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仔是如何炼成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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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折呆了不知多久,忽的回过几分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您……您这一说也太突然了,没预兆没警告的,我……我不知道怎么办。”

    魔尊正经地坏笑道:“谁说本尊没预兆了?表白之前,可是郑重警告过你了。”

    ……这能算警告?警告完前一句后一句就紧跟着表白啊!谁表白是这样的!?

    魔尊皱着眉:“本尊耳朵里封印着‘万听天魔’,我可是听得到你腹诽的。”

    苏折清理了一些思绪,正声道:“妖妃魔后这等话……还请魔尊收回吧。”

    魔尊笑容微微淡下去:“妖妃魔后就不提了,本就是玩笑,可是本尊喜欢你这件事——可不能当玩笑话一样略过,你得给本尊一个答复。”

    您得容我想想,我想的这段时间,麻烦您别读心,让我安静会儿。”

    这是在认真考虑了?

    好嘛,考虑就考虑,不读心就不读心。

    魔尊揉了揉耳朵,不再让耳道中的“万听天魔”说话,他自己盘坐在虚空中,心想这番诉衷情来得如此突然,以苏折这和稀泥的软和性子,必不敢拒绝,也不敢答应,肯定得考虑很久才能想出个折中法子。

    没想到才过了一会儿,苏折就考虑好了,抬起头了。

    “怎么样?”魔尊的唇角几乎要抑不住勾成一弦月,“想好答复了么?”

    苏折点点头:“想好了。”

    “这么快就想好了?”魔尊的笑是前所未有地放肆,“那么接下来……”

    “——接下来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希望您也能一样。”

    魔尊眉目一呆,像愣成了木的铁的石的像:“什么一样?”

    苏折苦笑道:“您如此深情厚爱,我实在不敢拿言语直接拒绝您,不如您读读我的心吧?”

    这不是魔尊第一次突兀行事。他本就无法无天,几百年下来也没学会“规矩”两字,兴致一到,意气上头,就像一波无法收拾的银涛白浪在体内,倒出话来,能把人的下巴惊得咔吧响。

    可是他这次去读了苏折的心里话,却陷入了极端浓重的恼怒。

    因为苏折的心里话是——他不敢喜欢魔尊,也不敢亲近魔尊!

    这话就闹不明白了。

    站在四大妖官的位置,魔尊之下万妖之上,他苏折都劝了魔尊这么多回,惹了魔尊这么多次,什么胆大妄为的话都说遍了,怎么再进一步就不敢了?

    他在害怕什么?

    魔尊眼神变了味儿,目光像箭一样刺得苏折的面庞开始发疼。

    他只站树下一处,却像站住了全天下的阴影。

    怒把四面八方堵得结结实实,空气紧迫凝滞得像要塌了,树叶拍打摩擦得宛如被什么东西撞震着。

    吓死人的冷寂里,人连步都迈不出去。

    可苏折毕竟是苏折。

    “说实话,我很担心您。”

    魔尊一愣,被这软刀子一样的话激得整个人都困惑了。

    苏折在担心魔尊?

    难道他看不出魔尊的怒?

    他现在不应该多担心担心他自己吗?

    苏折继续温和而坚定地指出:“您最近的脾气越来越怪异,说话做事乱得像一本没有顺序的书,从前能包容的事儿,如今半点包容不下,从前拥有的兴趣,如今一样样都搁下了。如此变化,我实在担心。”

    什么叫反客为主?

    什么叫温柔刀化了指尖怒?

    魔尊一沉默,责难的话不出,周围万物似也屏息敛声,鸦声停水声歇,夜色越缩越紧俏。

    半晌后,他沉声,口气依然不爽利:“你在瞎担心什么?”

    苏折从座位上起身靠近,月光似跟着他的心思挪动,似揉似捏地落在他肩头,而他只一力前进,主动站进了魔尊身前看似无边的黑暗里,他一走近,立刻觉得魔尊身上那阴冷的气息正将自己包拢。

    可是他仍旧无畏。

    无惧。

    依然决然地走到魔尊身边。

    并肩直视、柔中带刚般的沉着坚定。

    “再利的刀子也会有被磨钝的一日,您体内封印天魔整整七百余年,我担心的是——它们是否已经开始侵蚀您的性情?”

    魔尊也曾把一两只天魔封印在一些妖将的体内,可日子久了,妖怪们难免会沾上天魔那阴森诡异的气息,变得越发孤僻、冷漠,或暴躁、嗜血,甚至思维诡异、麻木不仁,最后完全失去理智,被侵蚀污染得无法回头。

    而这样阴邪之物,魔尊体内至少有几十个!

    苏折诚恳道:“若您信我,放几只天魔在我体内,让我帮您分担一部分镇压天魔的责任。”

    魔尊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似酝酿些狠话,可一张口,像把周围的冷风都吃了进去,又吐了出来,过滤出来的就只有中性的言语了。

    “我倒是头一回见着,主动要求往身上放天魔的。”

    “您同意了?”

    “本尊不同意。”

    “……您还在生气被拒绝么?”

    魔尊瞪他一眼,目光摇曳着狠辣,像一把浸透了月色的刀,直戳可入骨三分。

    “我恼你,不过这一时一刻想打死你,可天魔会永久侵蚀一个人的性情与志向,你若身负天魔,从此变了性情,再回不到从前!”

    “倘若我变了。”苏折笑道,“您会不要我吗?”

    他五官端然婉秀,眉是千峰一挺,唇是薄挥一笔,因此月下坚定一笑,能让人想起白练般的江川,虽刀切剑刺,然水流不断,可滴石落海,一寸一朝夕地流入心底,再坚冷也能被绕进去,再愤怒也被抛出来,颠来倒去,方寸都大乱。

    魔尊的眉头微微一动。

    几乎快要被打动、去相信苏折,去同意把体内天魔拱手交出几只的一瞬间。

    他忽然沉下来。

    怎么遇到苏折这等说话特别好听、性格柔中带刚的妖官,他总会无端端地改变心意?

    多年的冷静锋锐,还是占了上风,他几乎把神情收敛得一丝不苟。

    “既已拒绝,你不必说这些软刀子的话,今日当我从未说过,你也未听到。”

    魔尊负手背对,冷淡吩咐。

    “妖官苏折,明日你召三大妖官过来,本尊有要事商议,不许迟了或少谁。”

    一番话,似又把公事儿归公事儿,私情都抛却,仿佛刚才一时心迷、情动、凡欲、挣扎,终只是月色茫茫下一种偶然,流过去就当没有了。

    苏折迟疑一瞬,便后退躬身,继续回到之前那般小心劝谏的模样:“敢问魔尊,有何要事需聚四大妖官?他们三个此刻都有事务缠身,只怕是……”

    魔尊沉声道:“有件事,极重要,比他们手头在办的所有事加起来,都重要!”

    苏折眉心一蹙:“这件事是……”

    魔尊沉默片刻,又道:“提前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围剿修仙门派,虽说总能杀灭九成敌人,可总有一成的漏网之鱼逃了出去,一次便罢,许多次都如此。有时去偷盗灵宝,也偶有失败,有些行动,也提前漏了风声。本尊一直觉得,是有仙门在暗中窥视,可如今一想,或许他们已在我们之中安插了细作,也未可知?”

    苏折疑道:“消息泄露了几次?”

    “二十三次了。”魔尊皱眉极深,“这很不对劲。”

    苏折不以为意道:“您耳中有‘万听天魔’,能读万人的心,要真有细作,您把妖兵妖将和妖官都召过来,一读不就知道了?”

    魔尊淡淡道:“‘万听天魔’确能洞察人心,但奇怪就奇怪在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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