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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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莫闻笙，医生点头，“好的，助理就在楼下，有事可以喊她。”

    ·

    宋敛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

    等睁开眼的时候，有些恍惚地看了眼泛着昏暗的环境，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一只手撑在他后背把他扶了起来。

    宋敛抬手揉了下眼，看向莫闻笙，“汤医生呢？”

    “有事，先走了。”

    “我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

    宋敛微顿，“你……怎么没叫醒我？”

    莫闻笙站起身，“医生说最好让你自己醒过来。”

    “……”

    宋敛觉得莫闻笙在说谎。

    他接受过很多次治疗，结束后并没有必须自己醒过来的说法。

    但他不打算细究，站起来动了动脖颈。

    手按在脖颈后头，动作稍缓。

    他的皮肤通常温度偏低，尤其是催眠结束后，或许因为过程中有些紧张，每次手都凉得像冰块。

    但此时却连指头尖都是温热的。

    就像是一直被什么暖着。

    ……难道莫闻笙就这么握着他的手，坐在一边看他睡了三个小时？

    宋敛放下手，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莫闻笙。

    莫闻笙把门推开了一半，发觉宋敛没跟上，回过头来看向他

    “不走么。”

    余晖倒映，落叶扑簌，曾经有谁也这样站在门口，染着满肩碎阳侧身回头等着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错觉一样的画面倏地闪过，在眨眼之间彻底消失。

    “啊，走。”含糊地应了声，宋敛快步赶了过去。

    ·

    今天莫闻笙开的是那辆黑色迈巴赫。宋敛跟在后头，看着他熟练地进车启动。

    说明这并不是记忆混乱的莫闻笙。

    宋敛收回眼神，看了眼渐黑的天色，觉得自己好像低估了莫闻笙对于协议的执行程度。

    居然会等他睡三个小时。

    车子开过一阵子，宋敛发现这并不是回公寓的方向，犹疑是不是莫闻笙公司那边有什么事。

    但车子七拐八拐，并未去向公司，而是离开主干道走进了一条小道，最后在一处巷子口停了下来。

    直到跟着莫闻笙坐进了小吃店的木桌旁，宋敛有些茫然地看了眼桌上的被单层塑料纸包着的菜单。

    这处偏僻的小店看起来卫生还不错，木质桌椅擦拭得干干净净，油烟味不太重，还摆了不少高高低低的花草，有种别样的风趣。

    可纵然别样，也依然跟西装革履的人有些不和谐。

    尤其是坐在他对面的这位。

    但看莫闻笙神色平静地接过了店里人递来的消毒碗筷，宋敛垂下眼，将意外都掩下去，同样从容地接过碗筷，笑着道了声谢。

    那人却顿住了动作，仔细看了看他，突然出声道：“……小宋？是小宋吗？”

    “？”

    宋敛抬眸对上站在一旁的中年女人，在那张透着惊喜的脸上辨认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周姨？”

    在学校周边总少不了各类美食，周姨家的小饭店更是当时一中学生的心头好，老板娘热情又开朗，时常能跟前去的学生打成一片。小饭店也一度成了宋敛他们的默认聚会点。

    “哎，真是小宋呀！”女人高兴地看着他，“哎唷，真好，你可算回来啦，这么多年……人更俊了！姨差点认不出你啦！”

    宋敛真心地弯唇笑开，“周姨，你怎么到这儿了？”

    “学校周边整改嘛，原来的铺子不行了，换了几个地方，最后开在了这儿。”

    时光荏苒，女人脸上添了不少皱纹，但热情的语调依然亲切，“想吃些什么？”

    不等宋敛答，又主动道：“小莫每回来呀，都要点你以前最喜欢吃的烧茄子跟番茄面，你要不要尝尝？姨的手艺可还跟以前一样好！”

    这话的前半部分似乎有些奇怪意味，但宋敛看了眼莫闻笙，看他面色平静，丝毫没有纠正的意思。

    反思自己想太多，宋敛笑道：“好，那我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