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0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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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雾恰好没回去,打个车十分钟的路程,到练习室楼下,发消息给谈屹臣。</p>这边工作室很多,顺着铁制楼梯往上看,大概七八层楼,电梯在最右边,光是抬头扫一眼,一整楼光这一面就有十多个广告牌,纹身室,美甲,穿刺艺术,算命大师,或者干脆就是花花绿绿一股特殊行业气息,脚边地面贴着几张上门.服务的大头照,是个标新立异的地儿。</p>
没两分钟,谈屹臣双手抄兜地从二楼楼梯上走下来,垂眼看阶梯,侧脸线条利落优越,身段挺拔,衬上身后灯牌下发灰的街道背景,迟雾脑子里蹦出四个字——</p>
蓬荜生辉。</p>
“来了?”谈屹臣踏下最后一个台阶,整个人懒洋洋地走到她跟前,撩起眼看她:“先上去吧。”</p>
“东西呢?”迟雾问。</p>
“不在这儿,等我排练完拿给你。”谈屹臣回她一句,有理有据。</p>
“......”</p>
排练室不算大,一百平的样子,装修时防噪措施就做好了,几个人平时都来这排练。</p>
两人一道推门进去。</p>
“打扰了。”迟雾点下头,态度礼貌。</p>
“没事没事,欢迎小嫂子常来。”谭奇站正了拍手鼓掌欢迎。</p>
“欢迎欢迎。”陈黎也加入行列。</p>
谈屹臣偏头看一眼迟雾,她笑笑,没说话,这种一个称呼的事情也懒得再三解释,迟雾自觉走到一旁软皮沙发垫上坐下来,安安静静地不打扰。</p>
乐队要定曲目,谈屹臣朝陈黎打手势,关掉音响。</p>
“先试哪一首?”邹风问。</p>
谈屹臣拿起鼓槌随意在指尖绕了两圈:“《Umbrella》?”</p>
“还照以前那样来?”</p>
“嗯,先试试。”</p>
听到这首歌,迟雾合上随手拿过来的杂志,抬头,朝他的方向看过去。</p>
排练室光线明亮,谈屹臣坐在那,随手敲击两下音镲,两条长腿敞在那像屈就,少爷就是少爷,出来打个鼓也得穿身迪奥。</p>
试好音后,两人互相给个眼神,谈屹臣重重敲下一记强音,散漫开嗓:“Anha anha——”</p>
标准的美式坏男孩的嗓音,慵懒迷人,配上灰棕短发,优越的亚洲长相,就算是撂在纽约大街,也有辣妹为他回头吹口哨。</p>
手上敲打动作流畅自然,谈屹臣嘴角轻勾,从容地用单脚打着节拍:</p>
“No clouds in my storms</p>
Let it rain, I hydroplane into fame</p>
Comin' down like the Dow Jones</p>
When the clouds come, we gone...”</p>
邹风唱Rihana部分,音色偏低,却少有的唱出一种个人风格的感觉,迟雾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版本,但要承认,这俩人的确不错。</p>
听过大半,迟雾手机响起,是李溪藤打来的,担心有什么急事,她起身走出排练室接听。</p>
这边一首唱完,围观几个啪啪鼓掌:“这嗓音,绝了。”</p>
谈屹臣看向一旁迟雾原本的座位,陈黎开口抢答:“小嫂子出去接电话了。”</p>
他:“噢。”</p>
月朗星稀,迟雾靠在栏杆上,肩头两侧的发丝垂落,落在担在栏杆上的手臂上,她指尖在屏幕轻点,接通电话。</p>
“怎么了?”</p>
“噢,没什么。我正跟赵炎在这吃小龙虾,来不来?挺好吃的。”</p>
“......”</p>
手机外还有个念念叨叨的声音:“可真行,下次遇着好吃的也记得这么惦记着我。”</p>
迟雾差点笑出来:“没事,你俩吃吧,我这儿有点事。”</p>
“行,也没别的事,那下次,我先挂了,正吃着呢。”</p>
“嗯。”</p>
挂断电话,迟雾顺手切换到微信,看一眼迟晴发来的消息。</p>
刚把消息回好,那条锈迹斑斑别有特色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迟雾顺着声音抬头望过去。</p>
杨西语穿一身小黑裙,微卷深棕披肩发,正一步步踩着小皮鞋往这上面走。</p>
是在网吧门口的那个小模特,迟雾收起手机。</p>
这地儿够热闹的。</p>
察觉到前方有人,杨西语抬起头,目光和前方的人对上,愣住。</p>
对方倚在栏杆上,白色宽松T,身高一米七这样,长发,五官标致,就算放在她的模特公司,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女,但又不是平常好见的类型,那双眼睛很冷,有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冷淡。</p>
那人眼神也正落在身上,算不上友好但也没什么恶意,接近于闲来无事随便打量她两眼。</p>
杨西语微笑一下,和她擦肩而过,推开排练的门。</p>
身后的人脚步不紧不慢地跟上,排练室陷入一阵安静,杨西语皱下眉,回过头,正好对上迟雾。</p>
迟雾原本没想着看她,只想回到原位,杨西突然停在前头,视线自然而然地被吸引过去。</p>
迟雾比杨西语个子高,这会两人距离离得近,杨西语望向她,才注意到她的鼻梁侧面有一颗淡小的痣,难得的是这颗痣在那张脸上丝毫不突兀。</p>
她在海报上见过一个外籍模特也有一颗类似的痣,是个好看的标志点。</p>
“你......有事吗?”杨西语问,不知道她跟在后头进来是有什么事。</p>
迟雾冷淡开口:“没事。”</p>
说完,她直直错过她,抬脚朝自己刚才休息的位置走过去。</p>
杨浩宁见状开口:“啊,你还真来了啊?我都要结束了。”</p>
“结束了正好。”杨西语原本也不是为了自己亲哥来的,跟杨浩宁讲了等会去吃饭后,就走到谈屹臣身边,轻声问:“等下去吃夜宵吗?”</p>
说完,又补充一句:“乐队大家一起。”</p>
单独出去谈屹臣压根不可能跟她一起。</p>
“不了,有事。”谈屹臣撂下鼓槌,看向一旁的邹风:“今天就到这儿吧。”</p>
邹风点头:“行。”</p>
“明天还是老时间?”</p>
“老时间。”</p>
说完,谈屹臣从座位上站起来,从杨西语面前走过,一直走到迟雾面前:“走吧。”</p>
听见声音迟雾合上杂志,抬起头:“结束了?”</p>
“结束了。”</p>
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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