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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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霍松声喊了俩婢女,让她们给林霰擦擦身子。
人还没进门呢,就被符尘挡了回去。
“我家先生还没成亲!这这这成何体统!”
“这这这。”霍松声学他说话,“年纪不大想的倒多。”
符尘把霍松声一并推出门:“我来就好了!”
霍松声刚做完伺候人的事,转头就吃了闭门羹,心说符尘这小东西忒不知好歹。
他回屋换衣洗漱,又把春信喊来。
“主子。”
霍松声让他关上门,问道:“从船上救下那几个丫头都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人就在别院。”
“嗯,这船一沉,线索就断了。”霍松声从昨天开始就在想这事,岸上的接头人现在应当已经知晓江上出事了,未免暴露,他们短时内很可能都不会再交易,可现在霍松声最缺的就是时间。
漠北离不了他,他不能在长陵久留。
“照顾好她们,明日我有话要问。”霍松声吩咐道,“对了,沉船时逃生的几名船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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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松声早起惯了,第二天天蒙蒙亮就醒了。趁着还没下雨,他去院子里锻炼一会。
吴伯上了年纪觉少,见霍松声在院中练操,便搬了凳子坐在一旁观看。
老头子一辈子献给南林侯府,无儿无女,将霍松声视为己出。
等霍松声活动完,俩人一道儿去前厅用早饭。碰巧家中仆人将郎中领进门,说是来给林霰回诊。
于是霍松声中途改道,也跟着过去看看。
符尘一夜守在林霰床边,给自己折腾出俩黑眼圈。霍松声让他去洗脸醒醒神,顺便吃点东西。
有人在符尘便放心一点,听话去了。
大夫是南林侯府的老熟人,便多上了点心,诊完对霍松声说:“小侯爷,您这朋友年纪轻轻,寒症如此严重,再不好好将养,恐怕寿数不长。”
霍松声站在床尾,报着胸:“有的治么?”
大夫摇摇头:“寒气已经侵入肺腑骨髓,老朽无能。不过医者无涯,只要活着便有一线生机。”
霍松声没再多说,视线一低,瞥到林霰缠着绷带的手腕,顿了顿,略显别扭地说:“他那个手,给他换个药。”
“哦,我昨日看过。”大夫捏了捏林霰的手骨,“这腕骨裂得厉害。”
霍松声立马站直了:“什么玩意儿?”
他确实折断了林霰的右手,很快就给他接回去了,哪来裂得厉害一说,这人别是骨头都那么脆吧!
“小侯爷别紧张。”大夫说道,“摸骨来看,是陈伤。应该是被利物击穿,至少得有十年了。”
“没搞错吧?”霍松声一脸疑问,如果被利物击穿不可能不留一点疤痕,他那日折林霰手骨的时候,那手腕分明干干净净,“他手上并无伤疤。”
“这个不足为奇,南疆虫谷有一种药,名作‘冰肌鞘’,用过之后愈骨生肌,再深重的疤痕都能恢复如初。只有一点,这药的效用是将烂肉腐化再生,痛苦可想而知,我曾见一位烧伤者用过此药,过程难以忍受,最后不堪疼痛便自尽了。这也是冰肌鞘不算罕见,却少有人用的原因。”大夫说着,恍然道,“原来如此。”
霍松声看向他:“原来什么?”
“冰肌鞘性寒,公子体内寒毒深重,用了此药雪上加霜,才会变成如今难以转圜的境地。”医者仁心,大夫轻轻叹了口气,“这位公子太不爱惜自己了。”
大夫新开了几副药,临走前嘱托符尘,这病不能拖,若有心要治,还得趁早。他将话说的隐晦,霍松声不懂,符尘一听便明白。小孩儿恭恭敬敬的将大夫送出门,回屋一看,林霰已经醒了。
符尘喜笑颜开地扑到床边:“先生!”
霍松声原本站在门口,听见声回头。林霰眼底清明,也不知醒了多久。
昨日霍松声将他带回来,安顿在侯南院的客房里。侯府的客人一般都住在这儿,没什么稀奇。
林霰的目光落在床尾,檀木床雕刻着莲花,花上有几道深深的刻痕。
“醒了?”霍松声挑起眉,“看什么呢?”
林霰一寸寸将视线移到霍松声脸上,这个过程很缓慢,好像借此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番。
随后他撑住床沿坐起来:“多谢将军救……”
话没说完便被霍松声一个动作打断了。
霍松声抬起手,摸了摸林霰的脸。
符尘看看林霰,看看霍松声,张着嘴,一副不知该不该制止的样子。
“啧。”霍松声稀罕道,“别人发热浑身滚烫,你全身冰凉,先生算是天赋异禀吗。”
林霰偏头轻轻咳嗽,然后把话说完了:“谢将军救命之恩。”
林霰睡了一天一夜,脸色仍然雪一般白,他看起来没什么生气,仿佛里子就已经腐败了。
霍松声就靠在床尾,吊儿郎当地看着林霰,笑着问他:“救你几次了?你怎么报答我?”
这话倒是把林霰给问住了,他似乎很认真在想霍松声救了他几次,自己身上又有什么可以用来报答他。
林霰问道:“将军想要什么?”
霍松声好笑地说:“怎么,我想要什么先生都能给么?”
林霰沉吟片刻,说道:“力所能及之内定当竭尽所能。”
霍松声低垂的视线里是林霰苍白的脸,那张脸斯文俊秀,看起来清白无害,偏生一双眉眼浓的如墨,不知藏了多少城府算计。
霍松声很少看错人,透过眼睛能看清很多东西。他知道林霰有许多秘密,也有不可告人的图谋,他会在此时出现在遂州不是巧合,或许背地里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安排。
可偶尔,那双雾霭深深的眼睛里晃过的三两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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