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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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书吏上回好不给面子!”江令筹衔笑:“连杯酒也不肯喝。”杨枝被小孩压的胸口难受,艰难扯出笑:“大人说笑了,小的怎配跟大人喝酒!”
江令筹居高临下乜她,一双桃花目衬着春光,明媚多情。一个恶鬼,却披了一张无双的好皮。
恶鬼轻轻点了点手中的折扇:“你既肯叫我一声大人,自然是我说了算——这敬酒不吃,杨书吏莫不是偏爱吃罚酒?”
杨枝嘿嘿一笑:“大人说笑了,上回我们柳大人说了,实在不是小的不肯,是小的不善饮酒。”
江令筹不减笑意:“拿柳敬常压我?”更往前踱了一步:“你猜怎么着,这些年,不善饮酒这话本官听了没千遍也有百遍,可你再猜怎么着,说这话的人没一个最后不变得好上了黄汤……杨书吏,身在官场怎能不擅饮,不如今日本官便帮你培养培养这本领?”
杨枝讪笑:“大人真爱开玩笑,呵呵,小的不过是小小一介书吏,怎么敢舔着脸说身在官场?”
江令筹仍在笑,笑着笑着忽然脸色一变:“你还知道自己是小小一介书吏,见了本官连跪都不跪?”话落,那白底皂靴直直朝杨枝胸前的小孩踹来,杨枝眼疾手快,一个翻身,将小孩推了出去,自己后心却稳稳挨了一脚,登时吐出一口鲜血。
前天挨过郑渠一脚,现下还没好,又挨了鬼见愁一脚,人家外出打仗都带护心镜,她可能需要一面护背镜。
鬼见愁他爹是个武人,这厮拳脚功夫较之郑渠只高不低。
此刻她方明白,郑渠前天到底还是留有余地。
杨枝趴在地上,只觉后胸穿透了一般的疼,好半天也起不来。江令筹踱到她跟前,仍然在笑:“本官不过让杨书令守守规矩,跪我一跪,怎么就五体投地了呢,本官哪里当得起杨书令这般大礼?”
话未落,已蹲到她跟前。拿折扇挑起她下巴:“本官在京城还算有点名气,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谁敢得罪了我还大摇大摆在这京城的街面上晃。”
见她两手抻在地上,十指全是泥污血迹,心生厌恶,抬起皂靴,眼看着就要踏上右手:“就是这只手,当日将本官推入河中的,对吗?本官从来公平,你哪只手推的我,我就废你哪只手……”
江令筹这一脚下去,杨枝大概率会指骨齐断。
柳轶尘留她在身边,是让她做个书吏。一个右手残废的书吏,还有什么用。
大理寺甲牢她还没去成,她不能离开大理寺……
就在那脚将踏上的一刻,杨枝忽然挣扎着开了口:“江大人不想知道我倚仗的是什么吗?”
江令筹挑了挑眉,脚停了下来。
“柳大人倚仗的是大理寺的官印,是身后的贵人。”杨枝道:“大人可曾想过我昨天见了大人,为何不逃?大人想不想知道我倚仗的是什么?”
江令筹轻笑:“杨书吏给本官解解惑?”
杨枝咬一咬牙,将口中翻上来的腥甜吞下去,凛凛盯着江令筹,一字一顿,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柳,敬,常。”
江令筹微微一愕,旋即哈哈大笑。
“你觉得我怕柳敬常?”江令筹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觉得我昨儿是因为怕才放过了你们?不过小小一个书吏,就算我不敢动他柳敬常,我还不能动你?”
胸中如燃着了一支桐油,剧痛很快肆虐开来。杨枝捏紧了手,道:“大人自然不怕,可大人不必如此,平白树敌非大将军作风。大将军宠大人,但不会由着大人任性,尤其……三小姐及笄在即。”
京中有传闻,江三小姐一及笄,天子便会赐婚太子。江家二女,总要出一个将来能做皇后的人。如今长女已故,江三小姐便已无别的选择。
江令筹眯了眯眼,唇边收了冷笑。
杨枝见缝插针,挣扎着续道:“大人可知柳大人从不饮酒?”
“他从不饮酒,却为我这一小小书吏挡酒,大人不想知道为什么吗?”杨枝道:“京中擅书者不胜凡几,柳大人却将我一个女子带在身边,大人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杨枝眼眸漆黑,因为黑,所以显得格外坚毅肯定。江令筹并不是经受得住威胁的人,但此刻,透过那双眸子,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一下子未反应过来,停了动作。
然这停顿只是短短一瞬,下一刻,江令筹兜头一个巴掌扇过杨枝面颊:“我倒是想看看,京中闻名的石头僧,会怎么为了一个臭丫头跟我翻脸!”柳轶尘无父无母,曾被人嘲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又因从来不近女色,被扣了个“僧”的帽子。
这臭丫头的话倒非全无道理,但只一句话说错了——他并不愿令梓嫁入东宫。争权夺势是男人的事,何必要让女孩儿掺和进来。东宫是什么好地方,姐姐已经搭进去了一条命,何苦再让妹妹陷进去。
若是柳轶尘当真与他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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