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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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醒来睁眼便望见你在嘀咕什么珠子,我听着很是熟悉便出言相告,结果你就骂我怎么爬进来的。”
话说至后头,他眼里的幽怨便随着显露出来。
云笙被气笑了,合着都是她不对。
“罢了,我不同你一般计较。”她拍着胸脯,又重新开始端详这珠子,“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捡的。”
此言既出,云笙脸上有片刻扭曲,她挤出一丝和气的笑,声音却始终冷静不下来:“我怎么就捡不到这种好东西呢?”
郁起云接过串珠,指腹在上头一颗颗地摸过,滑腻的触感略过,他眼底寒光更深,却只是将眼稍眯,又是人畜无害的笑脸。
“那日刺杀,我在那位死去的圣女房中拿的。”
云笙沉默着,有些不可置信地瞥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开始细细思忖。
这幅画是她从那个真实的夜晚里带出来的,想必和阿苗息息相关,可这珠子却是那前圣女的,她们二人之间又有何关联呢?
如若此刻自己只身前往去救阿苗,怕是会正中她们下怀,可自己更不能放任此事就此揭过。
思至极,云笙略略抬起眸子望向身旁神态自若的郁起云,长胳膊长腿,于是眸光不自觉轻动。
她目光即刻开始变得柔和,连嘴里吐出的话语都仿佛细得能够掐出水。
“郁师弟,你看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云笙俯身上前,“为了让你明白劳逸的恶处,咱们又来了新任务。”
不由分说地,还未替自己稍加辩解的郁起云被她拉扯出门,腿脚一伸便直直朝远方飞去,动作一气呵成。
又是熟悉的寨子,又是这般漆黑的浓夜,郁起云一眼便望见了上次关押他们的那间木屋,心下有些戚戚然。
云笙凭着记忆在其中摸索,干脆利落地解决掉那些守卫后,她领着郁起云行至深处一间隔房。
“吱呀”一声,略显陈旧的门扉被推开,云笙攥着郁起云的衣袖,一步步小心地迈过。
这间房应当就是那晚梦中阿苗住过的没错了,只是这散落一地的物品仍旧未被拾掇,还有那已经碎得不成样的琉璃盏,阿苗被他们抓去后恐怕再没回来过。
“师姐,你是在找人吗?”郁起云轻拍着她的手背,稍稍带着些安抚意味,眼底笑意敛去。
“没错,你小心些别被抓了。”云笙松开手,敷衍地帮他把攥得皱皱巴巴的袖口抚平,在前头叮嘱道。
郁起云剑眉一扬,扫过她随手抚平的袖口,双手环抱在胸前,懒洋洋道:“那你把我拉过来,总得告诉我在找谁吧。”
“何况,你现在是他们新一任圣女,这般大大咧咧出现在他们视线里,不怕他们来一出瓮中捉鳖?”
云笙手上还在不停地翻找,手指翻过桌上杂乱摆着的铜镜、针线、画笔,又蹲下来歪头查看地上是否有线索。
可惜,地面上除了她鞋尖适才无意间踢过的还在不停滚动的白瓶,便真是空无一物了。
“照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云笙心下很是着急,将桌上摆放的物品来来回回翻了个遍,继而又转向那些细枝末节,企图想着从隐藏于墙角深处的墙皮上找到线索。
“在我看来,你那位圣女朋友要么被关在地牢里,要么被打晕置于其他隔房中,总而言之是不会在这。”
“你怎么知道她是圣女?”云笙总算察觉到不对劲,她停下动作,眯着眼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郁起云却仍旧笑着,甚至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皱巴巴的袖口,动作散漫得仿佛真是出来踏月一般。
她总算明白他有何要事商量了,眼下看来,自己拉着他出门倒还正中他下怀。
但她还是存着许多疑惑,既然自己是被阿苗召唤来的,那郁起云又是怎么回事,那晚自己可是半点没见着他。
“不用着急,你这位小师弟还是他,我只不过是借用了他的身体,半盏茶功夫罢了。”
寒鸦立于枝头,发出一声声凄然的鸣叫,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很清晰地望见外头山色被黑压压的瘴气遮掩,所有的景色都是按照画中来布置的。
郁起云眸光一转,蓦地上前将她带出这间屋子。
云笙被他拉着,心下虽是怀疑他的身份,但这莫名而来的熟悉感却令自己无法推开。
“阿苗!是你吗?”云笙失声喊道。
只见郁起云脸上重新挂着笑容,仔细望去这上扬的弧度和恬静的阿苗却是如出一辙。
他伸出手置于唇边:“我带你去找我被关着的地方。”接着又将那串珠子塞到她手里,“拿好了。”
云笙心里冒着一连串的问题,咕噜咕噜的似滚烫的热水涌过,但眼下怕是不能得到回复,她只好默默压下,一言不发地跟着郁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