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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说:“就我现在这水平,还怎么当首席?”“你当不了,那小贱人就能当了?论天赋、技巧,她哪点能比得上你?”
“那是三年前。”歧桑说,“你别忘了,我这腿可是摔断过。”
冉明希选择性地屏蔽了这句话,揪着她口中的小贱人不放,毫无根据的诋毁层出不穷:“说得倒好听,什么民意公选出来的首席,还不是张张腿睡出来的?!”
最后又把矛头转向自己女儿,“你们新来的艺术总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你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要真有,你也去陪他睡。”
冉明希还说,要是一个不够,你就去多陪几个人。
歧桑没说话,眼神是傲的。
冉明希冷笑,“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傲给谁看?傲值多少钱?能让你上大舞台,还是能让你回到首席的位置上?我看这玩意狗屁不是!”
听听,这是亲妈该说的话吗?
“就跟当初的你一样?”
歧桑扯了扯唇,凉凉笑一声,论伤人她的水平不在冉明希之下,总能一针见血地找到对方的痛处,再精准地刺下去,“也没见你睡出什么名堂来,反倒把自己大半辈子搭在这张床上了。”
冉明希突地一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脖颈上青筋绷起明显,怒气兜不住了,她伸手就往歧桑脸上抓去,只一下,就见了血。
那么深的伤,再往里些可能会到毁容的地步,歧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等冉明希装疯卖傻痛快了,才冷着眼,轻描淡写地来一句,抓吧,再用力点,抓个血肉模糊,最好让我这辈子都上不了舞台。
居高临下的冷漠和轻视,无孔不入地渗进冉明希的肌肤。
她忽然觉得有些冷,冷到牙关都打起哆嗦,双手无力地垂落下来,眼泪成串往下砸落,这会是真的哭了,痛苦到发不出半点声音。
……
岑遥听得又气又笑,气是心疼歧桑的不反抗,笑是对冉明希的鄙夷。
但她也没有立场指责什么,拍了拍裤腿上的烟灰,“走,上楼给你换药去。”
公寓不大,七十来平,两室一厅一卫,在岑遥的要求下,墙壁被刷成薄荷绿,原因是:看着干净。
客厅茶几上胡乱堆着几瓶啤酒罐,歧桑问:“不上班还喝酒?”
岑遥从来不提自己的职业,但从只言片语透露出来的信息和晚出早归的生活模式,歧桑大致能猜出她究竟是做什么工作,至于到了什么背德程度,没法猜,那点好奇心也不足以怂恿自己越界去窥探别人的秘密。
想来,她和周围关系密切的人相处模式似乎都是这样,我不过问你的曾经,同样你也别来打探我的过往,就当是为了粉饰太平。
岑遥说:“喝酒对我来说不是一件痛苦的事,相反要不是因为有酒喝,这工作还真没法干下去。”
岑遥五官生得不算特别精致,魅在骨,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罂粟一般的吸引力,开得越明艳,淬的毒性就越强。
她笑起来,又说:“半醉半醒才是最好的生活状态。”
歧桑不置可否。
岑遥还想说什么最后忍住了,低头抽出一根棉签,沾上些药水,仔细在歧桑脸上涂抹着,瞧见她眼下淡淡的阴影,“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还是说我凌晨回来吵着你了?”
“没有的事,只是最近一直在想——”
歧桑止住,另起话头:“这个月的房租,可能得晚点给你。”
岑遥爽快应下,想到什么问:“生活费够吗?不够我这有。”
歧桑点头。
伤口被药水刺激得又痛又痒,她忍不住抬手去抓,被岑遥眼疾手快地拦下,“再抓就真毁容了。”
歧桑不动了,手往兜里摸,没摸到打火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玩意被她送给一个陌生人了。
明明是半个多小时前的事,却给她恍若隔世的错觉。
犹豫后,她轻声说:“借我点钱吧,让我去买个打火机。”
“又买?”
岑遥觉得她这癖好实在有些奇怪,像她这年纪的姑娘都是衣服包包一个劲往自己身上堆,她倒好,只钟情打火机,吃不起饭也要买,更稀奇的是,她压根就不抽烟。
因为心虚,歧桑这声嗯轻到几不可闻。
岑遥没别的亲人,这些年把歧桑当成妹妹宠,她的恳请,自己向来拒绝不了,于是将棉签扔进垃圾桶,拿起手机,干脆利落地在微信上转了五千。
收款提示音响起的下一秒,听见歧桑清淡的嗓音。
“岑遥姐。”她忽然叫了这么一声。
极为罕见的称呼,岑遥有些吃惊,“怎么了?”
“你说我要是放弃芭蕾会怎么样?”
岑遥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免一愣,回神后恨铁不成钢地拿食指抵了下她额头,“不跳舞的话,你想干什么去?”
或者该问:把自己十几年光阴都献给芭蕾后的她,能干什么去?
“我不知道。”
“……”
岑遥又问:“你知道三年前我在路边捡到你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吗?”
歧桑还是那答案,不知道。
岑遥幽幽叹了声气,“这么漂亮的一双腿,不用来跳舞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