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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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周幼吾往身上浇水的胳膊一顿, 听着响动抬起头来的她望着朦胧水雾之后的那个身影有些不确定了,婉娘何时变得这般……高大了?
燕观捂嘴咳了咳:“是我。
”
周幼吾将险些冲出喉咙的尖叫给憋了回去,愤怒地拍了拍水面:“你怎么进来了!”
燕观自小视力绝佳,多年戎马更是叫他习惯性地对着周遭事物都极为敏感, 是以他略略往前走了两步, 便能看见泡在水池里那个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郎。
见她努力地想将那些花瓣往自己身上靠拢, 燕观原本有些郁卒的心情陡然便转晴了。
她不知道, 嫣红的玫瑰花瓣随着荡漾的水波漂浮,正好贴在她细白的手臂、身前,?丽的红色与极致的雪白对比,更加叫人觉着心底仿佛燃着一簇火, 只要她稍稍再勾一勾手, 燕观相信没有人会在此时忍得住, 不做她的信徒。
紫宸殿中的浴室里修了一方极大的白玉温泉池, 这里边儿的温泉水自京郊骅山上的一处天然温泉,温度宜人,时不时来泡上一回更是能叫女郎容光焕发, 更见美貌。
可他的??已经很美了。
燕观看着她在水汽蒸腾间显得莹白小巧的一张脸,再往下便是纤长细弱的肩……
周幼吾察觉到他视线落点的地方不太对,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身前,羞恼道:“你去衡哥儿那边儿洗不成吗?”
“??, 我们是夫妻。”燕观面不改色地走了过去, 见白玉温泉池旁摆着香胰、巾帕, “我来帮你。”
“不……”周幼吾在他一步一步走来时就忍不住绷紧了身子,可她还没有出声, 便感觉到他手上因为常年握剑拉弓而生出的茧。
不磨人, 却又磨人。
他的手劲儿不像是伺候惯了她的女使那般温柔细腻, 反倒更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从容。
温泉水缓缓淌过背脊时,周幼吾忍不住抖了抖。
察觉到身下人的紧张,燕观压下眼底翻滚的暗色,声音带着些喑哑:“我伺候得不好?”
见她点头,燕观继续掬着水自高处而下,就像是在浇灌他最心爱的一朵花。
“那便是要多练一练了。”
周幼吾烦死他了:“你别拿我练手。”
“除了你,我还这样对过谁?”燕观现在想明白了,不能和别扭的人对着干,“你舍得?”
这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无论她愿不愿意,他的心意一旦更改,怎么拉也拉不回来。
周幼吾不想自己变成话本子里那样为爱痴狂的深闺怨妇。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脸却微微鼓着,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燕观索性丢了巾帕。
沾湿了水的巾帕重得很,丢进水里便发出沉沉一声闷响。
周幼吾被吓了一跳,正想抬头骂燕观发什么疯,便被吻住了。
高高在上的天子跪在白玉温泉池旁,心甘情愿地为了他心爱的女郎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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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手里边儿捧着一个红漆木托盘,里边儿摆满了尚服局新调制出来的香膏,膏体柔润,涂在肌肤上可使幽香不散。
她方才只是一提,贵妃娘娘果然很感兴趣,她便出来拿了些给贵妃娘娘试一试。
可现在嘛……
婉娘笑着将紫宸殿内侍候的宫人都叫出去了,又叫人将陛下与贵妃的寝衣备好放在一旁,哄着还在等阿耶阿娘出来一块儿吃饭的衡哥儿往偏殿去了。
陛下与贵妃的洞房花烛夜,还是不要有旁人来打搅的好。
衡哥儿年纪小,加之周幼吾一直担心他身子不好,除了过段时日就要叫他吃一顿药膳,平时从不会饿着他,就盼望着他能长成一
个健健康康的小郎君。
下午去跑了马回来衡哥儿就觉得饿了,强撑着洗完澡就等着和阿耶阿娘一块儿用膳的衡哥儿左等右等没等到人,就算婉娘她们哄着捧着,衡哥儿仍是小嘴一瘪,想哭。
见着平日里总是乐乐呵呵的卷毛小郎君安安静静地掉眼泪,婉娘等人急得手足无措,柳芽都想着要不要多给他盛半碗芙蓉鸡蛋羹,便听得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放着我来!”
进宝公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见卷毛小郎君那双被泪水冲洗得分外干净明澈的眼睛望着自己,心里边儿就觉得一阵满足,真不愧是他进宝公公的小主子,长得真俊呢。
在皇家禁苑伺候久了,进宝自然没少见着那群皇子皇孙哭起来的模样,别看平时如何高高在上,哭起来时都是山崩地裂吵死个人,活像是他昔年随陛下去骅山围猎时见过的野猴子。
哪里有他们小殿下这般可爱?
见衡哥儿很快就被进宝逗得咧嘴笑了起来,几滴泪珠子还挂在胖嘟嘟的脸蛋上,众人看得心生爱怜,伺候谁不是伺候,可伺候这般可爱的小主子就是叫她们心里都觉得高兴。
柳芽轻声细语地问衡哥儿今晚想吃什么,衡哥儿看了眼还在努力扮鬼脸哄他的进宝,笑道:“想吃龙眼包子!”
他应当是很喜欢吃龙眼包子的罢?上次给他吃了一个都激动得哭了呢。
今晚衡哥儿没有阿耶阿娘陪着睡,可是闪电睡在脚踏上陪着他,还有进宝公公隔着一扇屏风给他说故事。
衡哥儿幸福地睡着了。
另一边儿他的阿耶也很幸福。
哗啦一声珠帘碰撞的脆响,高大英俊的郎君抱着身量纤纤的女郎走了出来。
一接触到柔软的床铺,周幼吾就自动滚了进去,说什么都不肯再翻过身去面对燕观。
实在是,实在是……
比第一回还要叫她觉得难以承受。
周幼吾悄悄贴上自己的脸,烫得吓人,她都无需照镜子,都能想象得出自己的脸一定都红透了。
见她紧紧缩在床榻的角落里,露出的半边肩膀上犹残存着点点梅花印,燕观用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声音透着一股餍足之后的低沉柔和。
“不饿?”
周幼吾听着这话便更生气了,方才她哭着喊饿的时候他可没现在这么好说话。
“不饿!”
就嘴硬罢。
燕观笑了笑,起身换了身寝衣,走出寝殿低声同殿外侍候的宫人吩咐了几句。
久久未见他进来,越想越气的周幼吾拥着被子一骨碌坐起来,有些不可置信??
燕观那个王八蛋真的就自个儿用膳去了?!
燕观拿着药瓶进来时,便看着周幼吾披着一件松石绿绣幽兰衫便往床下爬。
周幼吾不愿承认,可她一动起来才觉得浑身都酸软得没劲儿。
眼看着她就要摔倒,燕观急忙过去握住她还在扑棱个不停的手,语气里带着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乱跑什么?”
不跑?难不成要等着饿死在这儿不成?
见她生气地扭过头去不理她,燕观猜大抵是方才自己太过分,吓着她了。
情难自抑的陛下有些不好意思,拿出被遗忘在一旁的小瓷瓶:“过来,给你上药。”
上药?
周幼吾疑惑地望过去,可随即想到了什么,刚刚才褪下去的红意瞬间又爬满了整张脸。
方才他出去就是拿这个东西?
那岂不是人人都知道他们,他们……
见周幼吾作势要跑,燕观握住她小巧的脚踝,轻轻一拖她整个人便如一朵花一般盛开在他掌心。
陛下很严肃:“听话,
这药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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