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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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买下了一本价格不菲的古代玉器详解,想着闲来无事也能钻研钻研。他是黄昏时候去的,一圈逛下来,夜幕早已低垂还坠下了点点细雨,他撑着伞走在胡同里往齐知节的小院赶,却不巧和秋择冤家路窄了。
秋择是秋金花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好表哥”。
男孩插着裤腰带,仰着脖子堵在了木荀的跟前,身后还带着几个狐朋狗友:“哟,终于被我逮到你了,臭小子。”
秋择比木荀大上两岁,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的,块头大,又是秋金花捧在手里的宝贝儿子,常常欺负无依无靠的木荀。
“这么有钱,买这么多好吃的?”
木荀垂着眸,将手中的东西掩在了身后。
“拿出来。”秋择冷冷开口,伸出手来索要。
“凭什么给你。”他的狐狸眼微微抬起,语气冷冽。
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小狐狸。
秋择倒是笑出了声,轻蔑的伸手推了木荀:“没人要的小野种呃”
木荀没等他说完,直接用撑开的伞砸在了他的身上,伸腿给了他一脚:“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秋择没料到他今天会这么硬气的对自己动手,身子被踢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被身后的两个小弟给扶住了。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他笑着,玩味更盛,“好久没打过拳了,谢谢表弟这么上赶着给我做人肉沙包。”
如果只是秋择一个人,木荀还能和他纠缠一会,总不至于单方面挨揍,可对面三个人,他压根招架不住。
他数不清自己到底挨了几拳,只知道自己的伞都被折烂了。
最后的场面很狼狈,穿着白色棉衣的少年倒在深巷满是泥泞的地上,脸上挂着彩。嘴里满是血,胸口和肚子上都是脚印。
雨一直在下,细细密密的落在地上,拍在木荀的身上,好冷。
秋择得意洋洋的在他面前踩碎了他刚买的桃酥,踩烂了他新买的那本详解书:“像你这样的小野种,就应该烂在泥里。”
木荀瘫在地上,任凭他们嘲讽哄笑。
他仰头大口喘息着,只觉呼吸困难,嘴里都是血腥味。
他领口的扣子掉了好几颗,衣领里那条用白玉雕的小羊形状的玉坠掉了出来,落在秋择的眼里。
像极了羊入虎口。
男孩蹲下身来,一把扯走了他脖子上的吊坠:“这么好的东西,表哥拿走喽。”
木荀挣扎着抬手想夺回玉坠,喉咙已经说不出话来:“还给我”
“你起来拿喽。”秋择站起身,歪着唇睥睨着倒在雨里奄奄一息的木荀。
冰凉的雨滴不留半点情面的将木荀浑身浸湿,似乎是想冲刷他这一身的耻辱与彷徨。
玉坠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他拼命挣扎的想起来,可只要他微微一动,浑身的关节骨头,五脏六腑便都开始叫嚣,叫他疼的大脑直闪白光。
他低吼出声:“秋择,你tm还给老子。”喊出这声,近乎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小野种发怒了,哈哈哈哈。”秋择甩着玉坠子,耸着肩笑得张狂。
木荀的眼皮越来越重,雨水糊在他的脸上,叫他的视线和意识都愈发的模糊,胸口
好疼,疼的好像要窒息了。
“还给他。”深巷的路口处传来一声清冷沉闷的男声。
只见撑着一把黑伞的男人站在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下,伞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在细雨中徐徐朝他们走来。
木荀梗着脖子努力想看清是谁。
说句煞风景的话,能有这么一双长腿的人,他不用看清脸便知道。
是齐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