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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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注定无眠。

    永安长公主遇刺一事由京兆尹、南衙军两厢经手,到晚间时分,便已经传遍长安城。

    当事的几位,除了裴湛处理完之后便在灯下静心作画,未作他想,其余都心神不定。

    温孤仪听了太医的汇报,不过是一点皮肉伤,加之他这日左臂亦莫名生疼,遂止了脚步,压下了前往探视的心。

    辅国公府卢文松处,是心有愧疚,原在他离开未几便出了这样的事,想必是寒了心,所以宁可直接寻京兆尹,也不肯传话回府邸。只是想的再多,到底不曾前去探望。

    而宣平侯府,乃最为不安,争吵格外激烈的。

    一日丧事毕,本已疲乏不堪。

    但府中书房内,烛火高燃,一声声传出的都是郑昭仪隐忍又气恼的质问。

    三日前,四月初十,郑盈素入殓当晚,郑宥献便派了杀手行刺永安长公主。

    郑宥献的心理再明显不过,于旁人眼中,永安长公主唯一结仇的只有郑家女,郑家再恨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动她。而他丧女当日,合该提不起这等心思。如此出其不意,反其道洗清嫌疑。

    不想十六个从江湖绿林请来的高手,却连公主府外墙都不曾摸到。而翌日宣平侯府门上却插了一支短箭,钉着一张字条。

    “城西乱葬岗收尸。”

    郑宥献暗里着心腹前往,发现竟是那十五个江湖高手的尸体摞堆叠放着。

    “阿耶!我知道您在意的事,左右是如今郑氏正支嫡系已经不复存在。可是您当初既打算将阿妹当作女公子陪养,便不该那般骄纵她。”郑盈尺用簪子拨了拨灯芯。“旁的不说,且说她与裴家的婚约,要是当日不任性退去,如今朝堂上我郑氏便该如日中天,而不是此刻除了银库,旁的再无价值。”

    “够了!”郑宥献扔了茶盏,“你胞妹才入黄土,尸骨未寒。你为阿姊,便莫在她身后再这般说她了!”

    “阿耶,素素本可以保住一条命的。”郑盈尺话语缓和了些,“陛下关了她近两月不曾动她,您心知肚明他要的是何物!”

    “偏奉到了御前,又不诚心奉足了。与其眼下痛恨害她的人,不若自省。”

    “放肆!”郑宥献怒目,“你阿妹为人所害,你却反来责备为父!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郑盈尺望着一下苍老许多的父亲,合了合眼缓声道,“素素被罚那日,您奉上账册离去不久,裴湛便被派去了长公主府。明面上,是公主府着人来请。实乃纵是公主府不谴人来,陛下亦会派裴湛前往。陛下原是给素素、给我们郑氏留了后路的。”

    “后路?”郑宥献眯浑浊的眼,“什么后路?”

    “裴湛前往,除了随行属官,还带着太医。”郑盈尺回忆道,“原本我以为是陛下观我面,天恩浩荡,如今想来根本不是。那日侍奉在殿的太医是专治外伤感染的刘太医,可是后来却换成了并不精于此道的王太医。”

    “您请的医官不是说了吗,素素致命处不是单纯的溺水染风寒,是她在沁园受罚背上鞭伤裂口遇水感染。”

    郑宥献闻至此处,不由委顿下来,良久才出声,“按你的意思,是陛下看了账本,不满意,所以换了太医,断了素素性命?”

    “他也不避你,还谴你归母家。明着隆恩浩荡,实乃借你口与我辨析厉害?”

    郑宥献胸口起伏,尤觉阵阵寒意。

    “陛下想要从我们郑家得取什么,阿耶再清楚不过。您若彼时干干脆脆地给了,或许素素还能……”郑盈尺轻叹一声,苦笑道,“罢了,逝者已矣。若说阿耶当真有错,也不是错在眼前,乃是更久前。”

    郑宥献猛地抬头看她。

    “难道不是吗?若是前朝先帝那会,您没有站错队,听女儿的话把银子尽数给了当今陛下而非太子,如今何至于此?”

    “你——”郑宥献一掌拍在桌上,却又无力反驳。

    郑盈尺丝毫无所顾忌,只继续道,“阿耶依旧可以藏着掖着,守着金山玉瓦,但是且想一想是否能有命有运在如今天子足下安身?”

    “您已经失去一子一女,难道连最后的一个女儿也不要了吗?”郑盈尺伏在郑宥献膝前,软声道,“女儿此番归家,回宫日期不定,陛下说一切皆由我自定!”

    郑宥献听得懂这话,原就黯淡的目光又失神几分。

    郑家祖上乃商旅出身。

    士农工商中,原商人是最不被重视的,只因昭武女帝海纳百川,广招各流人士,唯才任用,方有郑氏脱颖而出。

    只是百年来,到底只有一个昭武女帝,如此便也只有一个郑氏。

    先祖几代累计的财富,捐官换爵,方有近数十年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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