,夜已过半,一轮弦月当空悬于头顶,将两人面色照的有些苍白。夜风自四面灌过来,杨枝忍不住抱了抱胳膊。
柳轶尘并未开口,脚下却快了两步,他身长腿长,健步起来杨枝需小跑才能跟上。
她小跑了两步,忽觉出不对劲:“大人,这不是丙牢的方向……”
柳轶尘脚下未停,声音自前方飘来:“你还想回丙牢去?”
杨枝立刻福至心灵,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跑的更卖劲了。大概因为动了起来,一时觉得这倒春寒的夜,仿佛也不那么冷了。
不一会,两人到得一座小院前。柳轶尘领她到西厢的一间:“今晚你就住在这里。”为她开了门,转身就走。
杨枝打望一圈,连忙叫住他:“大人。”
“何事?”
“民女屡次犯禁,大人非但不计前嫌,还以德报怨,如此厚待,民女感激不尽。只是……”
“你当真信我只是以德报怨?”柳轶尘忽然打断她,没有什么温度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好像月夜下的露水。
杨枝一腔滔滔被他打断,愣了一瞬,踟蹰片刻,低头道:“民女不信……正为不信,才想问问大人——大人需要民女做些什么?”
“很好。”柳轶尘难得赞了一句:“我大理寺不养心无城府之人。”顿一顿,又道:“大理寺缺一名书吏。留下来做事,我不能保你飞黄腾达,但可保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大人知道我想做什么?”
“聪敏之人皆有个毛病,喜欢追本溯源,求一个真字。”柳轶尘徐徐道:“正好,大理寺恰是抽丝剥茧、追索真相最好的去处。今夜好好想想,明日我让人拿文书来,签不签,全随你。”
“我若是不签呢?”杨枝问。
柳轶尘典典衣袖:“回牢里去——妄图越狱,杖五十,转至乙牢,刑加倍。”
杨枝气笑了:“大人才说的全随我。”
“生死难道不是选择?”
话落,他看都未再看她,转身就走。
杨枝气地朝他背影打了两个空拳。
其实也就是柳轶尘说话太难听,要是好好以利诱之,她有多少不愿意——大理寺主厨月银一两二钱,书吏想必只多不少。
可是……
“大人,我是女子,女子在大理寺做书吏,恐怕会遭人非议。”
柳轶尘顿住脚:“本朝有哪条律例是禁止女子为吏的?”
这倒是没有,可……她年幼时的确有过妄念觉得自己不输男孩,然夫子一遍一遍的规训、父亲毫无情由的指责与蔑视,终让尤还懵懂她渐渐绝了心气,断了念想。后来辗转江湖,满脑子只是讨一份生活、寻回母亲,再没了这分争气要强的执念。
此时听他这么反诘,忽有了一种与前尘割裂的不真切感。
“前朝女子都能为帝,在大理寺做个书吏而已,惊慌什么。”柳轶尘边说边往外走:“大理寺内,本官这点主还能做得了。”
你听听你说的这话,前朝女子为帝——拿前朝的事到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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