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4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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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既然只可以和夫婿做,那不就是你教么?我又没有说错。”


    嬴衍一阵哑然,二人之间旎旖的气氛早已荡然无存。突然,岑樱又质问道:“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啊,你,你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有过……”


    她心里酸酸的,赌气伸手便去推他。可这一动,身体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她又哭出了声:“疼……”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只好又耐心地安抚着她,亲吻她,岑樱乌发汗湿,双眸失神,疼是不疼了,底下淅淅沥沥的如有幽露溢出……


    到了最后,她难为情地伏在他肩上,哭道:“流血了……我好像流血了……”


    嬴衍仅剩的欲念也被她这一声稚语磨平,草草地丢盔卸甲了。


    有温液洒在她粉白的肌肤上,他嗤地笑出声来,双手抚上她的脸颊,低低在她耳畔吐出一字:“笨。”


    这是岑樱第一次听见他笑,黑暗里竟愣了一下,连腿上的不适也忘了计较。


    “原来你会笑啊。”她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说。


    “嗯?”


    嬴衍俯身替她擦拭着,眼睛里还蕴着些笑意的余韵。岑樱目光微黯:“你以前从来都没对我笑过的,总是板着一张脸,就好像很讨厌我和我阿爹一样……”


    “我也知道,你其实也没多喜欢我,我只是个村里长大的野丫头,在你心里,肯定一点儿也瞧不上我,只是因为从前娶了我,不得已而已……”


    她手搭在他肩上薄薄的一层肌肉上,手指无意识地抠弄着。明月自穹顶投下,照在她同样明润似玉的脸上,盈盈梦幻,一切都美好得不似真实。


    许是此时气氛太好,嬴衍握着她手,意犹未尽地吻了吻她薄汗晶莹的小鼻子,柔声说:“没有讨厌你。”


    “只是习惯了。小时候老师教的,为人君者,要喜怒不形于色,宠辱不惊,始终保持沉着冷静的心境。”


    “我没什么高兴的,也没什么不高兴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好笑的。”


    岑樱气得推他:“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好笑了?是说我笨得很好笑?是吗?”


    “我都流血了你还笑我……你怎么这样啊……”


    她双手齐用力,的确将他推离些许,不防原本软下去的某物弹跳起来,硬邦邦的,又戳着了她肌肤。岑樱一惊:“你怎么又戳我?”


    月光里,嬴衍原还柔和的脸色霎时僵在了脸上,他有些头疼:“没有戳你,你也没有流血,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那是什么?


    岑樱不解,略略思索了一下,忽然回过神来,原来,前几回戳她的是……


    她脸上火辣辣的,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捂住了脸,半晌,嗫嚅着唇问:“那,我、我们这样,算是结束了吗?”


    她不说这句还好,一说这句,嬴衍又想起了方才那堪称耻辱的一幕,别过黑沉的脸起身穿着衣裳。


    不过,原先的酒意褪去,他现在倒是冷静下来了。


    虽说是征求过她意见,但这小傻子根本什么也不懂,自己方才那样,无疑是诱骗。


    可,即使没有成事,也和成了没什么区别。今夜过后,她就真的成了他的女人,他应对她负起责任来,这样一来,就必须为她站到君父的对立面……


    他久不说话,两人的气氛又凝滞下来。岑樱还浑然不觉,直起身来低低地抱怨:“你以后不要让我帮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真的好疼……一点都不舒服……”


    嬴衍一阵无言。


    这种事,怎么能说成是看舒服与否?


    她天真成这样,以后也被薛鸣之类的不怀好意的人以“舒服”为名骗了怎么办?


    他欲开口纠正她这错误的想法,又见她含羞带怯地抬起眸来:“不过,亲亲还是可以的,夫君亲得樱樱好舒服的……”


    “……”


    知道和她是说不通的,嬴衍沉着脸抱过她去到屏风后洗浴。


    原先备下的热水还是温的,他将帕子蘸了水递给她,岑樱原本有些害羞,但想到方才该做的都做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顶着脸上的热烫把那残余的痕迹擦净了,又一件件地把衣裳穿好。


    外头已有宫人进来将床单更换一新。嬴衍将她抱在榻上,又扯过被子替她盖上。


    夜已经极深了,连原本正照穹顶的月亮也不知匿去了何处。岑樱不安地揽着被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她不敢再回去,怕又被皇后的人抓一遍。但若留下,只怕明日有关他俩的事就会闹得人尽皆知。


    她是女孩子,究竟还是面薄的。也知道两个人的事现在还没法公开。所以有时候她都觉得,不如散了和阿爹回村子好了,偏偏圣人又不会放过她们……


    嬴衍替她掖着被角,在榻边坐下:“睡吧。待会儿我去伯玉那边,再叫月娘过来陪你。”


    她乖乖点头,闭上眼,可不到一会儿,又睁开眼问他:“闷罐儿,我会怀孕吗?”


    他都没弄进去,怎么会?嬴衍心间又隐隐烦躁,语气冷硬:“不会。”


    怕她追问个没完:“别再问这些了,以后,会慢慢教你。”


    听出他似不大高兴,岑樱“哦”了一声乖乖闭上眼。这回安静的间隙稍稍久一些了,正当他以为她已睡下,却听她又道:“我好想我阿爹啊,夫君,你什么时候让我去见他嘛。”


    “暂时还不行。”嬴衍言简意赅地说。


    “那你会护着我的吧。今晚的事,我真的好怕……”


    “嗯。”他看着她烛光下清亮莹莹的杏眼,语气不觉间柔和下来,“别怕,圣人很快就不会对你有那种心思了。”


    “我会想办法让他收你为养女,今后,你我或会以兄妹相称。”


    “那我以后要管你叫哥哥了?”岑樱翻身从榻上爬起来,眉眼奕奕含笑,“闷罐儿哥哥?”


    “闷罐儿哥哥,你可以给我唱歌吗?樱樱睡不着,想听你唱歌……”她拉着他衣袖,软软撒起了娇。


    “……”


    嬴衍脸色微青,将她放平,拒绝得斩钉截铁:“不行。”


    “你怎么又这样啊,翻脸就不认人。”


    岑樱有些不高兴,飞快地翻过身背对着他了。


    嬴衍瞪她一眼,本还有些置气,转念一想,自己才欺负了她一回,又拒绝了让她去见她爹的请求,若这点要求再不满足,是不是……太薄情了些。


    于是他犹豫了阵,循着那记忆里的歌谣唱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暗夜里的歌声清沉悠远,彷如一阵轻柔夜风,又将她带回清溪村的那个弥漫着云雾、杨柳春风吹面不寒的上午,他背着她从田埂上走过。


    岑樱心中一暖。


    原来,他都记得……


    这夜,一直折腾到了将近丑时,岑樱才真正睡下了。


    嬴衍叫人去了叱云月的帐里把睡得正迷蒙的叱云月抓来,自己则去了封衡的帐中。等到了第二天,即虽两个女孩子很早就回去了,又对外宣称是岑樱醉酒误入太子的大帐、太子歇在了别处,事情也还是传到了苏后耳里。


    “到底成事了没有?”


    苏后坐在妆台边梳妆,眼下浮着隐隐的乌青。


    “老奴看着不像。”女侍中孟氏道,“若成了事,走路不是那个姿势。”


    那就好。


    苏后阴沉着脸。


    有过那种事的男女之间气氛都不一样,她瞧得出,两个人之前必然是没有的,若这一次有了,猞猁对那村女只会更上心。


    又吩咐:“事情就不要声张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皇室的营帐与旁人是分开的,早上这事原也没几个人知道。但那老东西必定是瞒不过的,且还要承担他昨夜榻上换了人的怒火,苏后心里便不大舒坦。


    又埋怨丈夫。


    想不到,那老东西还这么能折腾,她昨夜歇在前帐里,虽然不用服侍,也被迫听了半夜,心里直痒。


    云香今日都是抬着出去的,若真换了那村女,只怕会叫他折腾得没命。


    后帐,皇帝已经起来了,径直走到了外帐质问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苏后笑着替他整理衣饰:“陛下忘了?您昨日醉了酒,非要云香伺候,妾可近不了您的身呢。”


    “是朕酒后误事了。”皇帝神色懊恼,叹息着说,“既如此,就给她个名分,在宫中养着吧。”


    “朕遁入清虚已十余年,造此罪孽,实是罪过。”


    意料之中的对话,却与苏后事先设想的情境迥然不同。二人谁也没捅破那层纸,最终是苏后笑着应:“是,妾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这好像是闷闷第一次笑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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