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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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燕观被它闹得心烦,推了推狗头,让它滚一边儿玩去。


     闪电只得委委屈屈地趴在一旁地毯上,有时候情绪上来了,就情不自禁地嗷呜两声,原本清寂庄严的含元殿突然响起这几声夹杂着思念的哀怨叫声,让几位前来觐见的朝臣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谁在狗叫?


     被扰得不胜其烦的燕观陡然站起身,进宝吓了一跳,陛下不会气得要揍狗罢!


     那他要不要意思意思,帮着劝一劝挡一挡呢?


     只是陛下那大老粗的手劲儿,万一一个没收住,他这弱小的身板可扛不住陛下一顿揍啊。


     就在进宝犹豫的时候,见燕观拍了拍闪电的狗头,看着似乎是要带着它出去。


     进宝更担心了,可别是拉出去打罢!


     “陛下,您这是要带着闪电去哪儿啊?”


     “去长兴侯府。”天子的语气很平静,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恨意,“凭什么只有我一人操心它?”


     明明当年是她心软,要从山野丛林中捡回来这只小狗崽,偏又怕刘氏那边会闹出什么风波来,便央求他拿回秦王府养着。


     如今她想当甩手掌柜,始乱终弃?


     燕观冷笑一声,她休想!


     许是知道要去见周幼吾,闪电霎时头也不晕了脚也不抖了,悠闲地甩着尾巴跟在燕观旁边,出宫玩儿去喽!


     留下进宝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一人一狗两道背影,怎么,怎么看起来都挺高兴的呢?


     陛下不会是用闪电当借口去见周幼吾罢?!


     进宝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


     今天周言之回来了,衡哥儿一直记挂着这个可以给他玩儿骑大马的舅舅,扭扭捏捏地牵着她的手问:“阿娘,我今晚可以和舅舅一块儿睡吗?”


     他自生下来,还从来没有和除了阿娘以外的人睡过觉呢。


     周言之和她们娘俩一起用过了晚膳,正准备回自己院子里,听着衡哥儿这么说便一笑,一把将小胖郎君给捞了起来:“这有什么可不可以的?走罢。”


     陡然升空的衡哥儿惊叫了一声,随即咯咯咯地笑出了声,他兴奋地捏住周言之的两个耳朵,还不忘和周幼吾打招呼:“阿娘,我明天还要回来的!”


     周幼吾默默摆手,等到你舅舅明早起来发现你口水流了他一枕头,不用你走,他自个儿都会把你给踢回来。


     没了衡哥儿在身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周幼吾有些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如此良辰吉夜,正适合看话本子!


     她刚刚躺下没多久,却听见屋外传来两声低沉的呜呜声。


     周幼吾有些疑惑,因着刘氏不喜欢狗,所以长兴侯府里向来不许底下人养狗。


     哪里传来的狗叫?


     她将话本子放在一边儿,随手拿了件轻薄的海棠红越纱大袖衫拢在身上,正想推开窗外看一看,却不料屋外有人先她一步,率先打开了那镂花纱窗,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是燕观。


     他怎么老是喜欢晚上的时候来她屋里?


     周幼吾正嘀咕着他这是什么臭毛病,却看见燕观的眼神直直落在她胸前,忽地别过脸去,耳廓却逐渐蔓延上红色。


     嘴里还不忘训斥她:“把衣裳穿好!”


     周幼吾低头一看,自个儿脸也红了,见着燕观那副严肃模样,心中又骂他假正经。


     晚间只有她一个人在屋里,便没那么多顾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菱锦小衣,外边儿披着的那件大袖衫质地又太过轻盈,这么虚虚拢着,更显得身段丰盈,在幢幢灯火下显出一股别样的妩媚之态。


     见她慌慌张张地去换了件衣裳,又过来窗边问他:“你怎么来了?”


     瞧着并没有叫他进去说话的意思。


     燕观垂下眼,还没有开口,便听得蹲坐在他脚边的闪电呜呜汪了几声。


     “闪电!你怎么来了呀?”


     周幼吾惊喜地看着它,可若是走正门那边儿,少不得要惊动柳芽她们,她低头瞧了瞧身上的衣裳,嗯,穿得好好的,想来不会失礼,窗外那个惯爱假正经的郎君也挑不出错来了。


     燕观看着她张开双臂,对着他抬了抬下巴:“抱我出去。”


     她可不愿自己爬窗户,而且还是还在燕观面前爬窗户,那多不雅观。


     谁叫燕观晚上闲得没事儿做要牵着闪电过来?被她使唤也是他自找的。


     燕观看着她这副自然而然使唤他的模样,心中原本积攒着的怨气与怒火突然就散了个干净。


     依着她的性子,若是不喜欢的人,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又怎么会愿意主动亲近他呢?


     许是见燕观半晌都不动,周幼吾有些尴尬,原本张着的双臂缓缓垂下,微微翘起的唇角也抿起来了。


     是不是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燕观其实是不喜欢她这样没规矩的罢?


     她脑袋里乱糟糟的一团,身子却突然一轻,燕观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护在她的头上,轻巧地将她给带了出来。


     等落了地,燕观却还是紧揽着她的腰不放,周幼吾还因着方才的事儿有些别扭,嘟囔着叫他放开自己。


     却得到了一个吻。


     她不自觉地抬头,望进天子那双深邃又含着笑的眼睛,与方才的阴郁不悦截然不同,现在他的眼睛里一点儿戾气都没有了。


     “我带闪电来看你。”


     “它很想你。”


     许是接下来这句话叫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又将周幼吾的小脑袋摁进怀里,低低说了一句。


     “我亦甚想你。”


     -


     进宝原本正靠在柱子上打瞌睡,见天子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眼角眉梢挂着一点淡淡愉悦之意,那样浅淡的笑意柔和了他坚毅俊美的面容。


     不再像是那个浑身戾气、杀意凛冽的少年战神了。


     燕观正准备继续批阅剩下的奏折,见着进宝在一旁打呵欠,突然问道:“你可曾见过那个孩子?”


     “陛下说谁?”


     被天子一个小眼刀子扎到的进宝顿时清醒了:“噢,您说的是贵妃与先头那个郎君生的呀。”


     燕观拳头握得紧紧,若是不这样捏着,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把进宝拖出去打一顿。


     若是那个孩子长得像??,他或许可以考虑勉为其难地忍一忍。


     可若是他长得像那个小白脸……


     燕观冷笑一声,叫那孩子整日杵在??面前,好叫她睹物思人?


     他可没有那么大度。


     进宝想了想,摇头:“没呢,说那孩子身子不好,是个病秧子,平日里一回都没有抱出来过。”


     “当年生下来的时候就在京郊景山那边的温泉庄子住了好久,好像……直到一岁左右才回去成国府上的罢。反正成国公世子是个混不吝的,整日在外逗猫惹狗,也不去接贵妃他们母子俩……”


     进宝想打自己几个嘴巴,怎得又往陛下心头戳刀子呢!


     住到一岁多才回去?


     燕观猛地站了起来,目光如鹰般盯着进宝:“那个孩子,他是几月的生辰?”


     “啊?”进宝被他问懵了,但他当时也很关注此事儿,陛下尸骨未寒,周幼吾那个没心没肺的女郎这一年里边儿就嫁了人生了孩子,未免也太不尊重陛下了!


     进宝挠了挠头:“好像是四月里生的罢?那个时候成国公府还摆了宴,往街上撒了喜糖呢。”


     那时候秦王府没主人撑着,大家过得穷苦,进宝也没想过去捡那成国公府的便宜。


     他也是有骨气的!


     只是那天晚上不知是哪位好心人,从墙头抛了一大包喜果进来,正巧砸了进宝公公满头包。


     可是看着香甜美味的喜果和那一袋银子,进宝哭着哭着又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正在想着那好心人是谁的进宝没有注意到天子又黯淡下去的面色。


     月份对不上。


     罢了,罢了,许是他近来总想着这些事,都有些魔怔了。


     ??能在他身边已经很好,他不该奢求太多。


     改日……再去长兴侯府一趟罢,若是那个孩子能合他几分眼缘,将他养在宫里,也无不可。


     就当是讨她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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