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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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下午时分,孙雪鸢和阿寿鬼鬼祟祟从后门回府,正好被正在花园读书的周正看个正着。此时,他手执一册书,书挡住半张脸,远远看去,还是在专注读书的样子。“阿寿,快走快走。”
孙雪鸢和阿寿分开,阿寿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孙雪鸢瞧着阿寿消失在月洞,才放心地往自己的方向走。
只是一抬脚,她看见自己的黑色皂靴上染了一团大大的黄泥土,扒在斜面上,怎么看怎么不好看。
四周静谧,无甚人,孙雪鸢蹲下掏出随身的帕子一点一点擦拭鞋面。
孙府花园的院墙上若隐若现一颗脑袋。
周正放低书定睛瞧了几眼,认出是被孙贤徵赶出去的纨绔子,他似跟踪孙雪鸢而来,正四处寻她。
周正拿起书,卷在手里,定定地站在了蹲着的孙雪鸢身前。孙雪鸢面前一下子阴暗下来,她仍在专心致志擦着皂靴。
墙头上的人找寻一周没有看到,对着墙下私语:“没找着啊,看着是进这儿了。跟丢了?”
墙外悉悉簌簌,听不清言语。
不一会儿,墙头露出的头没有了,周遭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一下一下的拭鞋声。
等孙雪鸢擦完,满意地拍拍手,抬起头才发现面前站了个人。
周正长身正立,手背后握着一卷书,微风吹过衣袂,显得整个人清冷又仙气飘飘。
孙雪鸢心想,晦气。
她猛地站起身来,满不在乎地抬脚欲走,铺天盖地的黑和满世界的银色点点铺面而来,耳旁还好似嘈杂,腿软……起的太猛了。
孙雪鸢瞧着有倒下去的架势,周正一把扶住了。
孙雪鸢借着周正的力反应了半天,醒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周正松松地扶着。
……
孙雪鸢立马抬手挣开:“谁、谁用你扶了。”她一步迈开,“离我远点!”
怕周正没清楚她的意思,又补了一句:“以后,你能离我多远就离我多远,听见没。”
话音刚落,月洞门那头就传来孙贤徵的声音。
“正儿……正儿!”
糟糕。
孙雪鸢警铃大作,她这身打扮被看到,肯定少不了一顿盘问,要是再听到些什么消息,完蛋完蛋,抄佛经都是轻的。
五月的草虽说长的很好了,但她家花园里的草都是矮矮的草,放眼望去,根本没有可以躲避之处!
凉亭的柱子挡不住她,她慌不择路,四处寻找,然后孙雪鸢戏剧性地看到面前的少年,比她高,肩比她宽……
“正儿啊……”声音越来越近,几乎就是月洞门的口了。
孙雪鸢咬紧后槽牙,老鹰捉小鸡一般躲在了周正身后。周正是个木头,此刻站的板正,认真地在贯彻“有多远离多远”。
孙雪鸢五官皱在一起,心里默念,不管了不管了,先过这一关再说。
她的手抓住周正后腰处,拽了一下,周正就正对月洞口了,说来甚是惊险,刚一转过去,老爹就踏门而入了。
孙贤徵见到周正很是开心,他边走边问:“正儿啊,瞧见雪鸢没有?找了半天了,半个影儿都没见到。”
“晚上还……”
孙老爹发现,他的爱徒周正僵直地站在原处,不朝他进哪怕一步,随着他的靠近,还面色极不正常地悄悄挪着碎步。
风过之时,周正的衣摆被掀动,露出与周正衣服不一样的颜色。
见过大风大浪的孙贤徵立马明白了,脸上的笑更加重了,却老狐狸般依旧往周正处走。
“正儿啊,最近给逆子上课,”孙贤徵把“逆子”咬的格外重,“若是她不好好学,你怎么治她都行,我双手同意!”
老狐狸把眼光瞧向周正身后,摸着胡子说:“什么辣椒水啦,打手板啦,罚不许吃饭啦,实在不行,你告诉我,我亲自揍她个小不争气的,实在不行,请过来刑狱的人,看她学不学。”
孙雪鸢五官拧的更皱巴,这哪是老爹,这是前世仇人。
周正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看向别处,无意间与孙贤徵眼神相撞时,被孙贤徵饶有意味的笑看的发毛。
那一瞬间,他有种脱光了站在老师傅面前的感觉,非常不好。
孙贤徵走了,孙雪鸢才探出头,手还在某人身上扒着。周正侧着头看她,眼睛略带嫌弃地盯到她不合规矩的手上。
孙雪鸢:……
她的耳后忽然火一般的烧了起来,前一秒还让人家有多远离多远,下一秒就钻背后,还扒着人家衣服。
不过她是谁,她可是大小姐!
孙雪鸢高傲地仰着头,目光乱瞟:“那个,下次,下次,下次见到离我远点……”说罢,强装无所谓的大步流星走了。
院子里青草正盛,他瞧见书页上的罗敷,合上了书。
等他回到院子,阿容絮絮叨叨冲到他面前。他极为平静地看了阿容一眼,绕过阿容往房里走去。
阿容不觉得周正这样有什么奇怪,兴致勃勃地跟他分享今日绥延的新鲜事。
“周少爷,你猜,今日有什么大消息!”
周正绕过书案,低头弄自己的事,并不接话茬。
阿容脸上还是很愉悦,自问自答:“学堂里老是看你不惯的那几个,被人打啦!哈哈哈,高不高兴!”
周正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好像发生什么都跟他没关系。仿佛前些日子打他的人与他隔了一个世界,坏人得坏果,对他而言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阿容:……
阿荣跟在周正身后嘀嘀咕咕,谁揍的,真是解气。
周正停住脚步,眼神落在那方裂了缝的墨宝上。
随后他指指头墨宝:“把那个收走,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