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医院（已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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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日记三】</p>【已在人类主城收集到11位观测对象，小恶龙最先接触到的是002号……一个很矛盾的人。</p>
有关他的负面传闻很多，还需多加观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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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p>
硬底的军靴踩在冰凉的地砖上，发出“嗒”“嗒”的声响。</p>
听到脚步声，医生回头，看清来人的脸一愣：“中将，您怎么来了？”</p>
“他怎么样？”</p>
霍延己的声音依旧冷淡。</p>
“已经退烧了，如您所说，他的发烧并不是由感染引起的，也许是淋了太久的雨，身体比较脆弱。”</p>
脆弱。</p>
如果没有桑觉手撕类人生物的那一幕，霍延己或许会认同这个说法。</p>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还没有醒，不知道是难受还是在做梦，又黑又长的睫毛时不时就会颤动两下，像只翼膜受损的精致蝴蝶，暂时飞不了了，只能留下养伤。</p>
人类步入坍塌时代已经上百年了。</p>
特别是陨石季后，大量的地面辐射使人很难保持白皙细腻的肤色。</p>
而桑觉的肤色不仅白皙漂亮，还很健康，不像是在地表生活长大的孩子。</p>
……</p>
桑觉的指尖动了动，耳边是滴滴答答的点滴声。</p>
很熟悉。</p>
桑觉在母星的实验室长大，对这样的声音并不陌生。几乎每个月他都会被抽掉一管血去做研究，而每次抽完血他都很虚弱，就需要挂点滴补充营养。</p>
回到母星了吗？</p>
“博士……”</p>
眼前的景象很模糊，旁边是一些医疗机械，看起来没有母星先进。</p>
两个人站在床边，正交谈着什么。</p>
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秃头男人说：“你还真是一刻停不下来，上个任务刚结束，又跑去二号裂缝弄白蛾卵泡，这种东西农业林场每年都会对佣兵队发布任务，你真没必要亲自动手。”</p>
“二号裂缝尽头的母蛾我都杀了，卵泡不带回来，他们就要去找新的白蛾巢穴作为资源供给。”</p>
“哈？你杀母蛾干什么，留着做农业益虫补给不香吗？”</p>
“顺路。”</p>
“……还顺路带回了一个奇怪的小家伙？”</p>
这个人的头……好亮。</p>
他胸前有个工作牌，研究所……尤金博士。</p>
和他说话的人正是霍延己：“你的时间很多？说重点。”</p>
“查过了，他没有身份，也不是刚从地下城送上来的孩子——你知道的，为了让小孩适应地表残酷的生存环境，根本不可能等到成年再送上来，年纪最大的也就十二岁而已。”</p>
尤金推了推眼镜，半开玩笑道：“可能是废墟自由生长大的小孩吧，他战力不错，也许是因为在黑市买过外流出去的污染基因。”</p>
霍延己：“污染基因出口管控一直十分严格，每个人都需要在隔离区等待污染成功为止，不可能外流。”</p>
“主城有你在，管控当然严格，但下面的安全区呢，你能保证所有监管者都不利欲熏心？我敢打包票，黑市肯定有这东西，就是表面上不好买而已。”</p>
尤金无奈道：“而且，什么叫污染成功？畸变者都不爱听这个，他们认为这是进化，你干什么非唱反调？”</p>
桑觉身体发软，不太能动，但却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完全。</p>
“小家伙好像醒了。”</p>
尤金注意到桑觉转动的眼珠，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反正我是觉得你想多了，我还没见过类人生物攻击类人生物的情况，他最多是个野生畸变者。”</p>
霍延己不置可否：“基因检查申请了吗？”</p>
尤金：“我抽了一管血交上去，一两天出结果。”</p>
终于睁开眼睛的桑觉瞪了一下尤金。</p>
难怪他现在这么虚弱。</p>
尤金无辜地摸摸鼻子，基因检查可是霍延己提议的，他哪敢不从。</p>
“我走了，得去看看隔壁的路天丛。”</p>
尤金在这里碰上霍延己只是意外，他是来看其他病人的：“八队刚从废水区回来，路天丛断了一条腿，队友全军覆没。”</p>
“没被感染？”</p>
“很幸运，他的腿不是被异物咬断的，而是被钢门夹断的。”医生捋好手套的褶皱，“废水的情况似乎更严重了，你要不要一起来听听？”</p>
“不了，我看任务报告。”</p>
“机器人吗你？”尤金啧了声，推门出去。</p>
等尤金走了，桑觉才说话，声音又轻又哑：“渴。”</p>
霍延己给他倒了杯水。</p>
桑觉：“没力气……”</p>
虽然退烧了，但身体还是有些虚。</p>
桑觉猜测应该和被孢子感染有关系，毕竟他不是人，从来不会发烧。</p>
霍延己摇了下按钮，上半部分的床缓缓升起。</p>
桑觉陈述道：“你怀疑我不是人。”</p>
霍延己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缓慢匀速地给桑觉喂水。</p>
桑觉的不高兴勉强得到了缓解。</p>
他知道，对于霍延己而言自己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有怀疑也是正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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