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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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少侍奉公主,也知道点门道。

    殿下身体不好,未来总是要还政权给陛下的。

    “殿下。还是莫去了。”

    要知道多少宫变源于一场看似平常的入宫。

    “莫怕,本宫亦有事需同陛下商榷。阿让。”

    梅玉看见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姜瑶身后的聂让,这才松了口气。

    白马并驷,姜瑶大摇大摆地进了宫。

    太极殿内,英朗少年皇帝年纪轻轻唇红齿白,婴儿肥未退,黛蓝翼善冠仍添几分威严,正持笔笔练字,神情十足不耐烦。

    听见钱思贤踏进门通报,他兴高采烈地丢下笔,抬首:“阿…长公主!”

    少帝方才的苦瓜脸消失了,唇边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

    “见过陛下。”姜瑶福礼。

    姜鸿屏退了周围侍从,忙拉着姜瑶的手坐下,一个劲地絮絮叨叨。

    “阿姊身体怎么样了?圣手怎么说?去去去,钱思贤,还不去拿个手炉来?”

    “得嘞。”胖太监一拱手,贴心地阖上门后,笑意一瞬散了。

    屋外潜在阴影处的聂让见状皱眉,稍紧腰间玄横刀,确保一个能第一时间破门而入的角度。

    屋里人却不知屋外人的想法,等人撤了干净,姜鸿立即没了好形,懒懒散散地软靠在龙椅边的软塌上,全然不见一点儿皇帝的架子。

    “这椅子坐得人腰疼。阿姊给我做个靠枕吧!”

    姜瑶也不客气:“自己命宫闱局做去。陛下私库可比公主府宽裕。”

    “可是我想要阿姊送的。”姜鸿作委屈,“宫闱局尽会敷衍。”

    闻言,姜瑶立即皱眉:“有此事?”

    皇帝年少,若真有胆敢敷衍者,那宫闱局就可以大换血了。

    少帝见状便知长姐的多疑病又犯了,一叹:“我和阿姊开玩笑呢!阿姊不给鸿儿做就算了,可不干宫闱的事儿。”

    姜瑶一顿,哑然失笑,“知道了。给你拿蜀锦修好金边,再用鹅绒填芯子?”

    “阿姊懂我!”

    少帝立刻扬唇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说罢。赶着钱思贤来寻臣来是为何事?”

    她此话一出,姜鸿眼珠子一转:“北边传来塘报,说北周国主派使臣穆元吉来贺阿姊生辰。我觉这群人不安好心。”

    长公主生于立秋,天高气爽,自从北周国主登基以来,每年立秋北周虽也派使臣道贺,但都简单了事。

    而这次似乎不同,穆元吉不仅是北周大族,还是四辅之一的大右弼。

    姜瑶略一沉吟:“北周肃王反叛,内乱方止,国内气势大伤。屋漏偏逢连夜雨,西南四州大旱灾民者无数。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主动提肃王一事,陛下放心。”

    “大旱?”姜鸿微讶,登时兴奋起来,“这不顺势打他们一打?”

    “不可。相反,我们需要帮他们赈灾,且要大张旗鼓的赈灾。”

    少帝愣住,半天没想明白:“为什么?”

    她俯身取出格下舆图,缓缓摊开后,指腹在北周南赵的交界处不远的北周土地上圈出一大片地方。

    “北方常起义,陛下认为为何?”

    “佃租过重,苛捐杂税。”

    “是。但也非全部。”

    姜瑶指尖落在北周与赵接壤的西南四郡,“北方常旱,北周士兵多历灾情,江南富庶,于他们而言是触手可得的肥肉。大赵士兵北上,攻下的多是贫苦饥寒之地,反需救赈,而北周兵卒南下,衣食无忧矣。因此自古以来北方民情剽悍,南北兵马悬殊。”

    一次性说的话略多,她右腔隐痛。

    “清明至今,雍、陇、兴、凤四州滴水未降,赈灾不至,正是民情激愤时,此时不宜北上,否则定遭四地群民反抗。”

    少帝蓦地了悟:“所以我们要先一步替北周赈灾,他们肃王刚乱,国库亏空定是管不了的,届时我们就可兵不刃血的拿下四州,之后北上,也能占得先机!”

    这八年来,大赵国库日益充裕,她又提前在通州屯了粮,赈灾所需不过九牛一毛。

    不过,还有几个人需要处理一下……

    姜瑶欣慰点头:“北周同样也不想看到西南起义与大赵联合。此番前来,或有重修旧好之意。”

    条例清晰,情报可靠,明明她坐在高堂腹地,却对敌国事务一清二楚。

    至此,姜鸿感慨长姐的消息之通达,又不解:“不过阿姊,既是大旱,斥候报的怎是旱情可控?”

    “这些年臣施削爵减例,手段激进了点,世族多是两边草,在鲜卑汉人间都有挂有官位,暗中拦下能破坏两国平衡对他们而言才是善策。”

    只是,他们想不到长公主的玄卫发展的实在是快,将原先密不透风的计划渗成了筛子。

    她起身,走至屋檐下,轻敲窗扉:“阿让。”

    ——虽然不知道他召她来到底想做什么,但也是赶巧。

    她话音刚落,如夜枭落地,玄黑劲装行衣的暗卫悄无声息从屋顶飞下,自门扉间的缝隙入正殿,向姜瑶叩首。

    “见过主人。陛下。”

    少帝侧目,见他微曲的卷发和过分深邃的五官一怔。

    西戎?

    他知道聂让,说是早年他未出生时,阿姊从暗卫营里拿了个半胡少年取名聂让。后来这人就一直跟着阿姊,平日里行事低调,如影子般不露踪影,鲜少有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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