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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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出身低微,既骄傲又自卑,在长辈面前乖巧得仿佛一只猫儿,可一转身,就露出嚣张跋扈的气焰来。这种嚣张不仅是对她和三夫人等女眷,更是对姜空青的。
卫玉窈认为姜空青假清高的破落户,明明和她一样巴结着镇国公府,但却可以被人尊敬和喜爱,不像她一样被人说是死皮赖脸扒着镇国公府。
这样一个卫玉窈,蠢得和上一世的自己不相上下。
行至半路,寒风瑟瑟,吹得秦知娴的脑子逐渐冷静下来。
她细细回想着卫玉窈的一言一行。
明明还是一样盲目的骄傲,明明还是一样的愚蠢,明明还是一样想方设法地刁难姜空青和她。
但她总觉得现在的卫玉窈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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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顶青色小轿停在了回春堂门口,从轿上下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带着面纱进了回春堂。
慈眉善目的药房掌柜眯了眯眼,朗声招呼道:“姑娘要什么药。”
“十五两杨梅青。”喜鹊道。
掌柜拨着算盘的手一顿,低声吩咐向旁边的学徒吩咐了几句,蓝衣学徒点了药给喜鹊,喜鹊趁机把一张小纸塞给学徒。
蓝衣学徒拿了纸条,直奔里院书房。
书房里很小,仅有一丈见方左右,房内摆一桌一椅,桌椅均是寻常材质,看上去有些破旧。
姜空青拆开纸条,眼睫微颤,在早就点起的蜡烛上烤了烤,黝黑的眸子紧盯着小小的纸条,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在他心中升起。
一行字迹显现在纸上。
“卫玉窈觊觎世子谢瑜。”
和上一世一样。
淡淡的失落像飞鸟略过水面一样在心头划过。
姜空青眨了眨眼,眼里透出几分迷茫,因为他不明白期待从何而来,也不明白失落从何而来。
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他不该失落的。
楚妙和大部分女孩一样,喜欢花花绿绿的衣裙,喜欢精致闪亮的钗环,喜欢香甜可口的点心。
虽然掩饰地很好,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当年在邬州时,为了让楚妙和他更亲近,为了更好地观察楚妙,他曾卖过许多字画,然后把所得的银子换成楚妙喜欢的东西。
后来回京,他把流落在外的字画一一收回,并改换字迹,以避免一些麻烦。
但还是有一些没有找到。
卫玉窈在邬州待了十五年,偶然得到他的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谢琳的话说明不了什么。
他抬头看向书房之外。
书房外的空地上种了许多槐树,这是来到京中的第一年移栽过来的。
寒来暑往,七年一晃而过,槐树逐渐茂密起来,他也从少年步入青年。
槐树阴气重易招鬼,京中很少有人把这树种在住宅内。
可他反而盼着一个无名冤鬼来索命。
只是她活着的时候就脆弱无能,死了后也没有胆量找他报复。
另一张纸上,“卫玉窈”下边连着的“楚妙”二字被划去,姜空青提着笔垂眸想了想,又在被划去的字旁加了两个字:
“谢瑶。”
在前世的记忆里,谢家嫡支确实有个叫谢瑶的姑娘。
但他只记得这一个名字,除了谢瑶这个名字以外,他对谢瑶完全没有记忆。
而这一世,谢家根本没有一个叫谢瑶的姑娘。
只有一个反常又正常的卫玉窈。
前世卫玉窈入府时打扮得当,对他也客客气气。
但唯一没有变的,是卫玉窈对谢瑜的觊觎。
回春堂外的青柳大街上,带着谢氏标记的马车疾驰而过。
卫玉窈对着面前狼吞虎咽的少女,温柔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抓着糕点吃的手一顿,艰难咽下满满一嘴的食物,用打着补丁的袖子擦了擦嘴:“我大名叫白芷,不过村里人都喊我小白。”
听到白芷的回答,卫玉窈眼底的笑意更深,她知道她找对人了。
姜空青诡异的举动让卫玉窈十分不安,作为楚妙时的回忆一遍遍地浮在眼前,在加上接下来,谢老夫人和谢家女眷会在佛寺遇刺,她也在当场,所以她不得不为自己的安全找一些保证。
原书中,白芷是秦知娴在城西寺庙旁救下的丫鬟,她是镖师的女儿,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可惜家乡发了瘟疫,作为镖师的父亲死去,她被杂技团收养,一路跟着杂技团到了京城。
年岁渐长,杂技团老板见色起意,白芷无奈,不得已逃了出来。
一个会武艺的丫鬟,正是现在卫玉窈所需要的,所以她提前把人给截走了。
“姑娘真的要把她带回去吗?这般鄙陋的人哪里配留在姑娘身边。”春茶皱着眉头,嫌恶地看了一眼白芷,悄悄地远离了白芷。
白芷听了,赶忙放下手里的饼,她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清秀的面庞上一片慌张:“我会打拳,力气很大,你们留下我,我可以砍柴洗衣服做饭,什么都可以做……姑娘能不能不要扔下我……”
春茶还要说些什么,春雨观察着卫玉窈的神色,狠狠地掐了一把春茶,春茶悻悻地闭上嘴巴。
回府之后,春雨使了个眼色,让春茶领着白芷下去梳洗。
待支开了春茶和白芷两人,春雨思量再三,道:“姑娘心肠柔软,但白芷到底是外边领会来的人,不知底细,放在姑娘身边,奴婢觉得有些不妥。不如先放在院子里,不让她近身。”
春雨心思缜密,卫玉窈听了觉得有理,暂时歇去让白芷贴身侍候的心思,让春雨安排白芷。
白芷还未梳洗完,春雨便随手拿起梳篦一点点替卫玉窈理头发。
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听自己的话,就如七年前老爷死后一样。
春雨低头小心翼翼地梳着,神情专注,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心里由于卫玉窈近来异常举动而产生的不安逐渐消失。
卫玉窈低头想着接下来的剧情,什么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