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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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让闻言跪下:“奴失职。”可他方才是说真的,好甜。
言语间,墙内忽的传来一阵得得马蹄音和缰绳勒马嘶鸣声,此处离太极殿不远,当朝规定,能纵马者非二品要员不可,听蹄铁声当是战马,而近来在京城述职的将军……
“末将赵羽,见过长公主殿下!”
“世叔?”
姜瑶意外转身时,白马将军利落下马半跪于地,行了最地道的军中之礼。
“快起来。”姜瑶上前虚扶他起身,换了在朝堂上的说辞,“赵将军今日怎突地在宫中骑马?”
确实奇了。
赵羽虽是武安军大将军,行事却极沉稳低调。莫说在宫内纵马,纵然是都城内,也只有大胜归来,刻意鼓舞民心时才会如此作为。
“事出有因,还请殿下稍后治罪。”赵羽声音倒是是意料中的爽朗,只是额间起汗,显然狂奔而至。
梅玉见状,忙撤了一干无关者告退。
他剑眉稍凝,压下声音:“却如公主所言,前方传来急报,梁州先前收容的灾民骚动,与士卒起了争执,末将恐坏大局,未同李太守之意出兵镇压,听王总管言公主在宫中,只好斗胆前来。”
灾民是北周的灾民。
北周四洲旱灾,流亡者无数,姜瑶先前便以极低的条件收容了一部分,以补充北疆军方与人口,可谁都没想到,这一部分外来的灾民竟集体动乱,扰得梁州不得安生。
屠戮灾民的名声传出去于武安军和长公主都不利;若流放驱逐,这些灾民已在北疆五城常住过好一阵,易叫北周趁火打劫,刺探情报。
“约有多少人。”
“三千。”
其实照理说,仅三千灾民暴动,无论如何处置,都不用亲问长公主。
可她之前却吩咐过了,若北境有任何异动,尤其南下灾民一事,必先过问于她。
于是,向立在梅树下当影子的聂让:“怀义到了吗?”
怀义即张存英,朝中阁老,前为大理寺卿,素有断案神人之称,论派系长公主一脉,乃彻头彻尾的纯臣。数日在姜瑶去白豸山庄前,借大将军述职之机暗中领长公主懿旨做行军大元帅,往北疆通、梁二州行巡抚调度。
尽管路上护卫由小九负责,但聂让仍知一二情况:
“回主人,已安全抵达。”
“很好。”
姜瑶沉吟点头,回首:“有劳赵将军特来告诉本宫此事,将军有心当赏。不过此事不必担心,本宫已差人调查解决,现在当已处置,武安军不必动作,具体细节不日便将水落石出。”
赵羽心中一跳。
“殿下是说……”灾民作乱,并非偶然,而是有人从中作梗?
“赵将军慎言。”
姜瑶莞尔一笑,像幼时又像别有深意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秋日待怀义归京,一切便见分晓。”
“……也罢。”
见殿下心中有计较,赵羽自知朝堂局势变迭非他长处,即刻轻松下来。
也不忧姜瑶此举是否趁他归京述职之机,架空他兵权的意味,拱手坦然请罪:“末将宫中纵马,还请殿下责罚。”
姜瑶摇头:“二品将领本就有宫内行骑之权,大将军何罪之有?”
她瞧了眼天空,日头高照,天朗气清,像极了武安侯还在世时,过去某个让人怀念的时间点,于是她面色放得温和。
“洗尘宴人多眼杂不便叙旧,正巧天香楼有新菜色,不若择日瑶替世叔好生补一顿?”
赵羽刚想爽快应下,又念及什么不赞成地竖起眉:“殿下身体方愈,如何喝酒?”
“告假的由头也信?旁人替我不就是了。”
她揶揄,“公主府别的没有,侍卫可都是一顶一的能人。只未领一二官职,白龙将军别怕折了颜面才好。”
白龙将军是赵羽战场上的诨号,因常年银甲披挂,坐骑玉狮子,在战场上如条白龙畅意,兼之模样英朗,武安侯开玩笑时送了他此号传颂开来。只是后来赵羽位次渐长,如此戏谑称呼的人也便少了。
赵羽哈哈大笑两声:“英雄不问出处,等他喝得过末将再说!”
话语间姜瑶扬眉,指着身后人:“你且瞧他一眼,可认得不认?”
顺姜瑶的视线,赵羽这才向后注意到那张潜阴影里的硬挺面孔。
他当然认得。
那日他是头一遭在夜时见姜瑶拿着鱼符亲自登门,要他速领轻卫往从和州救一个死士。
这大抵是长公主做过最出格的事请。
不过,这人值当。
当时场面惨烈,饶是他见过战场拼杀血肉横飞的景致,也难忘。
那密林内尸横遍野,除却几个枭首落地、几个被锥钉入头颅暴毙的,其余脖颈刀痕大都一致,手段凌厉一刀抹喉,干脆利落。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相信竟真有人能凭一己之力,在带一个负累情形下,以一柄玄刀斩杀数百死士。
——殿下究竟如何养出的人,委实人间杀器。
甩去不相干的念头,赵羽一拱手,一本正经:“殿下可要知道,武艺高深未必酒量高深,若末将喝倒殿下一众侍卫,您别觉得面上无光才好。”
姜瑶长嗯一声,故作惊异:“世叔莫不是真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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