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一章 父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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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之内，?萨正背负双手，来回走动，瞧见秦逍二人进来，停下脚步，向秦逍问道：“情况如何？”竟然真的以为秦逍是渊盖悦派来的御卫。秦逍上前两步，道：“?萨，总将让我过来给你变一个戏法！”
“戏法？”?萨一怔，狐疑道：“什么意思？”
秦逍手里却是多了一只小雪团，抬起手，废话不说，手腕一抖，那只雪团直飞出去，“噗”的一声，正打在不远处的一只酒坛上，就听得“啪”一声响，酒坛瞬间碎裂开，里面的酒水洒满一地。
?萨脸上变色，猛然间意识到什么，一只手抬起，已经按住腰间佩刀，秦逍摇摇头，轻叹道：“换做我是你，肯定就不会那样做了。”
?萨按在刀柄上的缓缓放下，他心中明白，对方既然能以一只小雪团瞬间击碎酒坛，那当然也有能力瞬间取走自己的性命。
他双手握拳，牙关咬紧，眼角抽搐。
昨夜营中两名哨兵被杀，三名兵士消失得无影无踪，?萨知道后，心下大惊，一面派人前往渊盖悦那边增援，一边则是加强?萨大营的防务，可是谁能想到，大营守卫如此严密，最终却如同毫不设防，竟然被刺客光明正大地来到?萨大帐，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
“你是谁？”?萨终于道，说话间，却是转身缓步走回自己的
座位，一屁股坐了下去，竟然抬手拿起桌上的铜制大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秦逍倒也不以为意，即使身在龙潭虎穴，但他此刻与?萨几步之遥，?萨的生死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咱们昨晚才见过。”秦逍轻笑道：“?萨应该不会这么快忘记！”
?萨赫然抬头，显出骇然之色，失声道：“乌。。。。。乌丸野？你。。。。。你是昨晚那个乌丸野？”
秦逍笑道：“我就说?萨的记性很好，没有忘记我声音。”
“步六达人派你来杀我？”?萨放下酒壶，冷笑道：“你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如果真的杀了我，你觉得能走出这大营？”
秦逍不屑笑道：“那么?萨方才可想到，我会光明正大地进入大营，毫无阻拦地来到你面前？”
?萨一怔，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你拿了御卫令牌，他们自然已经死在你手里。”顿了一下，才问道：“渊盖悦是死是活？”
“你很关心他？”
“我关心他的死活。”?萨道：“如果你杀了他，我不怪你。”
秦逍笑道：“看来你们兄弟为了争夺渊盖建的继承权，已经没有任何兄弟之情。”
?萨淡淡道：“你如果真杀了他，我确实要感谢你。”
“可惜他还没有死。”秦逍道：“这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对了，我还不知道?萨大名，不知是否方便赐教？”
?萨看着秦逍眼睛道：“渊盖寅，莫离支长
子！”
秦逍走到边上的兽毛蒲团边一屁股坐下，笑道：“比起你那位兄弟，你确实更有统帅风范。”
“多谢夸奖。”?萨渊盖寅很直白问道：“我怎样才能活下去？”
“我就喜欢和?萨这样的聪明人说话。”秦逍道：“实不相瞒，昨晚我发现你们大营里囚禁了不少女子，觉得如果置之不顾，就会变得和你们一样禽兽不如，所以折返回来，是想让?萨帮个忙，让他们能够回去与家人团聚。”
渊盖寅竟然没有废话，高声道：“来人！”
陆游闻言，立刻戒备，却从帐外进来一人，躬着身子，渊盖寅已经干脆利落吩咐道：“将关押的那些女人全都放了，一个不留，发放棉衣和食物，立刻去办！”
那人恭敬道：“遵令！”转身便要退下去，秦逍却已经向陆游道：“你一起去帮帮忙，等那些女人离开，你再回来！”
陆游知道秦逍心思，也不废话，跟着那名渤海兵一起出了去。
“还有什么条件？”渊盖寅问道。
秦逍道：“不急，天还早，咱们有时间。?萨，你先饮酒！”
渊盖寅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随即拿起大酒壶，再次给自己斟上，道：“你既然有胆量来?萨大营，应该不至于连脸都不敢让我见到。”
“那不难。”秦逍却是摘下了棉帽，渊盖寅看到秦逍面孔，身体一震，吃惊道：“你。。。。。你是唐人？”
秦逍笑道：“?萨似乎
很惊讶？”
“你是唐人，为何要帮步六达人办事？”渊盖寅皱眉道：“他们给了你什么报酬？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十倍！”
秦逍叹道：“?萨这一点就比总将大人小气多了，他开出的价码比你高。”
“但你拒绝了。”渊盖寅也是叹道：“看来高官厚禄黄金美人是无法让你动心。”
秦逍摇头道：“那倒不是。不过我一向信守承诺，答应了步六达人的事情，也不好违背。这次事情做完，?萨可以再出十倍价格雇佣我去做别的事情。”
“有意思。”渊盖寅竟然也笑道：“如果你说话算数，我会雇佣你。”
秦逍哈哈一笑，这才问道：“?萨，你是莫离支的长子，又手握兵权，应该对渤海的军事意图很清楚。我其实很想知道，你们一心要吞下黑森林，如果目的达成，接下来会怎么做？是继续西进，攻打漠东大草原，还是兵锋指向东北？”
“我们是唐国的属国，怎会对唐国用兵？”渊盖寅虽然身处绝境，却还是镇定自若，颇有大将之风：“儿子怎会对父亲心存不轨？”
秦逍拍手笑道：“?萨说话，我真的很喜欢。渤海是大唐的属国，大唐是渤海的父亲。我是大唐人，你是渤海人，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我也算是你父亲，而你是我的儿子？”
渊盖寅眼角抽动，盯着秦逍眼睛，片刻之后，却是从他口中吐出两个字：“父亲！”
秦逍一
怔，还真没有想到渊盖寅竟然真的能对自己说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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