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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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露,“念念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呢。”“他还懂事,只怕是我不管教,晚上得把家里的房屋给掀了吧。”
屠廷没有好气地说,一手不知道将在外置办的什么玩意又随手扣在娄挽意的床头柜上。
“你大可不必对他这么温柔,小孩子不值当的。”
而娄挽意心中却空留下一句屠廷并未说出口的“慈母多败儿”。她神色不改给父子在餐桌上递来碗筷,支开这家的女婢,又问了声,“申叔今晚来用饭么?”
屠廷斩钉截铁地答,“他不来。”
不过,很快,屠廷就被打脸了。
申叔并没有继续在外游荡,而是准时出现在他家竹轩外。杵在外头的来头看上去已是年过花甲,可偏偏脸颊红润,加之这个年龄段不复出现的稚态,颇有一种返老还童的气息。娄挽意也知申公也并非是画卷中人,他来时似乎总会带有什么秘隐,但娄挽意并没有当面直白地问过。
娄挽意仍有心地经常给他留饭,总觉得事情如果有转机的话,估计是出在申公这个人身上。
他虽穿着破烂,长相市井,但看似在修仙界功力远在元婴以上,举手投足间均有一丝常人难以企及的狡黠。
申公提着他那串破葫芦,二话不说自顾着在屠廷家自给自足般灌着酒,“哟,你这小子,还不想让你老婆给我留饭?”
屠廷眉心微扯,“我这不是餐馆,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最后依旧是默不作声的娄挽意处理了这些琐碎,“无妨,碗筷已经添置妥当,申叔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了。”
“你小子真是福运高照,想当年你在卷外过得是什么日子,如今可是老婆孩子都有了……”
察觉到屠廷气场不对,申公立马察觉了自己的言行有失,屠廷最不愿自己在他那妻子面前提什么“画里画外”的,转而陪着笑脸道,“老头生平最喜欢娄姑娘做的饭了。”
屠廷随即又冷哼一声,似是无意提醒着申公“这可不是什么娄小姐,而是他的屠夫人”。
只是当下,并没有直接发言。
娄挽意眼见两人氛围微妙,便以哄小孩吃饭的名义带念念出来了。
他们母子俩站在山头上,一个喂饭,一个大肆张口就吃,也不挑食。一边吃的小孩玩弄着老槐树下的蚂蚁,可就连小孩也发觉了这个世界的怪异。
“娘亲,今天我玩耍的蚂蚁怎么会与我昨儿玩过的那一只一模一样呢?”
娄挽意脸上的表情突然维持不住了,很快,但凡这是她的血肉,念念都会意识到这个世界所构建的所有事情都是虚假的。
他们活在一个被设定好的世界里,如果违反太多这个世界的法则,她还有可能会受到惩罚。
娄挽意无心再哄骗,目光平静地凝视下远方幽泽深处的黑色江水。
但很快,她也发觉了今时不同往日的区别。
那江水的波浪的架势与流动的速度而言,与她闯入此画之中的那日一模一样,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可以在同样的日子闯入,也就能在相同的波浪之下离开呢。
顿时,她手中幻灭了多时的邗宵剑再度出现在她手中。
她握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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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从申公口中得出今日是五年一度的卷中满月之时,屠廷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太大的欢喜。
“我说屠廷啊,你是不是在这儿过得挺开心,乐不思蜀,根本就不想要回去啊?”
“与你无关。”
老头苦口婆心地劝说,“不是,你忘了你老婆危在旦夕生念念的时候,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了嘛?你说你不过是看在那女人资质不错,又是那老头的首席弟子,你才想利用她留下一条为自己备用的血脉的……你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老头见屠廷沉默,恼了,在屠廷面前衬得极小的身材在屠廷眼皮下底下上蹿下跳,“我可要跟你说,娄挽意可不是等闲之辈,她可是徐又年这辈子最看重的弟子,我能看出来的事她未必看不出来,你不舍得离开,说不定人家要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带上你和儿子。”
“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老头非要问出了黑白,“那你能和我保证你对娄挽意没有情意?”
“画中虚假,我当然分得清虚实,”屠廷抬了抬冷漠无情的眼皮,“我心中自有判断,轮不到你来做主。”
“我就是好心劝你,如果咱们要重返修仙界,那势必不能脱离太久,且不说你手下那群魔头已经蠢蠢欲动了,再过上十天半个月,可能都要翻天了。”
画中一年,相当于外面一天。
不过五日,屠廷手下已经开始躁动了。
眸中狠厉地闪过又要杀一波的屠廷当在提及娄挽意之事却多了份常人难以理解的耐心,“我会考虑和她说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