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千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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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归。”裴度问道:“靖白兄可还看出不同之处?”
安靖白仔细回忆将才裴度连射十箭的过程,坦诚相告道:“裴兄连发射箭时,整个过程都在闭气,而我每射一箭都随着呼吸撒放,这是最大的区别。”
裴度道:“没错,这才是我们最大的区别。”
安靖白了然,裴度道:“这个孰优孰劣暂且不论,明日比试在即,靖白兄只管先照自己熟悉的方法来,但只一样靖白兄或许现在就可以试着改进。”
安靖白做了个请讲的手势,肃穆倾听,裴度说道:“骑射之于步射,难处在于上了马背难以保持稳定,要是没法控制住马匹,箭术再好也要受到影响,良驹毕竟难得,却有个控制马匹的技巧……”
说着,他干脆下了马,走到安靖白旁边,此时安靖白仍骑在马背上,裴度往马镫处伸手,然后稍作比划,大概定在马腹靠向马尾部位,说道:“一般的马,这块地方有个穴位,我们射箭时双脚贴住这块区域,只要稍微用力,马儿便会稳住不敢乱动,这个技巧原先是战场上的老兵从胡人那边学来,我们裴家的箭术师父都会教导这个诀窍,我用了很多年,确实可行。”
安靖白恍然大悟,箭术上的理论他比裴度值高不低,毕竟占了前世的便宜,但对于骑射和马匹上的知识,当然就是裴度占优了,这可是他们陵阳裴氏赖以生存的技能之一,所有裴家子弟都要学习的弓马技巧。
裴度指了指安靖白的脚,问道:“靖白兄不介意吧?”
安靖白道:“无妨。”
裴度便抓住安靖白的脚踝往后牵引,找准了马腹偏后方的部位,说道:“就是这里,具体每匹马因体型有所不同,但稍微查探总能找到,你这匹马——你试着稍微用力夹住这里,然后再放箭,前提是不要影响你本身的准度。”
安靖白了然,照着裴度所说去做,试了一轮,□□马匹果然安静了许多,一直困扰他的马匹难题也因此得到了部分解决,两三轮练习下来,虽说不至于有肉眼可见的效果,但安靖白确切感觉到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假以时日,在控制马匹上,他必定会有长足的进步。
“可惜,要是上次见面我便向裴兄请教,明日必定不惧那张泰。”
安靖白感慨了一句,裴度道:“不敢,并非恭维,那张泰必定不是靖白兄对手,以靖白兄的箭艺,便是在我们裴家年轻一辈当中也是凤毛麟角,我从靖白兄这里也到不少东西,你的拉弓方法便让我开了眼界。”
安靖白笑着强调道:“探讨,咱们是互相探讨。”
裴度道:“我都等不及正式和靖白兄比一场了。”
安靖白收了笑意,说道:“等明天和张泰比完之后,一定和裴度兄正式来一场。”
裴度也知这个时候不宜乱安靖白的心,便也将注意力放到安靖白明天的比试上来,说道:“战场上有句话老话叫知己知彼,靖白兄的对手水平如何?”
这个安靖白还真没有调查过,这源于他前世的一个习惯——在赛场上射好自己的箭就行,不用去管对手如何,那反而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因此安靖白如实说道:“这个我倒不知,我想着自己目前的水准已经定了,不管对手如何,明日只管射好自己的箭,将自己生平所学的箭术发挥出来,与自己争,不与对手争。”
裴度恍然,旋即一笑,向一旁的宋崇说道:“你看,靖白兄在箭术的见解总是高屋建瓴,我真是望尘莫及。”
宋崇回道:“裴兄谦虚了,我虽不懂箭术,却也知你们是以箭结交,各有千秋,即为知己,何必分高下?”
裴度望向宋崇,他初次见面便看出宋崇言谈不俗,如今听闻此言,更觉宋崇有深度,他其实已经找人打听过,知道宋崇是伯爵府的书童,但他并没有因身份有所轻视,而今说道:“宋崇兄若是学箭,我也是不及的。”
宋崇道:“裴兄说笑了,我只会些许文墨,其他一窍不通。”
裴度道:“术业专攻,会文墨就不容易。”
安靖白知道他们两人以后将是大周朝的文武权臣,便在裴度面前有意拔高宋崇,说道:“那是,我家宋崇兄以后可是要高中状元的。”
宋崇腼腆一笑,裴度却道:“不错,大丈夫当有鸿鹄志,靖白兄考武举,宋崇兄考文举,若是肯下苦功,他日未必不能庙堂相见,到时说不得是一段佳话。”
安靖白道:“借裴兄吉言。”
他们如此说着,倒暂时把明日的比箭抛诸脑后了,仿佛明日之事早已板上钉钉,张泰那种人远非安靖白对手,他们的眼界在更高更远的地方,而不是一场比箭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