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倦鸟归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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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四壮那颗不安稳的心，随着落在身上的棍子一起，瞬间落到实处，他知晓从今往后，才算真正的有家可归。


     “娘，儿子不孝。”


     姜四壮闷头跪下，认错姿态良好。另外十九人见状同样跪下，扯着嗓子喊娘。


     姜老太一棍子敲在姜四壮脊背上，红着眼恨声道：“姜家没怎么多儿子！一群王八羔子，认谁作娘呢！老婆子若是你们的娘，也要被气入土！”


     ……


     牢狱深处，姜二丫啃着糖葫芦，立在姜瑶瑶身旁，时不时看一眼她提着的小竹篓。里面装了河虾，是城外运来的，刚买时还活蹦乱跳，姜二丫吸吸口水，格外期待午饭。


     姜三壮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围着自家侄女打转的姜二丫，嘴角抽了抽，拿出钥匙打开牢房的门。


     这是一间暗室，外面的火光照进去，驱散黑暗，蜷缩在牢房角落披头散发被铁链锁住脖子和双手的半截人倏然抬头，又因突如其来的光亮不得不闭上眼。


     “就这玩意儿，啥也不说，上头催得紧。”姜三壮摊手，“最后一次，问不出就要送走了。谁都想捞功劳啊。”


     周围都是死刑犯的牢笼，姜三壮说话


     口无遮拦，倚着门框，姿态闲适，像是在自家扯闲篇。


     河鲜充斥着水腥的气味，让他不由探头打量姜瑶瑶手里的小竹篓。


     姜瑶瑶把还在滴水的竹篓塞给他，拉着姜二丫往里走。


     姜三壮抓住她的衣领， 往她手里塞了一根棍子。


     “随便问问，问不出来移交就行。”


     他说着，将姜瑶瑶身上的小挎包扯了过来，直接挂在自己脖子上，从里头摸出一封山楂糕，单手拆了，直接往嘴里丢。


     “走个过场。”他说。


     姜二丫走近半截人，顿时僵了身形，这副模样与之前遇见姬定被捏住脖子时的僵硬如出一辙。


     “他对你好吗？”姜瑶瑶问。


     姜二丫扭头看她，又去看已经适应光明睁开眼的半截人。


     “不好。”


     半截人冷笑：“养不熟的狗，废物就是废物。”


     姜二丫被他的目光吓到，后退两步，而后想起什么往前走了三步把姜瑶瑶挡在身后。


     “呵，这就是你选的主子？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出息？”这人狼狈异常，说话欠揍异常。


     姜瑶瑶从姜二丫身后探出脑袋，颠了颠手里的棍子。


     “主人主人~阿?知道奥~他是负责挑选暗卫的人，负责二丫这一批，他会驯养这些人，直到有人能有资格站到真正的主子面前。”


     阿?的语调与平时有些不同，它趴在姜瑶瑶肩头，努力稳住身形，一双狗狗眼执着望着那个半截人。


     这是阿?第一次主动说有用的消息


     。


     姜瑶瑶看着以睥睨目光盯着二丫，试图发号施令的半截人，想到老彭之前那些话，心中无名火起，一棍子敲在对方脸上。


     “只有狗，才会认主。只有狗，才会狺狺狂吠。”小姑娘声音极冷，“你就是那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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