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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沪城最大的私人疗养院,也称作给权贵颐养天年的闲散之地,还有一半匀给某些身份见不得光、被情情爱爱逼疯的女人,或在家族战中争权夺利落败后的俘虏。坐在铜漆长椅上不到半小时,陆清桉就见证了好几段恩恩怨怨的痴缠,耳朵里灌进去不少豪门秘辛。
没多久,易恒的电话进来,邀请他来南苑小筑一聚。
还信誓旦旦地跟好兄弟保证,一定不会遇到上回那事。
陆清桉说没空,别算上我的。
易恒没有多想,荤话习惯性地张嘴就来:“和哪个妹妹腻死在温柔乡呢?”
不想再听到他的垃圾话,陆清桉二话不说,直接掐断电话。
一道慌乱到毫无节奏感的脚步声侵入他耳膜,他散漫抬起眼,眼底有置身事外的疏冷感,直到看清那人,懒散的笑意僵在嘴边。
对方就和失了三魂六魄一样,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他大长腿三两步跨过去,直接拦住她的去路。
她还是没回过神,更别提来得及收腿,就那样撞进他怀里,撞得他胸膛发麻。
这一撞,歧桑还是感觉不到疼,魂魄倒是归拢了,听见头顶传来他的声音,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关切的语气:“怎么了?”
好似潜伏在她四肢百骸里的冰川,被突如其来的一股滚烫泉水袭击。
她毫无防备,更别提承接住她从未感受过的、如此程度的温煦,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充满恐惧,她也不例外,所以当下的反应是凭借本能推开了他。
陆清桉被推得脑袋一阵发懵,缓过后,平静地看她,两个人都站在光圈下,她的模样,以及她脸上的惶然都看得一清二楚。
察觉到他的注视,歧桑低下头,一面捂住受伤的脖子,接连后退几步,直到无路可退,跌到花坛卡座上,手掌无意识松开,露出伤口。
“没什么,你走吧,我到时候和我朋友一起回去。”
——她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唯独他不一样,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一丝一毫都不行。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偏病态的虚弱,又带点惊魂未定后的惶恐不安,像薄雾,散在空气里,连尾音都摸不着。
和易恒那种花花蝴蝶相处久了,听他讲了不少恋爱经和女生的一些小心思,其中有一条就是:女生极爱说反话。
陆清桉以为她也是这样,于是自动将“你走吧”和“别走”连上等号,也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她脖子上的伤,细细长长的口子,割得不深,渗出来的血已经凝固。
她方才的恐惧似乎有了合乎情理的解释。
“怎么伤着了?”还是那温柔的腔调。
他的手探去,指尖冰冰凉凉的,歧桑打了个哆嗦,脑袋随即一偏,避开了。
然后在他意味不明的眼神里,故作镇定地重复道:“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两个人的神经末梢像被连接上一条无形的引线,仿佛再添一丝微弱的火光,就能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最后不免落入两败俱伤的局面。
再好的脾气也承受不住她川剧变脸般的行为,陆清桉嘴角发沉,生生被气笑,心说我可真是吃力不讨好,热脸倒贴冷屁股,搁这犯贱呢。
他那半张脸埋在阴影里,勾勒出冷峭的面部曲线,看上去有点瘆人,声线被凉飕飕的风沾染上大杀四方的肃寒,“你确定?”
直到最后一刻,他还是不死心地将选择权交付到她手上,仿佛只要她说一句“我需要你”,他就能既往不咎。
他自认为把态度放得足够低了,哪成想,让他一而再再而三打破原则的那个人根本不领情,抗拒的态度坚决又残忍。
两个人投落在地面上的影子产生短暂的交集,缓慢重叠成一团更深的灰黑色。
半分钟后,又变成两道毫无交集的阴影,一高一低,隔着近三米的距离,如同他们现在的姿态。
陆清桉走了,头也不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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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遥买完水回来,病房门敞开着,里面一片狼藉,冉明希被两名护士压着打了针镇定剂,她没见到歧桑,逮住其中一名护士问:“歧小姐去哪了?”
护士顿了下,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歧小姐是谁,“我俩听见动静赶来的时候,歧小姐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岑遥一阵心慌,连忙扔下水瓶,满世界地找人,终于在2栋门口的花坛边上找到歧桑,低头弓背,双臂抱住小腿,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走过去,轻轻唤她,“歧桑。”
歧桑慢了好几拍,脑袋才从膝盖间抬起来,愣愣地问:“什么?”
“你怎么在这坐着?”岑遥很有耐心地重复一句,温声细语的。
歧桑还处于发懵状态,“我不知道。”
看这样子是问不出什么,岑遥叹了声气,蹲下身子,拍了拍她鞋子上的尘土,“我们回家。”
歧桑还是没反应,直到听见她说了句:“陆清桉不是还在外面等着。”
安静一霎。
歧桑说:“他走了。”
这回轮到岑遥懵了下,“你说什么?”
“我把他赶走了。”
歧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勉强站直身体,腿却忽然一软。
幸亏岑遥及时扶了她一把,“没事吧?”
歧桑摇头说没事,“我得回去看看。”
“你都这样子了还回去?”
“有些事情得弄清楚。”
冉明希每次发疯都是有迹可循的,只要诱导一番,她就会全盘托出,也怪自己刚才耐心太少,没探寻到答案,就陪她一起发疯。
回到2栋楼后,岑遥先拜托护士给歧桑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一面怒其不争地咬牙说道:“我也不指望你能打回去,至少在她伤你的时候,稍微躲一下,对自己好点行不行?当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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