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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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就不要再数落臣了。”刘铭看着一副老好人的甄诺,只觉得脑袋都在疼。甩了甩袖子,“罢了,罢了,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朕便罢了”
“多谢陛下。”甄诺指着庭院之中那老树,“臣的树下还埋着当初与陛下一块埋的酒,不若就趁着今日臣成亲的日子,君臣两个一块挖出来,喝了吧。”
刘铭晃着自己的食指,“你倒是聪明,竟然是拿那树下酒来为苏佩说情。”
甄诺淡淡地笑了笑,“她是臣的妻子,臣,自然是要护着她的。”
甄诺眼角带着晕红的印记,是酒气上脑的结果,脑子还算是清晰。站在婚房的门前,甄诺不停地朝着空气吸气吐气,将口腔之中的酒气散发出去。
方柳看着有些不解,这都在门前站了多久了啊
上前问道:“大人,夜深了,怎么还不进去?”
“她不喜欢酒味。”
方柳无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甄诺走到院中,石桌上面摆了一个茶壶,直接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子。凉透了的水进入喉咙,甄诺脑子更加清醒了一些。又灌了自己两大杯水,在手心哈了一口气,确定了没有酒味,甄诺才重新走到了门前。
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甄诺这才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面点着红烛,气氛颇为暧昧。甄诺心砰砰地跳得厉害,好像都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了。所有人都只知道自己是苏大人带回来当学生教导的人,却没有人知道自己早早便对苏佩有了企图
撩开外室与内室之间间隔的一层珠帘,甄诺首先便看见了站在一边拿着托盘的折叶,小姑娘一脸尴尬的笑容,随后就看见了床上坐得直板板的苏佩。
红艳艳的婚房之中只有苏佩穿着一身麻衣,甄诺眼中的光暗了暗,迫使自己扬起了一个体面的笑容。
托盘之中还放着喜秤,对上没有盖头的苏佩,似乎没有一点用处。甄诺朝着折叶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轻声道:“下去吧”
折叶如蒙大赦,立刻将喜秤放在了桌上,自己快步走了出去,将门阖得严严实实的。
甄诺没有直接走近,站在苏佩的两步之外,小心地问道:“饿了吗?”
“”
“渴了吗?”
甄诺收到了一记眼刀,强挤的笑容变成了讪讪的笑。甄诺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放在了桌上,黑发上面只有一根朴素的桃木簪子,是在花山书院读书的时候,策论拿了第一名,苏佩从街市上面花了五文钱买了送给自己的,一戴便是五年
苏佩唇角下弯,神色冷漠到了极点,眼底的冰冷将这房中红绸带来的暖意尽数剥离。
甄诺吹灭了外头的红烛,只留下了桌上的一对。阿爷说过,成亲的时候房间里面的这一对龙凤红烛一定要燃尽才能吉祥,新人才会受到老天的祝福。
苏佩只觉得自己浑身没劲,眼皮子止不住的打架,就连说话的劲头都没有,只能强撑着自己的精神保持着一个坐着的状态。定是进房间之后喝的那杯茶水有问题。
定是甄诺这个伪君子。
苏佩狠狠地握紧自己的手心,将自己的指甲刺进自己的掌心之中,用痛觉来唤醒一点自己的意识。苏佩双手撑着床边,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
苏佩强挤出一个笑容,脸上是刻意伪装出来不伦不类的妩媚,“现在是要安寝吗?”
苏佩一下子扑到了甄诺的身上,柔弱无骨的身姿弄得甄诺的心荡漾了一下。甄诺连忙扶住了苏佩无力的身子,在苏佩的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苏佩靠在甄诺的肩头上,瘦得有些尖利的下巴硌在甄诺的肩膀上带来了一阵酸痛,都被甄诺刻意地忽略了过去。苏佩眼神一狠,在甄诺看不见的地方没有了半点柔情。
“我想休息”苏佩放软自己的声音。
甄诺心绪一动,一只手穿过了苏佩的腿弯,直接打横将苏佩抱起来,丝毫不像是只知道读书的弱质书生。红色的床帘子被甄诺解下,阻隔掉了外面柔和的光。
甄诺慢慢将苏佩放倒,眉头一蹙,怎么这般听话
心上的欢喜胜过了疑虑,甄诺一个劲儿地猛咽口水,带着薄茧的手抚上苏佩的颤栗的身体,“往后,我都听夫人的”
甄诺手掌撑在床上,周身盛满着情意,注视着苏佩。甄诺并没有直接靠近,给苏佩足够的时间反应,足够的时间推开自己。苏佩心中屈辱到了极致,暗暗给自己蓄力。眼角流下了泪水,拼尽全力从自己的头发上面拔下了簪子,趁着甄诺全无防备之际,一下子朝着甄诺脖颈处而来。
甄诺本能地用手格挡,一下子便将苏佩的动作制止。收起了唇角的笑容,甄诺慢慢地从苏佩的手上将簪子抢过来。
甄诺没有动怒,一心只想着安抚苏佩,将这金簪子放在了枕边,苏佩可以触及的地方。“这是师母留给你的嫁妆,你不能让它沾血。”
苏佩咬着下唇,唇色惨白慢慢往外面渗出血来,“你不配唤我娘亲师母!你个畜生!畜生不如的东西!”
甄诺立刻从苏佩的身上起身,离开了床。“刚刚是我做的实在是过分,我日后一定会敬着你。你若是不想,我绝不会进入你的三步之内,我甄府里面你是最大的。”
苏佩已经脱了力,眼角的泪水慢慢滑落,落到枕头之上。这回没有成功,怕是以后都没有了杀掉甄诺的机会,自己这一生只能委身于她
苏佩慢慢偏头,看着床上面的金簪,手慢慢地放过去,将金簪握在了手中。如今,留自己的一条残命在这世上,又是何必
“那是你娘亲留给你的嫁妆,别让它沾血”甄诺又说了一遍。
苏佩握紧金簪的手一顿,看着帐子外面的人形,仇恨的火越烧越旺。
“只要你一日在我的府中,你总会找到杀我的机会,但前提是你要活下来。”
苏佩仰面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满是嘲讽,“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你真当我会信你吗!你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背地里面却给我下着软骨散,你真是恶心过了头!”
甄诺的身子一僵。声音干涩:“我不知道你用的东西里面放了软骨散,这东西不是出自我的本心,我会去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