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扫房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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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青点点头，出门的时候又重新把门关严实。

    王湛拉过来江梅的手，握住放到自己的腿上：“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做的吗？”

    江梅摇摇头，忍住眼泪：“不用，你们愿意陪着我就够了。”

    过年这几天，公社的拖拉机每天下午都到各个公社拉人，等到了傍晚再把大家送回来。

    所以也不用特别安排，到了点等在村口就行。

    叶深见三个姑娘一起过来也没多说，接过王湛的背包放到前面的座位上。

    江队长提前跟他打过招呼了，一会儿去撤销登记的时候让他帮忙看着点，李庆白敢说一句浑话就照着腿打。

    办事厅前左一堆右一堆，都是今天来登记的新人。

    一行人往里走的时候正好遇上刚登记完的一对，对方递过来一把糖连声道恭喜。

    慕青王湛叶深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是江梅伸手把糖抓过来：“谢谢，祝你们新婚快乐。”

    李庆白在大厅里和一个年轻男人说话。

    也不是别人，是金鸿飞。

    要是平时，慕青肯定要问一句，你怎么在这，但今天她没这个兴致。

    “走吧。”

    江梅没看李庆白，径直去了办事窗口。

    根本不用排队挨号，哪有人快过年了来办离婚。

    工作人员头也不抬，习惯性地劝和：“夫妻难免有磕磕碰碰，多磨合磨合。再怎么样也要把年先过了，你们先回去吧，等过了年真想明白了再来办。”说完把两人的介绍信往外推。

    “他是知青要回城。”

    李庆白准备了长篇大论要给这位工作人员解释，也不如江梅这七个字来的明白。

    “回城的申请批了吗？”那工作人员不耐烦地撑着脑袋，看样子实在是不想在过年前办离婚。

    江梅往旁边侧身，把窗口让给李庆白，他准备的长篇大论还是用上了。

    手续齐全，理由确凿。

    终于，工作人员手起章落，之前倍加珍惜的结婚证明变成了一张废纸。

    结束了，都结束了。

    李庆白把盖了注销章的结婚证仔细收起来，瘸着腿追上已经走到门口的江梅一行人。

    “江梅，你等等。”

    江梅维持着最后的体面，转过身来。

    李庆白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一只钢笔和一页纸。

    “你把这个签一下吧，双重保险。”

    慕青把纸抽过来，难以置信：“李庆白，放妻书这三个字你怎么好意思写出来啊？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真有文化啊你。”

    江梅不想再耗下去了，拿过笔就要签。

    “等等，等等。”慕青拦住。

    “李庆白，你盖房子欠的债都还了吗？先把钱还了再签，别到时候你走了给江梅留下烂摊子，你受伤之后公社可是给你补偿了啊。”

    李庆白装作忘了的样子，不情不愿地掏出来一沓钞票，拍到那页纸上：“你们数数吧，只多不少。”

    慕青从王湛的背包里拿出纸和笔，重新写了两份声明。

    给李庆白的那份短，就是两人承认离婚了。

    给江梅的这份上，把两人为什么离婚的原因写得清楚明白，还让李庆白签上一句“本人是离婚的过错方”。

    处理好一切后，江梅又一次走出办事厅的大门，把之前收到的喜糖剥开，填进嘴里。

    “我要回去，把炕砸了。”

    李庆白结婚前说是要重修房子自立门户，其实他借了那么多钱，也只是重新打了炕，勉强收拾出一间卧室能住。

    砸了炕，那个小院也算恢复原样了。

    “我帮你。”叶深开口。

    “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