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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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了。


    ……以前九九六,现在金汤匙,人要知福。


    所以再长大点,知道穿到个历史上没有的大历朝时,黎南珠也表示惜福知福,再等他知道自己是哥儿时??


    黎南珠逃避的裹着被子撅着屁股眼睛一闭睡觉!


    巳时四刻,怡宝堂花厅西洋钟先铛铛铛叫起来了。


    十点了。


    黎南珠在后院卧室睡,那钟叫声特别沉,飘过来声不刺耳,就是迷迷糊糊听见知道十点了,但他还是懒得起,后半夜他吓住折腾了,睡个懒觉怎么了!


    十分理直气壮的小郡王,被子一蒙继续迷瞪。


    黎南珠没起来,倒是旁边黎王府的黎王爷和王妃坐不住了。


    郡王府和黎王府是挨着的。


    黎王爷就是小郡王骨肉至亲的大哥,两人同父不同母,相差三十五岁,黎王爷疼爱他这小弟至极,说起来也是一大箩筐的缘故。


    只说当初黎南珠这郡王封赏,是黎王爷写了折子想用他王爷爵位给弟弟换个的??按理,黎南珠是哥儿,圣上封爵那也该是封郡主的,断没有封郡王的前例。


    所以黎王爷才拿王爷名头给弟弟换个郡王。


    后来王爷封位留着,黎南珠也成了十岁小郡王,在大历也算稀罕头一份。


    “王爷王妃安。”祝灵擒娇行礼请安。


    黎南漳摆摆手,还未说话,旁边王妃邹氏先开口:“我们听说了,南珠昨个儿惊住了,今天怎么样,起来了没?早上饭用的如何?”


    “回王妃话,夜里主子惊了就请了信四来看,用过了宵夜,还未起来。”祝灵回话。


    邹氏听闻先松了口气,说:“能吃应当没大碍,不过这早饭也得用了,不然伤身。”


    “走了去看看,不然你心里牵挂。”黎南漳跟妻子说。


    西洋钟敲了十点,祝灵擒娇也不拦着王爷夫人了。


    夫妇俩一道往后院去,按理邹氏是黎南珠的大嫂,黎南珠虽说是个哥儿,但到底同男子一般,长大了总是有别,该避嫌避嫌,里屋卧室邹氏不好进。


    可道理是一则,实际上黎南漳今年五十四,邹氏五十二,两人年纪做黎南珠父母都绰绰有余了,更别提黎南珠也算是邹氏一把手带大的,比带她儿子还精细上心。


    到了卧室门,黎南漳要进,邹氏瞪了丈夫一眼。


    “南珠都多大了,说了进屋要敲门的。”


    黎南漳:“……他个小屁孩子,我是他大哥,进屋还要敲门啊。”说罢抬手敲了三下。


    邹氏见状一笑。


    “真是小猪日上三竿还睡呢。”黎南漳在门外喊。


    屋里黎南珠:……


    他的好弟控大哥来了。


    他就知道。


    大嫂指定也来了,黎南珠这下不好赖床,只能爬起来,叫进,外头候着的丫鬟先进来伺候,黎南珠隔着门喊:“哥,你和嫂子先在外头厅里等我,我马上就出来,不许说我娇气包坏话!”


    原本正想和夫人说弟弟娇气的黎南漳:……


    “他咋知道的?这娇气也不算坏话。”黎南漳替自己辩解。


    邹氏笑说:“那黎王爷娇气包否?”


    气得黎南漳噎住了,最后嘀咕说:“你们俩一道的,我可说不过你们。”去厅里坐下饮茶了。


    小弟那中气足喊声,身体指定没事。


    等黎南珠洗漱完换好衣裳,外头厅里也摆了早饭,他同哥嫂打了招呼,“……再吃点?”


    “我不用了,你们兄弟吃。”邹氏年纪上去饭量不大,吃多了不好消化,人也易胖。


    兄弟二人也不客气,一道坐下。


    黎南珠给他哥盛粥,黎南漳就老怀安慰,一副‘我弟弟长大了’的模样,黎南珠:……


    “哥,我今年十九不是九岁。”还把他当三四岁小孩呢。


    黎南漳道:“你甭管多少岁都是我弟。”顿了顿,又想起一茬,说:“也是,一晃眼我都五十四了,这到了年底,眼瞅着就是过年,那明年你也该二十了。”


    瞧瞧弟弟。


    黎南珠当没听见,喝自己的粥。


    黎南漳见弟弟不接茬,自顾自表演下去:“你说你十九了,夜里睡觉还被吓住,还说不是小孩子,要我说给你择个亲,屋里有个知冷知热的??”


    邹氏在旁咳嗽,黎南漳看过去,关心询问夫人身体。黎南珠先撇嘴,答说:“我嫂子是提醒你,我是个哥儿,你就是想给我择亲也要委婉一点,还有是给我择男人呢,还是女人?”


    说起自己是个哥儿,黎南珠就先头大。


    他这辈子注定没人暖被窝了。


    为了换个话题,黎南珠摆出惨兮兮模样,说:“哥,你猜我昨晚梦见什么了?”


    “什么?”黎南漳果真不说亲事了。


    “年年,小年你知道吧?以前还来咱家住过。”


    黎南漳听了名字点头,收起笑脸来,先太子唯一的儿子,可惜??


    “我梦到他当了皇帝,浑身的血,乍一看还以为他结婚大红衣服特喜庆,但不对劲,滴滴答答的不说还一股的血腥味,不过人没变还跟小时候一样特别乖,一个劲儿跟我说谢谢叫我阿叔……”


    黎南珠回想起梦,竟然意外的清晰,包括那股血腥味似乎都近在鼻尖。他从小到大也做过不少梦,不管好坏,醒来其实都忘得七七八八,这个却清晰的不合理。


    揣测皇位人选,搁谁家都得大惊失色禁言小心翼翼的,黎南漳神色倒是稀松平常,他弟弟做梦嘛,再说南珠才多大,童言无忌。


    “一个梦看你吓得,没什么好怕的。”黎南漳喝了粥,谁坐皇位那都得死人。


    邹氏见南珠脸色有些不好,便岔开话说:“说起来,延年皇孙确实养得好,当年来咱家中,恰逢骤变,皇孙对谁都不亲不疏,咱们也不知怎么待,也不好劝些什么,倒是后来对着南珠很是亲近,南珠对皇孙也好,一见如故似得。”


    南珠阿叔。


    黎南珠又想起梦里一身血衣的历延年乖乖喊他。


    多少年没见了,一见就认出来他。


    “算年龄,皇孙十五了,也难怪圣上开始选人了。”黎南漳道。


    黎南珠:“……大哥你不做媒婆可惜了。”别管拐几个弯,总要绕回相亲上。


    邹氏帕子捂嘴轻笑,黎南漳老脸顿时拉的老长,却舍不得教训弟弟一二,只能鼻子不是眼的说起另一遭:“京里的折子才送到我那儿,圣上多少年不提,今年说没见过你,想让你回去拜年,我原说你懒给找个由头辞了,你今个先提起京里来。”


    黎南珠立刻拉长耳朵,特别自信说:“哥,圣上终于忌惮你,这是想把我骗到京里当人质威胁你呢!”


    小说里都这么干,他家特别功高震主。


    黎南漳被弟弟言论镇住了一瞬,才老神在在说:“圣上说你年纪不小了,还说他几个儿子年龄相仿,当什么质子,骗你回去相亲的。”


    “……”


    哥,你真是媒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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