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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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全力也撼动不得他半分。

  “别看了……”  她微低着头,只觉得尴尬的无所适从。

  宗禄的目光紧紧锁着她肩上的那口牙印,牙印里渗了鲜红的血印,衬得肌肤愈发的白皙透亮。

  这一刻宗禄的眼底布满了猩红!  他看向沈默,低沉的嗓音多了浓重的暗哑,“是谢章咬的吗?”  沈默错开视线,快速从他手里抢过衣襟拢住肩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察觉到身前的人起身离开,沈默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抬头时便见谢勋眼里残卷的一抹杀意。

  她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问道:“你要做什么?”  这一刻的谢勋不对劲,比留香馆里的谢章更甚!  宗禄一根一根掰开沈默的手指,手掌按在暗扣的剑柄上,转身朝着马车门走去。

  沈默从小方几的另一边快速绕到马车门前,伸展双臂挡住他的去路,仰着头担忧的看着他,“谢勋,你冷静点。

”  宗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唇轻启,只道了两个字:“让开!”  “不让!”  沈默冷声回绝,直视他凛冽的瞳眸。

  宗禄忽的讥讽冷笑,“大人是怕我杀了谢章吗?”  他逼近她,手抚着她的半边脸颊,“我倒想问问,大人是担心我多一点,还是担心谢章多一点?”  从前几日沈默便发现谢勋有些不大对劲,直到今日,她才发觉谢勋身上隐隐笼罩着一股子阴沉沉的气息。

  她今日若是让开了,面临的将是谢章与谢勋的反目。

  更甚之,会为他们两人招来杀身之祸!  沈默指向一旁的坐榻,声音冷了几分,“谢勋,给我坐下!”  这两个小子越大越不服管教了,一个个的是要造反了不成?!  谢勋一把将沈默拉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她纤弱的身子,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他终是狠不下心让她为难。

  宗禄埋首在沈默的颈窝里,低声道:“就让我抱抱你。

”  抱抱就好……  沈默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声,伸手回抱住他,在他的后背安慰的拍了拍,“谢勋,你心里若是藏着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着,就像小时候一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告诉我,好不好?”  马车里静默了许久。

  少顷。

  沈默才听到宗禄道:“好。

”  马车缓缓行驶着,终是驶出了长安街的巷头,渐渐逼近皇城的南宫门。

  景王与韩常林驾马早已等在南宫门外,两人的脸色都甚是难看。

  褚萧看着长街上缓缓驶来的马车,握着缰绳的手逐渐用力。

  自从明妃住进他的府上,他府里就没一日消停的。

  戴芥姬通奸有孕,铃儿被杀,春兰阁酿下惨祸,每一件事看似与明妃无关,却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眼下竟又惹了一桩事,将整个景王府都牵扯进去了,待会进殿面见父皇,少不得挨一顿罚。

  韩常林看向被司卫军抬着的韩斐,视线在他昏迷的脸上深深的看了几眼,最后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小儿,不要怪为父。

  此祸既是你闯下的,就该由你担着。

  马车不准进宫,需得步行。

  褚萧与韩常林先一步翻身下马走进宫里。

  金殿外传话的小太监将此事告知廖德,廖德看了眼远处走来的景王与韩大将军,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们二人深夜前来,怕是此事非同小可。

  待他们二人走进了,廖公公朝他们行了一礼,道:“大将军,景王殿下,陛下在承明宫,二位随奴才来。

”  廖公公刚准备走,却瞧见远处又走来几人。

  为首的竟是明妃娘娘与西凉司礼监的掌印,尤其是明妃娘娘瞧着颇有些狼狈。

  发髻微乱,几许发丝凌乱的垂落,被夜里的寒风吹拂着,多了几分凄零的美。

  瞧明妃娘娘的模样,恐是受了欺负。

  景王进宫是因失责,可韩大将军进宫,怕是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原本心里还存着疑虑,可在看到明妃身后跟着的司卫军手中抬着的韩斐时,瞬间明了了。

  韩大将军府中的韩三公子是临安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常年流连于花街酒巷,熟识的人早已对他的德行见惯不惯。

  只是没想到,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把注意打在明妃娘娘的身上。

  廖公公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脸色铁青的韩常林,随即走下台阶朝着沈默而去,待到跟前时,朝她行了一礼,“奴才拜见明妃娘娘。

”  沈默停下脚步,朝廖公公略一颔首,语气有些软绵无力:“廖公公不必多礼。

”  廖公公带领着几人朝承明宫的方向走去,路上遇见了下值的闻终,身上的盔甲与兜鍪还未换下。

  廖公公朝闻终略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景王殿下。

”  闻终拱手行礼,微一抬眼,竟是看见沈默搭着谢勋的手腕跟在他们身后,她脸色略显苍白,身姿纤弱,几缕发丝吹拂过脸颊,刷在眼睫上,使那双潋滟的水眸眨了眨。

  在他们身后,是被司卫军抬着的韩斐。

  闻终脸色几不可微的一变,待他们走近时,宗禄朝他微摇了下头。

  待他们走远了,闻终大步走向宫外,连盔甲都未换下,径直朝着淮王府的方向走去。

  承明宫里掌着宫灯,将殿门照的明亮。

  皇帝坐在案桌前,穿着明黄色的寝衣,身上搭了一件外袍,换了一本奏折继续批阅。

  廖公公从外面进来,将外面的事大致说了一下,并未细说。

  皇帝脸色一沉,将奏折重重掷在桌上,怒道:“让他们滚进来!”  一行人走进承明宫。

  皇帝看着沈默的模样,脸色愈发的难看,“廖德!明妃娘娘成这副模样,为何不为她备一顶轿撵,让她顶着这副尊容堂而皇之的进宫,成何体统!”  沈默微敛着眸,将纤弱受惊的模样演的惟妙惟肖。

  她要的就是堂而皇之的走进宫里,让暗处的人都看到她这副模样,为的就是膈应到老皇帝。

  身为九五之尊,自己的妃子差点被人玷污,传出去,老皇帝日后哪里还会拉得下面子宠幸她?  褚萧撩袍跪在地上,“事出突然,还未来得及禀报父皇,望父皇恕罪。

”  廖德连忙点头,“陛下,奴才也才得知此事。

”  皇帝看了眼沈默狼狈的模样,搭在龙头扶手上的手掌忍不住蜷起,“明妃,告诉朕,发生了何事?”  沈默微低着头,双手在身前紧张的交握着,声音里带了丝哽咽,“臣妾实在说不出口,陛下还是问一问韩大将军与景王吧。

”  褚萧额角突突直跳,朝皇帝恭声道:“父皇,此事是儿臣失职,让韩斐钻了空子,劫走明妃娘娘,儿臣甘愿受罚。

”  皇帝眉峰猛然紧皱,目光冷锐的看向打进来就跪在地上的韩常林,沉声喝道:“韩常林,又是你那小儿?!”  韩常林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陛下,是臣教子无方,才使得他闯下大祸,臣已将他逐出韩氏族谱,废去姓氏,他的生死,任由陛下处置。

”  沈默心里冷笑。

  这个老狐狸,这么着急撇清自己。

  皇帝冷锐的目光看向景王,“老三,你说!”  褚萧眉头微皱,此事牵扯到戴芥姬身上,而戴芥姬的所作所为若是被父皇知晓,怕是对他更多一分失望。

  思此及,他回道:“回父皇??”  “陛下,此事还是由外臣说较为合适。

”  宗禄打断褚萧的话,抬头看向上位的帝王。

  褚萧脸色微变,生怕他将戴芥姬的事牵扯出来,本想阻止,可皇帝却发了话,“那便由你说!”  宗禄朝皇帝行了一礼,朝景王看了一眼,“陛下有所不知,景王府这几日可是热闹的很。

”  褚萧垂在身侧的手骤然紧握。

  皇帝看了眼褚萧,对宗禄沉声道:“继续说!”  宗禄道:“此事还是因景王府里的戴侧妃而起,戴侧妃与人通奸,身怀子嗣,不甘于被景王关在后院,是以,在下大雨的那一晚溺死了小郡主,又勒死了春兰阁的五名丫鬟,酿成惨祸,公主念戴侧妃也是西凉人,便去她生前住的后院送一送她的亡灵。

”  说到这里,宗禄看了眼韩常林,续道:“景王府后院侍卫防护薄弱,让韩斐的贴身侍卫李晗钻了空子,绑走了公主带到留香馆里,外臣与景王和韩大将军赶到留香馆时,亲眼看到韩斐正欲对公主行不轨之事,幸而外臣赶到的及时,并未让公主受到伤害。

”  皇帝瞬间起身,抄起一沓子奏折砸向褚萧,挥袖怒指着他,“朕看你平日里行事作风都极为稳重,不成想内宅乱成这般!你不是告诉朕铃儿是意外落水死的吗?谁给你的胆子敢欺瞒朕的?!”  “父皇恕罪,儿臣只觉内宅之事甚为丢人,是以才瞒着父皇的。

”  褚萧跪伏在地,眼前是皇帝砸过来的奏折,凌乱的铺了一地。

  韩常林派的暗线一直守在景王府外,可见他将此事瞒的隐秘,竟是一点消息都未透露出来。

  皇帝气的脸色铁青,指着景王的手指都有些发颤,“两年前朕让你与许侍郎去五兴县查平反一事的案子,你却因办事不严,中了别人的招,招惹了姓戴的女子,如今又是因为她,害的铃儿溺死,区区内宅都理不顺,还谈何治理国事?!”  褚萧猛地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父皇,是儿臣大意疏忽,未曾想到戴芥姬藏得如此之深,还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定不让父皇失望!”  “晚了!”  皇帝挥袖坐下,“朕给过你机会,你给朕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见景王还要续说,皇帝止住他的声:“朕说过,明妃若是在你府上出了事,朕唯你是问!”  褚萧脸色微变,撑在地上的双手忍不住蜷紧,手背青筋根根鼓起。

  皇帝道:“你府中内宅乌烟瘴气,景王妃又痛失爱女,明妃又因你失责险些出事,你还是先处理好府中的事,这段时日就不必上早朝了。

”  褚萧努力压抑着胸腔里的愤怒与不甘!  宣王已死,他又被父皇禁足,其他几位皇帝又太过年幼,能争储的便只有淮王与睿王。

  父皇偏爱于淮王,这储君之位,怕是过不了些时日便要落在淮王的头上。

  褚萧闭了闭眼,将满心的不甘与愤怒一并匿于瞳眸之下,声音平静温和,“儿臣领命。

”  沈默低着头,视线在景王身上扫了一眼,眸底的讥讽一闪而过。

  解决了一个景王,便只剩下韩常林了。

  皇帝只觉得头疼,手肘搁在龙头扶手上,手掌分开在鬓角两侧揉了揉。

  韩常林跪在殿中,如芒在背。

  “把韩斐带上来。

”  皇帝放下手,冷冷的看向殿外。

  廖公公冲外面喊道:“带韩斐进来。

”  两名司卫军将晕倒的韩斐抬进殿中,看着犹如一摊烂泥躺着不动的韩斐,皇帝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韩常林俯首撑地,即便没有抬头,依旧能感觉那道如利刃般的视线冷冷的盯着他。

  大殿中甚是寂静,每个人的呼吸都放轻了许多,谁也不知皇帝在想什么。

  寂静的大殿上骤然间响起一道鼾声,如烂泥似的韩斐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句:“美人,别跑……”  沈默‘吓’的身躯一颤,朝着宗禄的身边挪了几步。

  宗禄看着只到他肩膀的沈默,面具下的眸暗了几分,手臂微伸,护在她身后,“公主莫怕,已经没事了。

”  她在演。

  他在配合。

  韩常林被沈默的行为气的险些压不住火。

  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皇帝看向沈默,她站在司礼监掌印的身前,微低着头,如扇羽的眼睫轻颤着,纤细玲珑的身姿显得小鸟依人。

  皇帝眯了眯眸,目光在她零落的发丝上掠过,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肩上,衬的脖颈的肌肤白皙透亮。

  “韩常林??”  皇帝的声音骤然停下,刚移开的视线又落在沈默的身上,冷锐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她脖颈处的那一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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