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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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阿萦鼻尖一酸,摇头轻声道:“姐姐没有糟践自己,姐姐是心甘情愿的。”
她攥紧弟弟冰凉的手,“阿玦,不要意气用事,听姐姐的话,你现在先回去,姐姐会找机会和你解释。”
“我不走!”
沈玦挥开阿萦的手,“我知道姐姐是被逼的,我不会要你给别人当妾,裴家的人若是来要你,就从我沈玦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胡说什么!”阿萦急忙捂住沈玦的嘴巴,“真的是姐姐心甘情愿,你就当姐姐求求你,你先回去,若是被人看见,姐姐没法解释,听话好不好?”
“这是姐姐亲手做的点心,这次出来的匆忙,只带了这一块,你许久没有尝过姐姐做的点心了,你尝一口,尝完了就离开好吗?”
阿萦一面柔声哄着,一面从怀里掏出一包帕子喂过去,帕子里包着的是她亲手做的点心,她像小时候劝弟弟吃药一样耐心哄着,这次沈玦却怎么都不肯吃。
瘦弱的少年倔强地扭过头去,许久许久才哑声道:“是沈明淑和那个毒妇逼的你,对不对?”
“你说过不想和我们的娘一样一辈子任由人作践,宁为贫家妇不做富家妾,沈明淑自己生不出孩子,她看你好欺负好拿捏,与那个毒妇一起逼迫陈裕退了婚,又把你送来卫国公府,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这样!”
“沈明淑这个贱人,总有一日我要……”
“住口!”
阿萦浑身都在颤抖,等她回过神之时,那一巴掌已经狠狠地打了出去……
沈玦愣愣地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
“姐姐,打我?”
看着弟弟脸上刺目的红痕,阿萦心如刀绞。
她后悔自己这一巴掌为何打的这样重,她想和弟弟好好解释,但是理智告诉她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她不能让弟弟冲撞裴家人,冲撞沈明淑和沈二夫人,更不能容忍弟弟受到半分的委屈,再如前世一般遭受断腿之苦。
沈玦含泪望着她,她却只能装出一副冷硬心肠,漠然道:“你别做傻事,阿玦,从没有人逼迫我,荣华富贵的日子谁不想过?陈裕是个穷秀才,和他一起我永远都过不上在卫国公府里这般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日子。”
“我不会后悔当初作出的决定,你也不要自以为是替我做出选择,我绝不会和你离开。”
“你发誓你没有骗我。”
“我发誓。”
“好好,”沈玦就突然笑了,他的脸色很苍白,笑起来便显得有几分阴沉,“那我走!”
少年扭过头去,在转身的那一刻泪水滑落眼角。
他走得飞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阿萦这才感觉到脸上的凉意。
她苦笑着抹去脸上的泪,深一脚浅一脚向着某个方向走着,头顶雾蒙蒙的天空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有雨水落到她的身上、眼睛里,她听到有人在喊着什么府里遭贼了,猛然反应过来他们口中的贼也许就是弟弟沈玦,心乱如麻,看到不远处的假山,抬脚便慌乱地避了进去。
等彻底走到没人的地方,心底的委屈、难过瞬间就爆发了,她自暴自弃蹲坐在地上,借着雨声捂着脸放声大哭。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命这样苦,都说熬一熬就能过去了,她的这一生却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头。
她也时常会想为什么她不是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她若是沈明淑、沈明蕊,就没有人敢再像桃枝、丁嬷嬷之流欺负她。
可她不是。
她的娘亲只是一个歌伎,一个为人人所不耻的歌伎,从小到大所有人都瞧不起她和弟弟,说起她口中骂的都是“小娘生养”,就好像她的娘亲是自愿去做了倡优,而不是被人所胁迫一样。
她好恨这些人对母亲的侮辱,对她和弟弟的轻贱与谩骂,想要上前撕烂这些人的嘴。
在弟弟面前她是年长两岁的姐姐,她必须要冷静,要理智,要克制自己的那些情绪,但她心里的委屈与苦闷又能说给谁听呢?
阿萦闷声哭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那块点心,颤着手放入口中。
帕子被雨水打湿,点心的糕体也湿化了,那滋味不知是不是混合了她的泪水,吃起来又苦又涩,再也没了平日里的香软甜糯。
阿萦的心便愈发难受,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哭着哭着,她好像看到一片玄色的衣角……
阿萦有些迟钝地顺着这片衣角抬起头。
男人也正用他那双没什么感情波澜的凤目注视着她。
阿萦脑子就“嗡”的一声,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