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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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想冲过去问上一句仙师你疼不疼的,可是又害怕沈音觉得她小题大做。沈音是强者,强者不需要弱者的心疼。
她呼吸渐渐急促,有苦楚爬上心头,如果她足够强大的话,也就可以替沈音承下这份痛了吧,她居然连报恩的资格都不具备。
倚狐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去恨上风灵鸢了。
此刻的风灵鸢正提着流年灯,灯笼发出淡淡的金光,原本深红的灯柄变作了另外的颜色,玉色的灯柄衬得那双玉白的手越发皙白,血色又为玉色添上了两分妖异。
虽是狼狈,但依旧有着一分高贵。
她见了紫鞭,质问着沈音:“沈师姐,这妖物与你什么关系?你连紫莺都借她防身。”
沈音淡然一笑,紫鞭已经握在了掌心:“师妹有问我的功夫,倒不如先把这妖人抓起来了,报入阵之仇。”
风灵鸢自然也看见了枯木,被沈音提点两句,想起来入阵看到的一幕幕,她脸色并不好看。
她修炼多年,只欠宗主和白如雪的情,此番下山倒是又欠了份沈音的情,她这首席长老日后还如何做的公正。
说来都怪这妖道,修为不行,布阵倒是极好。
她心中恼怒,流年灯已经先她一步冲向了枯木。
流年灯和紫莺不同,她并无被恶灵吞噬,她是灯中产生的灵识,和流年灯自为一体,也习惯了器灵的命运,它是半神器认主,自然处处维护风灵鸢。
流年灯的灵识是个浑身发光的金娃娃,出现一瞬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只是一瞬,但也让枯木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呆愣住,直到灯中的火星子烧到了脚才回过神,他满眼不可置信:“流年灯,你居然是仙灵宗的长老?仙灵藏匿……”
他话还未说完,风灵鸢已经到了跟前,跟他缠斗在一起。
他招式诡异,总能在出其不意的角度避开风灵鸢的攻击。
倚狐是害怕殃及池鱼,她往后避了避。
因为她大幅度地挪动,被她背着的阿阮发出痛苦□□,她身上都是伤,挪动都会扯动伤口,倚狐不敢再动。
沈音已经到了身边,紫莺被她握在心中,淡金色的业火已经消散,唯有一条紫鞭缠着手背,她凝视着倚狐身后的阿阮,目光一点点凝固。
倚狐看着她的手腕,心口隐隐作痛,有滚烫的热泪顺着眼角落下。
她唯恐被沈音发觉她的矫情,连忙垂下了眼眸,倚狐移开了注意力,不再去看沈音的手腕:“仙师,你救救阿阮姑娘吧。”
沈音微微伸出手指,她的指腹在倚狐下颚处停留,等着泪珠顺着倚狐柔美的轮廓滚落,滚烫的泪珠落在了指尖,沈音冰凉的指尖感受到了些许暖意。
看着被溅开泪花沾湿的指腹,沈音微微晃神:“你和她很熟吗?”
“我们刚刚认识。”
“那你为什么为她哭?”
倚狐被沈音问住,为什么会哭?她不算爱哭,只是来到这里总是在哭。
因为迷茫和对未知的恐惧,还有些无法适应的怅然,还有对这只蝶妖的同情。
眼泪是很好的宣泄途径不是么。
她觉得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被沈音问来,她又觉得自己过于矫情。
倚狐希望被沈音看到些优点,而不全然是弱小和怯懦。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可能是初来乍到,沈音是她的唯一依靠,想被重要的人发现些优点,得到表扬,就像读书时总会想要老师看到更好的自己一样。
“我不哭了,仙师你救救她吧,她好可怜。”倚狐吸了吸鼻子,微微垂下眼眸,将红红的眼眶藏起。
沈音并不明白,是不是她话问的不对。
她问倚狐的,不是她回答的这个。
沈音其实想问如果有一天她也受伤了,倚狐会不会为她难过?其实她已经受伤了不是么。
沈音抬了抬手腕,那是被风灵鸢发疯砍伤的,血已经止住了,可袖口完全被鲜红染湿,她是她带出来的,不能关心一只蝶妖都不关心她。
沈音能察觉她的思绪渐渐跑偏,可她控制不住这样怪异的念头。
她将手腕抬起,伤口在倚狐视线里停留。
她让倚狐更好地看清她受伤的手腕,还是没有等来倚狐的关心。
她应该说些什么的,只是倚狐抢先了一步:“仙师,她也是盛体,她被那妖道囚禁了十年,骨血都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
盛体!
她也是盛体。
沈音的目光终于落到了阿阮身上。
阿阮皙白的肌肤满布刀痕,露出的肌肤都有被挖开的痕迹,有些位置更是露出了森森白骨,她的肩头和她的小腿都被打穿,还有些位置在往外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