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卢当(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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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光透过狭窄的栏杆照进来,牢房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干草味。呆了半晚上,刚开始卢当还有些自责想着自己连累了两人进来,可转头一看贺英和沈念半点不见惊慌的模样,就觉得八成他们是有别的打算,他开始歪着身子,靠墙打瞌睡,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卢当抹了抹嘴边的口水,还有些迷糊,就见贺英使劲晃了晃栏杆,待巡值狱卒骂骂咧咧走过来,她抓住狱卒衣领,一记手刀切中脖颈打晕了过去。
他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倒下的狱卒咽了咽口水,默默地跟着两人往外走。
县衙后堂有些空荡,三人没什么阻拦到了正厅外,远远看见门边围了不少人,县尉的声音高高地扬了出来,
“巡使大人亲临是我县百姓之大幸啊。”
看来正好撞见这巡使来的时候,贺英微微眯起眼,趁着众人还没走进正厅时,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挡在了门边,只听一阵兵器碰撞声起,卫兵纷纷拔出刀剑,对准来人。
县尉慌张喝道:“来者何人!竟然敢擅闯县衙!”
“大人……”
贺英还没说话,就见一群卫兵冲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卫兵们举着刀逼近,戒备森严,她想找个上前与那巡使说话的机会,却根本一点空隙都没有。
人群中的王老爷一眼认出了贺英和身后的卢当,眼神轻蔑,跟见到什么脏物一样,与县令交头接耳两句,县令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这般刁民,给我把擅闯的人拖下去!”
说话间,那卫兵层层逼近,贺英蹙起眉头,想唤住那巡使,可那巡使却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分明是不想管这档子麻烦事。
“且慢。”
贺英回过头,竟是沈念出声,他倒是不急不慢,看向那巡使方向,似意有所指,拉长了音,带着几分懒洋洋道:
“巡使大人,怕是忘了此次巡查最重要的事是什么了?”
那巡使听到这话,心中一震,停下了脚步。此次巡查也是昨夜突然接到上峰指意,说要让他来岩县体恤民情,本不觉有什么,可叫这人一说,这话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多年为官让他有种危机感,他眯着眼睛,回头望向那道身影,
“来者何人?”
“武威军府,兵曹参军事,沈念。”
参军?巡使迟疑片刻,贺英抓紧时机,抱拳屈膝行了个军礼,削瘦的脊背挺得笔直,朗声道:
“大人,我是武威军派下来收粮的士兵,我要告这县尉与这乡绅王家勾结,受贿枉法,居乡豪横,侵吞军粮。”
“大胆!”
一旁的县尉急急呵斥打断,他扫了眼贺英身后的卢当,扭身对巡使道:
“大人明鉴,那人身后之人是县里有名的混混,偷鸡摸狗,无恶不作,这些人说是来收军粮的,却和那混混厮混在一起,想必是另有所图,抹黑下官名声。”
“诶,你可别泔水跳茅坑里乱说话,大人,我可是良民。”卢当急忙抻着脖子道。
“你……”
倒是贺英瞟了眼县尉,话里不卑不亢,
“空口无凭,我有县尉与王家勾结的书信和买卖田产的契书,白纸黑字,大人一看便知。”
那巡使眉头皱了皱,瞥了县尉一眼,只见县尉和王家老爷都是一惊,面面相觑,眼里有着难掩的心虚,巡使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望着贺英道:
“把证据呈上来。”
贺英把昨晚搜集到的书信交给了卫兵,巡使扫了几眼递上来的东西,脸色黑沉如铁,县尉看到地契与书信,双眼一黑,声音都在抖,
“大,大人,这,这……”
“周县尉,你胆大包天!”
巡使一把把书信砸在县尉脸上,周县尉立马变了脸色,撩起袍子跪在地上,对着巡使大人“哐哐”磕头,指着一旁王家老爷道:
“大,大人,都怪这人,是这人与我行贿,不,不关我的事。”
那王家老爷也煞白了脸,两股颤颤,反咬道:
“县老爷,你当初收我家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
“府衙之内,成何体面!”
巡使怒喝一声,那县尉浑身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跪着蹭到那巡使面前,抱着巡使的裤脚涕泗交加道:
“大,大人,下官猪油蒙了心才干出这种昏头事。可说到底,这粮补给他们就行了,若是真的上报到朝廷,毕竟肃州是大人管辖的地界儿,怕是政绩上不大好看,白白落得朝中那些御史们话柄,也是影响大人的仕途,下官,下官也是为了大人考虑。”
听到这话,巡使面上脸色一沉,眉毛扭成一团,似将县尉这番话听了进去。
贺英缓缓蹙起眉头,人心难测,就怕这巡查的巡使也担心影响自己的政绩,包庇这县尉的所作所为。
“县尉此言差矣。”
沈念拱手作揖,抬起头看向那巡使,似乎想到些什么,不急不慢道,
“大人,这稽留军粮可不是件小事,军士们都是吃饷卖命,断了粮,轻则军心涣散,重则哗变,说来,若是因其岩县拖欠的这一百石粮,致军中打了败仗,到时报兵部,再由三司勘问,大人怕是逃脱不了干系……”
“放肆!”
巡使急忙喝住沈念的话头,脸黑如烧过的灶下炉膛一般,若真把延误战机这顶罪名扣在他头上,别说是这官保住保不住,怕是他一家老小都得遭殃。
巡使再看向地上伏着的县尉和王家老爷,眼神凌厉,这下不再犹豫,厉声道:
“来人,把这两人……”
“大人请慢,除军粮之外,我这里还有一桩人命案想禀情。”
王老爷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贺英看了他一眼,
“是关于卢氏女被害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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