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末尾从来都不是灵王或天宿在抵抗天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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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同样是明白道的意图,他拦的是那位来斩线的灵王,而乌行雪却想直接毁掉灵台道。


    是这怎么能!


    花信被招式撞得神灵巨震,面上却依然沉稳不动,哑拦道:“你……今日必败。”


    “为何。”


    “那是道。”花信道。


    他太明白了。


    他作为灵台仙首,替众仙承接诏数百,见了太多。


    道无形无状,却总有办法将人引到它要引的路上去。它永远能让人堪堪错过,永远能让人只差一步,让人万般苦痛又万般无力下,最终只能叹一句“意弄人”。


    他经受过,比谁都清楚。所以这么多来他从无违背,只借着道的默许,去做想做的事。


    哪怕到了今日,道想要斩掉现世,他这些所做的一切或将成为泡影,他也不会去动灵台道。


    因为知道不能,知道必败无疑。


    他挡在灵台巅,在厉风下对乌行雪说:“道欲行事无人能拦??”


    “它能将一切掐得分毫不差,让你在最糟的状态下,迎最强的对手,又刚好孤立无援。”


    “它有万般办法让你救不到想救的人,也有万般办法将帮你的人拦下。”


    ……


    那一刻,花信不知自己是在告诫对方,还是借着那些,同自己说话。


    他顿了一下,对乌行雪道:“灵王还没意识到么?否则,这偌大的仙都,唯一有能同你一起与道抗的那位,为何此时刚好不在。”


    他见乌行雪刹然抬眸。


    “灵王由仙入魔,经受如此多,应比我更清楚。”


    “道就是如此。”


    “他能让宿赶不回来一次,就永远有办法让他赶不回来第二次。”


    这句话音落下的时刻,仿佛在印证花信所说,一切都分毫不差??


    那一瞬,灵王的斩杀招带着叹息,赫然而来。众仙几乎同时调转矛头,法器直指杀上灵台的人,而花信手里明灯一划,长剑裹着冲火光。


    冥冥中,混『乱』和动『荡』在顷刻变成了极为清晰的两方??所有人对乌行雪。


    那就是道所要的。


    尽管几方目的不一,却总能在某个时机下,成为道所需要的。


    就在寒芒直『逼』的千钧一发际??


    一道金光横贯而来!


    穿过仙都三万白玉阶和二座灵台高崖,破万钧罡风,直砸乌行雪身前。


    那是一柄寒剑,斜楔入时,无数剑影乍然而,环乌行雪身侧,将其笼罩剑意中。


    是,无数招式在那一刻那剑意撞,剑芒几乎照彻整个仙都。


    在那什么都不见的白芒下,花信听见宿冷冷的嗓音穿风而来:“谁说我必然赶不回来。”


    那一瞬,数百根深蒂固的认知动摇了一分。


    花信几乎要信,道也有拦挡不住的时候,也会有漏算的机。


    但只是那一瞬而已。


    因为仙都那一场动『荡』和混战的结果,或许有偏差,却依然算是如道所愿。


    那是仙都自始以来最悲烈的一幕??仙都分崩离析,众仙一瞬殆尽。


    花信所见的最后一幕,是宿命招所带的金『色』王莲在垮塌的仙都上轰然绽。只是不知那王莲金影里,谁谁死。


    直到数月后,他借由封薛礼的身躯重新睁眼,才知晓现世还在,没被完全斩除,但世上已经没有仙都了。


    宿萧复暄据传身死,而魔头乌行则被钉进了苍琅北域里。剩下的传言纷纷芸芸。


    但花信没有被那些传言『迷』了眼,他有一分灵魄守在『乱』线上,两边都着,所以知道的比众人多得多。


    他知道灵台道已经转到了『乱』线上,如此下去,终有一日,它要将这现世清斩干净。


    是不行……


    因为他知道『乱』线皆为虚影,他和他想救人还在现世,倘若现世被斩,他所做的就成了虚无。


    他得想办法让道重新以现世为主。


    是花信又捡起了初没来得及想的那个问题:灵台道为何不要这个现世了?


    那时候的花信只能想到一个缘由??


    现世的神木自从乌行雪堕魔后,就无人再能找见了。而『乱』世的神木还能在道的默许下为人所用。


    他依然觉得道无阻拦,但或许能用别的方式,让道“改变主意”。


    既然它放弃现世的缘由是神木不再,那就让神木重新“活”过来,重新能够为人所用。


    是自那后,花信借着封薛礼的躯壳一直在做这一件事??让神木重现世。


    不知不觉深困其中,至今整整二五。


    直到此刻,明无花信在『乱』线的大悲谷中,散如飞尘的灵识经受着宿诘问。他残余的最后一点意识透过渐歇的诘问剑影,着乌行雪和萧复暄,忽然觉得……或许他还是弄错了一件事。


    道放弃现世的缘由并不仅仅因为一株神木,而是因为现世有它所不能驱使的人。


    或许他弄反了……


    从来都不是灵王或宿在抵抗道,而是道在抵抗它不能驱使的人,所以它永远先动一步。


    那并非全然的压制,而是一种隐匿的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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