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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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景澈自接了文华殿大学士差人送来的告示,心里焦躁得很,看这屋里头的东西都带着脾气,若这青花儿的瓶瓶罐罐,坛子碟子都是他自己的,早一抬手就把古董柜给掀了。

    这殿试还能提前??

    若是早些说提前的事儿也就罢了,谭景澈没法子发脾气,看来看去就把书摔在案上——

    怎么明儿个殿试,今儿才下告示,除夕年节将近,谁还有心思念书。

    越想越气,但他唯独不怪那日拽他出去逛市集的同窗们。

    能见上宫丞相一面儿,那叫

    谭景澈搜肠刮肚,从大把治国理政的文章里,寻出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来。

    如此,他思如泉涌,甚至还想起些风月诗来。

    谭景澈知道羞臊,至此将思路打断,用手覆着下半张脸,消解面红耳赤。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谭瑞端上银耳红枣羹来,就听得谭景澈似是大发脾气,书摔在案上,“啪”一声惊得自己险些把手里的盏子都摔了。

    “你可知道殿试提前了。”

    谭景澈靠在椅子背儿上,心里想着宫丞相,阴沉着脸,不大想搭理谭瑞。

    “提前就,提前罢,公子不是准备的差不多了么?”

    谭瑞听闻此事,一点儿也不觉得稀奇,他常替谭若群与钱府换些银票用,自是知道钱霜日前动向。

    他也是从钱府知道,如今朝中所有官职都在暗售,正因为卖官鬻爵是朝廷秘而不宣的,能得此消息之人,恰好就符合了那宗门明耀之人才可为官的规矩。

    可前些日子,谭公子是信誓旦旦,偏要自己答卷,谭瑞这会子正想着,要不要将此事说与他。

    “什么差不多了,还差得远。”

    “谭瑞,我前些日子见”

    谭景澈本转过身来,心绪相当亢奋,想跟谭瑞说自己与那丞相说话了。

    但当快要提及宫映亭的小字时,嘴上就戛然而止。

    谭景澈的喜气儿慢慢的就消散了,瞪着谭瑞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怎么了,公子?”

    谭瑞还等着下文儿呢。

    可谭景澈就是不说了,故作镇静以掩饰心中狂跳所致的呼吸急促。

    露琛,他实在不想把这么清甜的小字说出去让别人也知道。

    谭景澈实在想做第一个知道他小字的寻常人。

    “没事儿,”谭景澈忽而想起,自己不曾问宫丞相的大名,“谭瑞,你上次说的宫家独子,他叫什么?”

    “叫好像叫宫映亭。”

    谭瑞想起来了。

    “对,他大名儿就是叫宫映亭。”

    “你还知道他小字?”

    谭景澈瞬间就变了脸。

    这话来的突然,谭瑞教他问的一怔。

    “不知道啊,这等金贵名士,能道听其名就算不错了,上哪儿知道他的小字去。”

    谭瑞又道:“公子,您知道?”

    “我也不知道。”

    谭景澈矢口否认,理直气壮的迎着谭瑞疑惑的神情。

    “噢,我一会子随老爷出门儿一趟,有些府上还欠账,得明儿午时才能回来,晚膳已经吩咐给下人了。”

    “教我爹多穿些,外头冷。”

    谭景澈装模做样的拿起古籍来伏案读书。

    “是。”

    谭瑞说完就要走,谭景澈又起身,紧着回头追了一句:

    “谭瑞,你也多穿些,莫要关怀旁人冷了自己。”

    “谢公子关怀。”

    谭景澈心里装着人,高低是念不进去书了。

    等着谭瑞关上门,穿戴好了与谭若群一同出去之后。

    这主仆二人走在半道儿上,谭瑞突然心里一沉,想起一事儿来:坏了,到底是没跟公子说朝廷卖官已久了

    今日,除夕前头一天,正是殿试的正日子了。

    宫映亭不喜春联桃符,前一日吩咐宫煊莫要将此物挂在自己卧房之中,结果他在这满屋的暖和气儿跟淡荔枝香中一睁眼,这桃符就挂在侧边儿的床围子上。

    “宫煊。”

    宫映亭声音有些嘶哑。

    “宫煊?”

    “哎,主子。”

    宫煊听着宫映亭招呼,于是赶紧端了些温热的粟米粥,还有一碗温补的药,从小厨房那儿穿过来,到了主子跟前儿。

    “不是说了,不许在我这儿挂桃符么。”

    宫映亭侧枕在玉枕之上,看着宫煊的眼睛。

    “啊,这桃符是老爷那日从市集上相中的,您昨儿上朝去了,宫煊拾掇卧房的时候,顺手就挂上了,如此您不喜欢,那宫煊此时就取下来。”

    宫煊说着,正要上手去拿,宫映亭见状开口道:

    “莫拿了,挂着罢。”

    宫映亭还有些困倦,可殿试主考官不可告假,他只得长出一口气,合着眼道:

    “服侍我起来罢,今儿个殿试,横竖都要上朝,不如早些前去。”

    “这还殿试做什么,这官儿怎么选,可不是都昭告天下了么,银子既花了,官也坐定了,考那劳什子,脱裤子放屁的活计。”

    宫煊一边说着,一边儿小心搀着主子的胳臂,任他冰凉的手心儿攥着自己的手腕借力。

    “哪儿就昭告天下了,”宫映亭想起昨日拿诏,不免冷笑,“若是真的广而告之,那皇帝的心尚且是肉长的。如今,那么多学子不远万里而来京师,风餐露宿,跋涉数月,竟落得连卷子都是空白的下场,真教人心寒。”

    “那,”宫煊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气息,“那些学子,不会怪您罢。”

    “当然会。”

    宫映亭已经穿好了官袍,这衣裳实在合体,连左右领口都制的无可挑剔,他只抬手等宫煊将腰间的白玉腰带环上。

    “明白人尚知道怪朝廷,若是不开窍儿的,自然怪我。”

    “世上那么多人,你怎可指望他们人人都开窍儿,都开了窍,朝廷之上还有我什么事儿。”

    “唉,”宫煊心里愁得慌,“到时候儿,坊市间又该有您的流言蜚语了。”

    “不必在意。”

    宫映亭当真不往心里去,上次那事儿,赵阅离挨他狠狠整饬了一顿,也消停了。

    大抵宫原朔也知道了他儿子不是省油的灯,近些日子也不想着招摆人家了。

    “上次的银子给了小德子,若再有谁来宫府前头闹事儿,仔细小德子扒了他们的皮。”

    宫映亭自知先是洞悉人心,才能将人心脉络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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