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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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直言:“聂让现为玄卫统领,调度玄卫刺探情报,监查之责皆由他负责。只是前日他左手受了伤,恐无法继任。臣已将替任的副手小九置于宫内,日后陛下若有需要,也可传他便衣行事。”其实小九的担忧不无道理,姜瑶确实在收回聂让的权柄。
她已经可以预料到,待她身后宫闱将有一场大变局,届时百废俱兴,于普通人是机遇,但于暗卫这种知晓太多的人来说,只能是十死无生。
前朝在宫变时,十年内换过五个刺客首领,且没一个落个好死,将他在皇帝面前刷个脸再摘出去,不参合日后的权权谋杀,是待她身后最稳妥的出路。
她承认自己确实对聂让偏心,但玄卫需要运转。
言罢,姜瑶从怀中取出一枚极罕见的流彩金纹环形墨玉,递给姜鸿:“此为玄卫信物。陛下用此可调玄卫上下千人以作耳目。既然陛下年岁已长,此物留在陛下身边,比在臣身上有用。”
这也是她对萧廻生一死之事的交代,只要皇帝掌玄卫能安下心来,朝中纯臣和她手下人马就不会相争,而作壁上观的世家族捏不准皇帝态度前也不会轻举妄动,足以她完成年底的清扫工作。
可出乎预料的,面对价值如此之高的一只信物,姜鸿完全不打算接过:“玄卫是阿姊心血,我不要。”
——不要玄卫?
姜瑶微蹙眉,暗自思忖。
也对。
玄卫受她多年控制,用起来并不安心。若是因此失了与她之间信任,日后作为大头的武安军兵权交接又成隐患。
很好,思虑成熟,有所长进。
她既欣慰又无奈。
——现在给他武安军兵符也无不可,左右那只是个兜底的底牌,武安军是外兵,若想清理干净内贼,还是用禁军最好用。
思及此处,她向少帝拱手:“武安军兵符亦在臣身上,陛下若需……”
然而她没想到,姜鸿彻底生气起来,抬手将墨玉狠狠拂回,险些落在地上。
旁侧跪着的聂让皱眉,手劲暗自凝力握紧玄刀,背部弓起,显然准备随时动手。
“这破玩意阿姊愿给谁给谁!可莫将我想得太卑鄙了!”
少帝瞪大眼睛:“阿姊且放心,鸿儿断是和你站在一边的!且叫御史台写折子好了,谁要是敢参阿姊不是,朕摘了他的脑袋!”
听着这暴君发言,见他眼眶微红,姜瑶扭头向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聂让离开。
黑影犹豫片刻后与她点头,沉声应后悄无声息地从门扉离去后,侧身站在屋檐下潜伏,专心听着下方动静。
室内安静下来的顷刻,少年皇帝上前一步,伸手拢住她的肩膀,如某种动物般执拗地看着姜瑶,语气放软,简直像在撒娇,话却是:“阿姊能不能告诉我,圣手说了什么?”
姜鸿生气的缘由十分简单,一如他召姜瑶进宫的理由。
他还真没不像姜瑶所想,在意虎符玄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北周来使也不过是随口寻来装样子的借口。
白豸山庄里的师徒二人他亦略有耳闻,这世上恐怕就没有那对师徒治不了的病症,然而结合突然的兵权交接和近来往宫里送来的陡然增多的折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消息。
姜鸿尚未记事时母后便去了,父皇对他也一贯不闻不问,只立了个太子便放在东宫任由他自己生长。太妃严苛不爱笑,对他也只是维持着面上爱护。
只有阿姊常常带着点心来细致考察他的学问,时时关心他吃得如何穿得如何,书房是否有不长眼的世子相欺。得了闲便向父皇告假,领着他去都城街道转悠,结识翰林院里的未来重臣。后来父皇驾崩,湘王和吕妃有逼宫之意,是姜瑶先见之明命武安军回京,亲自点兵制止了那场祸患。
宫里传言公主摄政心有野望,可她处理朝政从不避忌自己,甚至时时将朝内的关系揉碎了逼着他记住,时时考究询问。
比起长姐,皇权于他而言简直不值一晒。
姜瑶凝了他发红的眼眶半天,最后看出他的真实意图,叹息。
——确实还是个小孩子。
“肺疾罢了。”
她松下神情,以坦诚地语气与他一笑:“圣手说须得终身静养,绝不可再多操劳心神。臣思量正好陛下年龄渐长,而臣虚岁廿五未有驸马,实不欲继续与朝中脉系周旋,只愿回府休养生息,招赘享乐,日后游山玩水,也是快活。只是还得劳烦陛下,亲理朝纲。”
姜鸿思考片刻,察觉不出来这说辞有什么漏洞。
“……当真?”
“当真。”姜瑶认真,“若陛下不信,也可细查太医院脉案。”
“早就查过了。”
他嘟囔一句,念及太医院脉案确实无异,自觉多虑,收回手别别扭扭地撇过头。
“总之,还是要好好养着的,宇文执的把戏等穆元吉过了徐州再说不迟。我让人收了几株还不错的药材,以及新贡的一套头面和玲珑珊瑚,都送到公主府了,阿姊别推辞,也不许转手别人!”
姜瑶保持微笑,心底深刻怀疑起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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