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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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而自己已经抛却了所有退路。
谢别安苦笑了一下,恍若败军溃退的自嘲。
第二日晨起,谢别安已经决定了要在京城长久停留,无论是非对错,总是要找到韩楚的。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便要寻长久之计。下楼的时候,他耳尖听见楼下的伙计在聊有一处酒楼在招做甜汤甜食的新厨,谢别安心中一动,循着他们所说的酒楼走去,果然瞧见了许多人聚集在酒楼门口,许是都冲着新厨的名号而来。
酒楼名为寻春,乃是京城内名气数一数二的酒楼,为官宦所掌,甫一发出讯息,便有大小厨子蜂拥而至,不过皆悻悻而归。瞧着他们的模样,谢别安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但凭着自己的手艺,连韩楚都曾赞不绝口,似乎又有着那么一丝希望。
韩楚……
怎么又想到了韩楚。
谢别安反应过来时,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自从遇见韩楚之后,一言一行都与韩楚有关,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韩楚一般。
当他之后再注意到这件事时,二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难言地步。
试做甜汤需要排队,谢别安被日头晒得出了汗,手里才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号码,老老实实地在后头排队。
“摄政王出巡,闲杂人等退让——”一声由远处传来的长呼,引得街道两旁的人齐刷刷地站成两排,皆是低垂着脑袋,原本沸腾的街市瞬间落针可闻,谢别安直愣愣地站着,还是一旁一同排队的人轻拍了一下他的背,让谢别安弯了下去,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摄政王出巡向来不输天子,你还敢抬着头,不要命啦?!”
谢别安这才摇了摇发懵的脑袋,垂下头来,只见得护送侍卫穿街而过匆忙的鞋面,而后便是装饰雕刻华贵的车辇稳当穿行,余光中似乎能瞥见两个穿着锦衣华服的人影并肩而坐,连脚都互相依偎地靠着。
……摄政王还有两个人么?
谢别安费解地想着,只觉得日头愈发毒辣,额上的汗似乎冒得更多了,浑身觉得不自在。一道略带凉意的视线恍若无意地扫过他的背影,但很快又收了回去。
谢别安下意识地想要抬头,脑中却又回忆起小六子谈起的摄政王如何如何残忍的过往事迹,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畏惧与阴毒让他硬生生地僵硬住了。
直到身旁的人松了一口气,谢别安才活动起了身子,略带迷茫地眼神看了眼远去的车辇,一对背影早已模糊成两个小点,看不清是什么,谢别安听到身旁的人正小声嘀咕着:“摄政王失踪了那么久,第一次出巡便带着男宠,多么风光啊……”
男宠?原来另一个人是摄政王的男宠么?
小六子似乎从来没有提及这些,摄政王原来还是如此痴情之人么,倒也是难得。
谢别安想着,寻春楼的掌柜叫到了谢别安,谢别安抹了抹脸上的汗,抬脚走进了楼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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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中蓄养了几日,原本就应找个合适的时机昭告朝中,孟寒初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出巡游街。
一来可以视察民情,二来可以警告背后有所动作的官员,孟寒初批了几日折子,也是时候该露露面了。
摄政王府中养着不少好厨子,却没有一人能做出谢别安这般手艺的甜汤。在回到府中的前几日,孟寒初还有些念着谢别安的手艺,会命人做几碗甜汤,待到陆月竹注意到这细节之后,总是会亲自下厨,为孟寒初捧上一碗。
不知道孟寒初是喝腻了,还是不如谢别安做的好喝,过了几日便没了这份心情,命下人禁了这份食,却并没有拒绝陆月竹。只不过只有锦影知道,每每等陆月竹走后,他手里的甜汤总是会被孟寒初喂给屋内的文竹,导致文竹都枯死了几株。
是日,陆月竹听说孟寒初要出巡,叩门要求孟寒初带上自己,原本孟寒初以体恤民情为由拒绝,抵不过陆月竹的几番撒娇,便一同带上了。
白日的日头还是晒的,车辇却架上了盖头,庇下一片阴凉。陆月竹刻意与孟寒初贴近着,孟寒初也不拒绝,倒是任由他动作,人流涌动,遇见摄政王的车辇便自觉分成两排,纷纷垂头,却不知是敬是怕。
孟寒初目不斜视,却无意间被寻春阁面前一个迟缓垂头的身影吸引了注意,细细打量了片刻,眼神竟然有些松动。陆月竹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指节松开轻挠了下他的掌心,问道:“看见什么了?”
孟寒初鹰眸一眨不眨,觉得有些熟悉,半晌又转移开视线,看向陆月竹:“寻春阁似乎在招新的人手,排着长队。”
陆月竹依言,又看了眼,才眯眼笑道:“看来像是,过些日子,可以定些餐食,尝尝新手艺。”
孟寒初收回冷峻的目光,缓缓在心底留下一个疑问。
不会是他。
他一个生长在穷乡僻壤、没见识没胆量的庸俗乡野之人,怎么可能会找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