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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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长的很高,周正倒下去被埋没在草里,孙雪鸢试探性的用脚踢了踢,周正一点动静没有,像一块死肉。……
雨水还是不停头地下着,现在已是亥时,四处静悄悄的。
坏人自有天收,孙雪鸢不断地在心里重复这句话,周正死在这,那是他的报应。
少女转身投入雨幕中,渐行渐远……
“阿嚏!”
折腾了一晚上的孙雪鸢成功风寒,裹着厚厚的被子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凉雨像是透过衣衫透过皮肤钻进了骨头里。
“阿嚏!”又是一个。
春梓探她额头,烫烫的。
“快去把李郎中叫起来,说小姐发热了。”
孙雪鸢拉住春梓:“不需要,喝一晚上盐水就好了,不……”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张嘴,“阿嚏!”,她又接着说,“不用把李郎中叫来了,他年纪挺大的了,这么晚。阿——嚏!”
春梓皱起的眉没再松开,这下再也不肯听她家小姐的话了。
“赶紧去,再晚,小姐就该烧糊涂了!”话音刚落,一女侍就跑了出去。
很快,李郎中就来了。
李郎中又拿出插满针灸的布包,孙雪鸢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我就是晚上淋了点雨,发热了,不用扎针吧。我喝药!”少女倔强地不肯扎针,李郎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照这样作,十个郎中也救不了你!”
“下次再去淋雨张了风寒,可别再叫老夫!”李郎中臭着脸,可手上一点不慢,他把布包里的药掏出来,“懂怎么煎药吧,煮三遍,合成两份,今晚喝一份睡觉,明日接着喝。”
春梓应是。
李郎中走了,春梓搬来锅子就在屋里煎药,屋里又是一阵浓重的中药味了。
因常吃药,孙雪鸢的衣衫都有摆脱不掉的中药味,出去与同龄女子相耍,总能被嗅出中药味来。
别的豆蔻女子都是熏香,要么是沉水香,要么丁香,要么黄熟香,只有她,苦苦涩涩的中药味。她一度都不爱出去了。
要不是这劳什子病,也用不着周正进府给她做童养夫挡煞,在她看来,周正才是最大的煞。
孙雪鸢迷迷糊糊地坐着拥着被子,约么三刻钟,药煎好了。
春梓将三遍药混在一个大瓷碗里,拿起一旁的蜂蜜往里加,放下碗搅合匀,端给自家小姐。
小姐喝药不是一口一口品,中药太苦,唯一的办法就是一饮而尽。用孙雪鸢的话说,就是趁着中药还没反应过来,就灌进肚子里。
咕咚咕咚,碗底很干净,孙雪鸢扯着被子准备躺下,春梓端着刚刚倒出的另一小碗站在孙雪鸢床前。
“小姐,这碗药,要不……给姑爷送去?”
小姐最喜欢他们在她面前叫周正姑爷了,此刻春梓探究的脚丫不停试探。
孙雪鸢没回应,扯着被子往里翻身。
春梓端着药一步一步的,每一步都让小姐听见,小姐没拒绝就是默许。春梓单手吱呀开了门,忽然听到孙雪鸢的声音。
“春梓,等等!”
孙雪鸢面色不好,坐起身来,“加糖了没?”春梓摇摇头,瞧孙雪鸢一眼,就准备往蜜糖罐子那里走,看来小姐是想给周少爷加点蜂蜜。
她刚走一步,小姐说道:“苦死他。”春梓懂了。
孙雪鸢声音低沉:“别让他死我家里,晦气。”说罢腾地一下又躺了回去。
春梓将药送到隔院,孙贤徵接周正入府时,特意把他安排在孙雪鸢的湘水院旁边,方便两人联络感情。
春梓把周正的人叫起来,与孙雪鸢差不多大的小子揉着眼睛看面前站着的春梓,大半夜怎么啦?
春梓瞧着阿容一副迷糊样,把他推开自己往屋里走。
临湘小院的屋子一下子亮堂了起来,春梓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这屋子也太冷了些,雨气寒气湿气全部寻着人的肌肤往里钻。
她端起小木案上的药凑近周正,一把手从后背处准备托起。
刚一挨,春梓就收回了手。
衣服还是湿的,周少爷脸上失了血色,瞧着很不好的样子。
她转头问阿容:“你家周少爷半夜淋雨回来你不知道?”
阿容低头,手指搅着衣服。他身上干干的,身上还带着刚从被窝出来的温热,愧疚地低下了头。
但是情况,远比春梓想的要糟糕。
郎中过来时,小心翼翼地将周正身上的湿衣撕掉。
随着阿容惊呼的,是周正背上触目惊心的血痕,血水顺着背蜿蜒而下,形成一道可怖的血痕,湿衣粘在身上,与伤口绞在一起。
郎中探过去鼻息,手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