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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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卫玉窈,只有姜空青仍在煮酒,仿佛没有看到卫玉窈进来一样。卫玉窈脱去斗篷,露出了里头石青色圆领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开着的扇子。
“哗”的一声,扇子一合,后边现出一束红梅。
她收起扇子,向阁内的女孩们作揖,故意拉长调子道:“小生今日应仙子之邀,前来赴宴。凡间俗物怎配不上仙子的琼姿花貌,特赠黎明时分折下的红梅一束,望仙子笑纳。”
卫玉窈本就生得好,如今一副世家子的打扮,真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模样。谢莹笑嘻嘻地接过红梅养在瓶中,正想拉着卫玉窈说话,转头瞥见头顶红梅的谢瑜,惊讶得瞪大了眼。
谢瑜面如冠玉,头顶红梅不但没损他半点颜色,更为他添了几分洒脱不凡、风流肆意。
卫玉窈笑着解释道:“那是本公子给他的船费。”
“梅花放在斗笠上,这船夫将斗笠摘下一晃,不就没了,这多可惜呀,”谢琳奶声奶气道,想了想有补充了一句,“船夫撑了三姐和四姐过来,但是三姐和四姐还没有给船费呢。”
谢莹反应过来,一把抢走谢瑜的斗笠,传给了卫玉窈,卫玉窈一溜烟就跑到了小阁另一头,谢玫撸了一把卫玉窈给的梅枝,扯着谢瑜的衣角不让他动,要把红梅给谢瑜装饰上。
谢瑜向谢琳投去求助的目光,但谢琳视若无睹,只顾在兴奋地拍着手。
求助无望,又见想到妹妹们好不容易才这么开心一次,谢瑜便认命地盘腿坐在毛毯上,谢莹同卫玉窈一起给谢瑜一起编辫子,谢玫则一朵朵地把梅花插在辫子上。
秦知娴一向端方自重,且和谢瑜并不熟悉,便在旁边含笑看着。
秦知婉被冷落了大半天,见谢莹五人笑着闹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卫姑娘给莹妹妹和玫妹妹带了礼物,二姐一向知礼数,怎么就忘了呢?”
谢玫插花的手一顿,有些不快被人打断。谢莹玩疯了,没有在意秦知婉的故意打断,而是跟着打趣道:“对呀,娴姐姐怎么忘了。娴姐姐你今日可逃不掉了,我馋你的字好久了,恰逢这么一个好机会,定要宰个七八副。”
谢玫眼睛一亮,立即扔了花,推开谢莹凑到秦知娴跟前,道:“我也厚颜跟姐姐讨字,不过我不似阿莹那般贪心,娴姐姐给我一副就够了。”
秦知婉弄巧成拙,愤愤地转头看湖景去了。
秦知娴笑着应了,铺开宣纸题字。
那字铁画银钩,极漂亮,也像极了姜空青的字。
“娴姐姐的字很像……”
卫玉窈一出声,秦知娴心底就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忙将笔搁在笔架上,转头看向卫玉窈温婉一笑:“卫姑娘也想要吗?只是不凑巧,今日我替莹妹妹和玫妹妹先写了,带过来的纸怕是不够,等回去了我一定再写一副,亲自送到汀兰阁去。”
“酒温好了。”姜空青似笑非笑地往桌旁看,招呼众人来取酒喝。
不知怎么的,卫玉窈总觉得姜空青的目光穿过众人落在了她身上,她不由地往谢瑜身后躲了躲,借病还没有好的由头,并没有去取酒。
在小阁里吃过午饭,谢琳觉得困倦要睡午觉,卫玉窈身子虚要回去修养,谢瑜依旧承担起船夫的职责送两人回去。
舟行过半,谢瑜见谢琳已经睡熟了,乖乖躺在卫玉窈怀里,便沉声开口:“你刚刚又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奇怪,娴姐姐的字和姜公子的字,竟然有七分相似。”卫玉窈道。
“你怎么知道的?你和静瓷很熟吗?”谢瑜停止撑船,任小舟在湖上飘着。
冬日凌冽的寒风拂动谢瑜身上的蓑衣,在寂静的湖面上发出轻微的响声,船头的白鹤随风扑棱棱地飞向碧空。
水底的寒气隔着船透进人骨子里。
卫玉窈帮谢琳拢紧斗篷,语气比谢瑜更加疑惑:“瑜表哥忘了,姜公子给我开过几次药方。”
“我可聪明了,过目不忘,自然是记得那药方上的字迹的。瑜表哥这是怀疑我和姜公子私下里有来往吗?姜公子心系娴姐姐,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谢瑜迎着卫玉窈似嗔非嗔的目光,冷声道:“我与静瓷好友多年,静瓷的字我怎么会不认得,根本和秦知娴的没有分毫相似。”
“我不知道你是和秦知娴有嫌隙,还是静瓷哪里得罪了你。只是以后凭空污蔑他人的事,窈表妹少做。”
谢瑜本不想责怪卫玉窈,但事关好友名声,与未出阁的姑娘来往密切,实非君子所为,他不想卫玉窈红口白牙地污蔑好友。
卫玉窈之前养在道观,性情难免有些褊察,他不想让卫玉窈走上歧路,只能冷声训斥,希望能慢慢纠正她的性子。
谢瑜的话如雷电般劈下,卫玉窈一时说不出话来,心突突直跳,手抓紧了谢琳的斗篷。
如果回京后的姜空青,舍弃了在王家村里用的字。
那么,为何要在替她开方子时,再次使用曾经的字迹?
卫玉窈越想越害怕。
姜空青这个疯子,当年杀死作为楚妙的她丝毫不手软。
如今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就是楚妙。
谁知道这个疯子又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此时此刻,卫玉窈不禁感谢秦知娴的打断。
谢瑜看着卫玉窈受训的模样,想着她应该听进去了,没有多言,留她一个人自己想。
在没人看到地方,“谢琳悄悄地睁开黑葡萄似的眼。
她眼里一片清明,显然醒了许久。
哥哥和窈姐姐因为静瓷哥哥而吵架。
吵架是不好的。
哥哥很好,窈姐姐也很好,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当好朋友呢?
她不知道,但既然他们是因为静瓷哥哥而吵架,那么问问静瓷哥哥总归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