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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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溶被罗大壮的人架进了官府地下的牢房。这令他始料未及,门合上便彻底与外界隔绝,他试着唤了几次白鸟,声音却被挡在门内。不过他们也没什么折磨人的手段,刑讯的本事够不上,只管拿个藤鞭往身上乱抽,比陆子溶从前挨的那种蘸盐水的皮鞭还差得远。
这点疼痛对他来说着实不算什么。每次他阖目静坐,面色清冷,任由身上现出一道道伤口,不发一言,更不会理会对方让他交出致尧堂的要求。
某次罗大壮来时,陆子溶认出跟随的几人中,其一是任驱带来的侍卫乔装的。趁罗大壮收拾鞭子时,那侍卫蹭到陆子溶身边问:“您还好吗?”
这问题让陆子溶眉头微蹙,话音冷冷的:“你跟着进来,得了什么吩咐?”
对方窘迫,“任护卫说问问陆公子如何了,若是性命堪忧,便设法搭救……”
陆子溶的心又被狠戳一下,闭了闭眼,“我虽负伤,到底无关性命,你回去吧。”
不至危及性命,便不施援手。
当日他是偶然找到的这名护卫,任驱说出发前只请示了老郑。老郑是东宫里多少年的管家,不会随便听什么人的话……
藤鞭抽打在胸前,心口凉透。
这样磨了两日,罗大壮见毫无进展,也不再动手,进来就对着陆子溶打量。
此时陆子溶正素衣散发坐在牢房中,低头清理伤口。没有药物,就用布条蘸清水擦拭。
尽管不觉得有多疼,但添了这么多伤,他能感到身体状况在恶化。他不能再在这里耗下去了。自己受伤事小,凉州的情势却不能拖延。
幽州那边不肯救他,他只能找致尧堂。可这地牢如此密闭,无法传递消息……
“你还真不怕打。”罗大壮阴阳怪气道,“再不交出致尧堂,只好将你开膛破肚千刀万剐了。”
陆子溶垂目思索片刻,看似无意道了句:“你并不知道我怕什么,千刀万剐也无用。”
“你怕什么……”罗大壮果然顺着杆子爬,“你在凉州折腾来折腾去,为的不就是绝尘公子的清高名声,若是凉州百姓也……”
陆子溶挑准时机打断,咳嗽两声,身体做出瑟缩的姿态。他本没有寒冷至此,但平时冷惯了,将表现夸张一下并不难。
罗大壮注意到了他的反应,“这牢里也不冷啊,你这么怕冷?唔,怕冷倒是好办……”
这地牢空间狭小,其中并无水牢,凉州城附近能作此功用的,只有城外与内海相通的咸水湖。
——次日,“怕冷”的人便被绑去了湖里。
这次跟随的官兵众多,陆子溶不好妄动。于是趁着换绳子的间隙,他弯曲食指抵在唇边,发出一串几不可闻的哨声。
致尧堂养的鸟,自然能听懂主人在险境中发出的隐秘信号。
很快,陆子溶便被推入水中,那里支好了用作刑具的铁架,他未再做任何反抗,任由自己被缚在架子上。
水没到他胸前,通身冰凉。盐分钻进尚未愈合的伤口,催出阵阵疼痛。
罗大壮又一次站在他面前,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话音说:“陆子溶,我再问一次,你肯不肯交出致尧堂?”
陆子溶扫了他一眼,明明是浅淡的目光,明明水中人才是阶下囚,却把罗大壮看得浑身一哆嗦。
凉州城中的百姓似乎得到通知,密密麻麻在湖边围了一片,愣愣望着这边的情形。罗大壮大步走到众人面前,猛一跺脚,指着水中之人恨恨道:“你们可认得此人——”
当初陆子溶经手凉州事务,时常于市井中走访,所以不少百姓认得他。但此时没人敢吭声,只是埋头听罗大壮数落罪状。
什么身为齐人却为舜朝做事,纵容手下在凉州贪赃枉法,煽动矛盾造成动乱……众人听得似懂非懂。
“此人与民为害,罪大恶极,天理不容!本官将他绑来这里,你们可以尽情发泄——”
没人理他。
几个官兵抢了城门口卖菜的摊子,推着几车蔬菜来到众人面前。官兵从车里捡出个土豆,喊着“叛徒去死吧”朝水中之人砸去。
同时,其余几个人纷纷拔出了刀,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一眼众百姓。
百姓们终于明白了罗知州的意思,不得已,只好在明晃晃的刀锋下慢吞吞地拿取蔬菜。
陆子溶看到各式各样的菜朝自己砸来,起初的确觉得有些屈辱。
——直到他注意到,这些蔬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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