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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作为对表白的反应,阿波罗的答句异常平淡,好像她刚才只是指出了一样无关痛痒的事实,今天的风有点大,太阳快要落山,显而易见,但是那又如何。达芙妮见状并怎么失落。她本来就没期望会得到真正的回应。
先动心、先吐露爱意往往被视为弱势,也许很多时候确实是这样,但不适于她和阿波罗。她的“我爱你”并不是播下的种子抽芽生长后结出的果实,而是种子本身。
她会一遍遍地对他使用爱的词眼,反正她没有撒谎,多说一遍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当他开始在意她这份心意在金箭失效后会去向何方,她的回合才真正开始。
“我刚刚没来得及问,您是怎么找到我的?”达芙妮顿了顿,试探性地问,“只有因爱情心怀苦闷的人才会到那水潭边上,难道……”
阿波罗淡淡截断她的揣测:“山神传信告诉我你有危险,并且为我指路。”
“然后您就赶来救我了呀?”她轻轻笑着低下头,仿佛因此极为高兴。
阿波罗没接话。
“为什么山神选择先通知您?”明明直接救人更快。
“帕纳塞斯山之上还有其他奥林波斯神的庙宇。山川水泽的守护者大都坚守中立立场,比如你的父亲,他也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一方的神祇。”
达芙妮转了转眼珠:“如果阻止那口水潭狩猎,就会得罪天后?”
“你可以这么理解。”
她仰头观察着阿波罗的表情:“但您并不害怕得罪祂。”
阿波罗抬起眉毛:“我存在这件事于她就是冒犯。”
这种宣言也只有他能以如此平静的口吻说出来了。不愧是阿波罗。
他冷不防问:“如果赫拉知晓你的存在,她可能会以险恶的方式针对你。你害怕吗?”
达芙妮坦然回道:“我不觉得天后有必要对我动手。您又不爱我,即便伤害我也无用。”
阿波罗看着她没说话。
她心念一动,大胆地抛出问题:“如果我因为您而死,您会为我感到悲伤吗?”
神明被湛蓝色包裹的瞳仁微微收缩,语调转冷:“这是个愚蠢的问题。”
达芙妮并未退缩,她搭在他颈侧的手指收紧,一词一句都说得认真:“我无法不爱您,但我至少可以试着在不受控地爱您的同时,活得清醒一点,给您少制造一点麻烦。我知道我对您无足轻重,我的死活不足以让您感到悲伤。”
阿波罗身后的光冕增强,骇人的威势令空气仿佛冻结:“不要妄图揣测我的想法。”
她不禁颤抖了一下,却顶着那足以刺穿她的冰冷视线回望过去。别害怕,害怕没有用,她要拿下的就是这样的存在。清晰可闻地深呼吸后,她平静地、却也可以说是狂妄地继续说道:“您不必动怒,只是假设。况且,德尔菲已经在您的庇佑之下,您的力量如此强大,我在这里肯定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了。”
停顿了数拍,她很无辜地问:“我说错了吗?”
片刻死寂,林中的鸟儿都噤声等待着阿波罗的反应。
“只要你能忍住不四处乱跑,不再一头撞进怪物老巢或是被诅咒的池塘。”最后,他不客气地嘲讽道,那股充满压迫感的气息悄然消散了。
达芙妮笑眯眯地点头:“我会努力的。”
阿波罗不理她了。
过了一会儿,达芙妮再度开口:“您的天马呢?”
“在原地待命,哪怕没有天马,我也能飞行。”
达芙妮看了看夕色渐沉的山林,又看了看天,想法不言而喻:那么为什么他现在不抱着她飞行,而是一步步地走回去呢?总不能是想多抱她一会儿。
阿波罗好像又想多了,冷冰冰地道:“你现在很虚弱,无法承受高速飞行。”
可是神明的躯体对于其他生物而言是超出理解范畴的庞大存在,如果神明没有主动将她纳入自己的领域之中分享气息,宁芙也只会在神身上感觉到异质的低温或是高热,产生本能的畏怖。
阿波罗也不例外。他的胸膛一点不温暖。而披风之下,达芙妮里面的衣服还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凉意仿佛要钻进骨头里。忍到现在,也快到极限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神的领域只会接纳眷者。她不能主动要求阿波罗那么做。她刚才已经在危险的边缘试探过,现在要求他生个火等她把衣服烤干再走大概也会被驳回。于是达芙妮闭上眼睛,将身体往里蜷缩一点,祈盼这段路快点走完。
达芙妮很快变得昏昏沉沉。
似乎是在梦中,她清晰感觉到有什么对她敞开了。难以言喻的温暖围拢她,驱散湿冷的寒意。这暖洋洋的潮涌与阿波罗治愈的辉光带来的感觉相似,但更绵长持久,仿佛沐浴在神圣的海洋之中。她想睁开眼看看暖意的源头,但眼睑如灌铅沉重。
真是个好梦。她迷迷糊糊地想,放开了抓在手里的最后一线清明。
※
达芙妮身躯的颤抖实在藏不住,阿波罗不清楚宁芙这种生物究竟有多脆弱,但多少能察觉她身体状况不佳。过了片刻他才想到,她大概正因为寒冷而发抖。
寒冷于阿波罗而言是个陌生的概念,他知道它的含义,但也止步于概念层面。
神明不灭不毁的身躯只需要定期摄入仙馔密酒和蜜露,那也只是为了维持力量,避免彻底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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