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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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外甥也是极为疼爱,甫一出生便封侯取字,平日里得了稀罕好物总要往镇国侯府送上一份,瞧着竟是比对太子二皇子这两位亲生皇子还要偏爱。“有事?”晏景玄淡淡睨一眼。
韩凌挑了挑眉,哂笑一声,侧身让开路:“自然没有,小侯爷请。”
他身后二皇子李烨一派的世家公子们见状,也都让开了路,只是瞧着晏景玄的眼神里,多多少少带了些许兴味,看来太子殿下与这位也并非传闻中那般交好。
这会儿东宫都已经成了热锅蚂蚁,这位还有心思在这儿吃酒。
秋芳醉外,镇国侯府下人正焦急往里张望,瞧见晏景玄出来,忙唤“小侯爷”,又因着外人在,并未多言,只跟在晏景玄身后。
待远离了秋芳醉,他才神色慌张地说:“侯爷,东宫出事了,长公主让您尽快回府。”
晏景玄眸子微凝,脚下明显加快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三人便回到了镇国侯府,长公主已在花厅候他。
长公主简单地讲明事因:“阿景,方才宫里传信,韩氏在明正殿伴驾时,忽然头痛难忍,宣了太医来诊,查出明正殿的沉香墨浸了甲子红,又说这墨是东宫呈上去的,事发突然,来不及拦下,现在宫里宫外都在传太子意图谋害皇上。”
向来端庄的长公主,此时都拧紧了眉,就怕皇上会信了这样的话。
甲子红可是剧毒之物,便只是气味,也能让人渐渐迷了心智。暄儿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因着皇后的死,他心里头对皇上有怨气,但断不可能下这样的毒。
晏景玄轻拍着长公主的背,帮着她顺气,有些不解问:“皇兄为何会让人送墨给舅舅?”
若他未曾记错,文熙皇后过逝的这十余年里,便是舅舅生辰,皇兄都不理会,怎么会无端送他沉香墨?
“约莫是你舅舅又招惹了他,故意送了去碍眼的。”长公主解释,当年文熙皇后最爱的,便是沉香墨。
晏景玄了然,又安抚道:“母亲莫急,儿子先入宫打探究竟,舅舅也非轻率之人,不会这般轻易就定了皇兄的罪。”
长公主颔首,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再不济还有她在,总不会让阿茹的孩子受了欺负。
晏景玄马不停蹄赶往皇宫,不顾宫人的阻拦,径直闯进了明正殿。
天色已暮,明正殿内烛光浮动,只映着承元帝与太子二人的身影,一立一跪,平静异常。他这一闹,像是打破了沉寂,引得二人抬眼看向他。
承元帝在他之前开口,倒不是怪他擅闯之罪,话语里似乎是夹了一声叹息:“阿景来了,可是来为你皇兄求情?”
晏景玄跪在李暄身侧,道:“舅舅,皇兄他……”
承元帝摆手,忽然凛声道:“边关来报,北境十六部齐袭孤鸿关,裴循率我大梁十万将士迎敌,竟损失六余万,若非凉州刺史侯文竹带兵及时赶到,孤鸿关已失。”
承元帝神色凝重,闭眼便是六万将士的冤魂,他恨不得将裴循的尸身扒出来凌迟数万次。
晏景玄心下大震,握紧了拳,一时失语。他自小修兵书习武艺,若非母亲一直拦着,早就上了战场,定教北境蛮夷不敢来犯……
可这与皇兄何干?
承元帝沉默半响,才接着说:“裴循死在了战场上,侯文竹找到了他与北境各部的私通文书,而禁卫军在京都的将军府翻出了裴循与太子的来往密信,白纸黑字写着如何通敌,如何谋逆。”
这一个个罪名下来,纵然晏景玄相信李暄,也惊起了一身冷汗,即刻出言反驳道:“这不可能,舅舅如何确定那就是皇兄与裴循的密信?”
承元帝不语,只将信笺递给他。
晏景玄打开,第一眼便看到了左下角朱红的太子印,他扫过几眼合上信笺,道:“舅舅,如今真金白银尚且能造假,何况是伪造太子印,如何就凭一个印信便定了皇兄的罪……”
“阿景,莫要再说了。”李暄忽然厉声阻止他。
“皇兄!”晏景玄见不得他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气得红了眼。
通敌叛国,密谋造反。
哪一个不是死罪。
承元帝有些欣慰地看了晏景玄一眼,缓缓开口:“暄儿,阿景说得没有错,若非如此,你早该进了刑部大牢。如今就算朕能信你,文武百官能信吗?边关将士能信吗?我大梁百姓能信吗?”
“如何能信?你拿得出证据还是找得到真正的贼人?你们不能,羽翼未丰,你们什么都做不了,人为刀俎,你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朕也护不住你。”
承元帝字字珠玑,狠狠地敲在了李暄和晏景玄心上。
……
那日明正殿一番谈话,除了在场三人,再无人知晓。外人只知第二日,太子因下毒谋害圣上被废太子之位,囚于肃王府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府,不得探望。
太子妃嵇芜在明正殿前跪了一天一夜终于求得一道旨意,随太子一同搬进了肃王府。
小侯爷晏景玄自请前往孤鸿关,领兵出征,言不灭北境誓不还,长公主再拦无用。
大将军裴循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畏罪死于战场,尸骨无存。
将军夫人从孤鸿关一跃而下,血溅黄沙,当年的扬州第一美人,最终落了个凄惨而死的下场。
将军府公子裴渔被锦衣卫追捕数月,被发现时穿着一身乞衣,饿死在了城外,面目被虫蚁啃食得不忍直视,只腰间坠着一枚刻了“渔”字的白玉扣,彰显着生前身份。
至此,将府满门,无一幸免。
注:甲子红是作者胡乱想的毒,参考了一下下夹竹桃。架空历史,架得很空,文中多处物名地名皆为作者编造,勿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