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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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挡了回去。男人在耳边低声地威胁,“你若再动,我便当着他的面办了你。”
方才的荒唐再度席卷而来,陶令仪感觉一盆冷水将自己浑身浇透,又想是一把火将她浑身的血脉点燃,烧的她坐立难安。
表哥方才就在门外吗?那他有没有猜到什么?
白净的面皮由白转红,陶令仪想到荣九川站在放门外听着她和燕臻亲吻的动静,只恨不得整个人昏死过去,但燕臻在身后死死掐住她的腰身,不让她倒下去。
男人冷静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怎么哭了,故人相见,不该是喜事吗?”
荣九川看着眼前的表妹,苦涩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自幼相识,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关系亲近的表兄妹,很小的时候,他便听阿娘同他说,曾在家住过几年的小表妹会是她未来的妻子,要敬她爱她,一辈子对她好。
他记住了这句话,对她很好,但不知是陶令仪身子孱弱的缘故,还是两人成年后便分隔京宿两地,基本上没再见过,每一次见,都会被表妹的仙姿玉貌若慑住。
在他的心中,表妹就如玉般干净,如仙女般高贵。
可方才在门外,他听着表妹的娇泣,实难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今看她被掌控在旁人的手里,腿下的衣袍还勾在男人的膝盖之上,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这真的是他的表妹吗?
荣九川闭了闭眼,说不出旁的话来。
陶令仪似乎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张了张嘴,甚至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表哥,我没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如梦中一样,她伸手要去拉她,却感觉腰上的力度一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勒断一般,原本守在门外的薛呈也上前一步,正好拦在两人之间。
燕臻低声警告,“陶令仪,安分点。”
陶令仪抬眼看他一眼,下一刻却又拼命挣扎起来,她身子骨瘦弱,却带着一股不要命的劲儿来,燕臻单手环着她的腰身,险些被她挣退开来。
他朝薛呈示意了一下,薛呈会意,带着荣九川便要退下。
“放开我!”
眼见着荣九川如破布口袋一般被连晖拖走,陶令仪使劲咬了一下他的胳膊,趁着燕臻吃痛之际,立时跑到荣九川的身边,“表哥,你……”
她甚至问不出一句“有没有事”,此时的荣九川浑身都是伤痕,那里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她哭着将他抱住,“对不起,表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看着心爱的表妹在怀中落泪,荣九川心如刀割,他艰难地抬手想回抱住他,却见坐在床尾的燕臻手里不知握着什么在掌中把玩,见他看过来,对他摊开手掌晃了晃手里的物件。
一枚镂空的金叶子吊坠。
安慰的话一下子被噎回了喉咙里,荣九川痛苦地张了张嘴,抬起的手臂生生转了个方向,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推离怀中,“你放过我吧。”
陶令仪一颤,便又听荣九川道:“若非是你……我又怎至于沦落如此地步,你还是放过我吧。”
他将愣怔的陶令仪彻底推开,看她浑身僵硬地跌坐到冰凉的地砖上,生生顿住想去扶她的手,狠心道:“是我荣家高攀不上定国公府,陶娘子自重。”
陶令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很快反应过来,“是不是他威胁你了?”
荣九川看着不远处燕臻气定神闲的模样,心疼又绝望,哀求道:“表妹,你何必如此……我们,我们不可能了。”
他痛苦地看着陶令仪纯澈的眸子,“表妹,你难道还不知,定国公府已被抄家下狱……”
抄家……?
陶令仪只觉得脑袋上轰的一声劈下一道惊雷,将她所有的神智炸得粉碎。
她原本以为,燕臻将她扣住,是想借此向定国公府谋求什么好处,但她也深知,对于阿爹而言,公事更重。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罢了。
可在这一刻,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陶、荣两家虽早有姻亲,但因为她阿娘早亡,一直不算亲近,直到近些年因着她和表哥的关系,才有悄悄的走动了起来。
这对于燕臻这个太子殿下来说,必定不是想看到的,所以他当初会将她救下,定然是发现了陶家和荣家的往来,又或者是发现了更多。
他借由她失忆的空档,并瓦解两家的姻亲关系,再逐一击破……
她又忽地想到,千秋节那日,骊山出事,连晖提到太子殿下下令将群臣软禁,定国公不满。
他便是利用那次几乎切断阿爹与京中联系的?
但她一向知她阿爹的性子,虽眼高于顶,有些自负,却也不是一无所知的蠢人,任由旁人给他下圈套。
燕臻定然也是早有预谋。
从前她也曾在父亲的书房见过燕臻,整日捧着一本书,同她见过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旁人知她是定国公的女儿,总要来讨好问候几句,又知她身子不佳,大堆大堆地东西送来。
可陶令仪不喜欢旁人用那般同情的眼神看自己。
只有燕臻,他永远自矜身份,高贵的如天边月亮。
但或许,他从那个时候开始,便想着怎么铲除了整个定国公府。
陶令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而她呢,却在这个时候对着仇人百般体贴亲热,甚至还……
想到方才的事,陶令仪只觉得心口像被扔进了黄连水里,苦涩难耐,额角更是嗡鸣作响,想开口,却说不出半个字。
最后眼前一黑,蓦地晕了过去。
荣九川下意识便要去扶,却见燕臻已经先一步地将人捞进了怀里,“传刘医正。”
荣九川一怔,抬头见他神色之间竟带了几分焦急,他心口一跳,难不成太子真的对簌簌动了心?
他正想再仔细观察,便见燕臻朝身后的薛呈挥了挥手,而后他便被薛呈强行带了下去。
两刻钟后,刘医正匆匆赶来,看着坐在床边黑着脸的燕臻,假忙行礼,却见他摆摆手,“先给她把脉。”
“是。”刘医正敏锐地觉出气氛不对,待摸上脉才恍然道,淤血尽消,只怕这陶小娘子是已经恢复了记忆。
可恢复记忆便恢复了,这不是太子殿下自己要求的吗?
他悄悄觑着燕臻冷若寒霜的脸,正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便听燕臻出声问道:“若想让她再度失忆,可有办法?”
刘医正一愣,“殿下是说……”
燕臻深呼一口气,说:“若是孤想让她再度忘掉一些事,你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