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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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火打在斑驳的青石墙上,地面上还带着潮湿的气息,在这逼仄的地室里散着一股霉味。正对着的高墙上挂着张铜镜,借着晦暗的光,镜屏上映出两道身影。
云笙稍一抬头,便能从这晃着淡色光芒的镜子里窥见自己,轮廓有些朦胧,不甚明晰。
窗外没有映入月色,地室里不断摇曳的光也略显清冷。
祭司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侧过脸,干瘪细瘦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指尖带着些许茧子。
面容确实姣好,但总是觉得好像还差点什么。她用一种复杂的目光凝视着云笙,呼吸也不断放慢。
冥思苦想了半天,祭司脸上终于带上了笑容:“是了,脸上还差点恐惧。”她目光逐渐变得温柔,像是在欣赏着一件纤弱易碎的珍藏品。
“你就算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对你露出半点恐惧。”云笙动了动手指,灵力尚还未恢复,但至少手脚可以动弹。
祭司阴阴地笑着:“嘴硬,不过这点和我倒是如出一辙。”
她的身影倒映在铜镜中,盘绕于背后双手之上的仍是那条黑蛇,眼里似是含着惑人的毒,闪着盈盈细光。
它一点点地顺着腕间缓慢爬动,不消一时便缠上了她的颈子。
“你现在定然很好奇我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抓你来。”祭司一下一下抚摸着黑蛇的头,站立于云笙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可惜我并不想告诉你,让你死得不明不白好像更有趣了。”
“人嘛,总是对死亡存在着无限的恐惧,一旦祸及生命便总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究竟因何而死,可都死到临头了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死,又有什么用呢?”
又是那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眼角裂起的一道道皱纹不断顺着眼尾密布,明明是苍老的容颜,松弛的皮肤几乎垮下来,沿着唇周都带上沟壑。
但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云笙莫名觉得她眉眼有些艳丽,不是清丽的那种美,极具侵略感的明艳呼之欲出。
云笙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细细观察过她的眉眼,此时静下心来细细一看,这老态龙钟的脸庞上竟是硬生生觉出了几分动人。
大概她没有说错,老妇人年轻之时的确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一笑倾人城的明艳美人。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过灼热,祭司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见云笙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她少见地顿了顿,随即很快便恢复了原状。
“把她带下去关着。”
这双眼里没有浮现出她期盼的恐惧感,祭司觉得有些无趣,神色寡淡地拂袖而去。
地室外的人早早就候着在,见大祭司出来便一齐涌进去,将云笙带进更下层的地牢。
不过倒没苛待她,大牢中绫罗绸缎铺在榻上,小桌板上摆着雕花玉盘,里头还盛着新鲜的果子。
云笙盘腿坐下,从玉盘里随手捏了个葡萄,晶莹剔透的正闪着光。
这间地牢安有小窗,可望见沉下来的天色,一线天勾勒出巍巍山岚。
虽是快要入夏,但这夜里仍是止不住凉风习习,外头阵阵呜咽如悲乐奏鸣。
风不停歇,盘旋于寂寂黑夜,连带着山间谷地均溶着暗色。
云笙踮起脚尖,任着清冷的月色照在腕间,一串轻细的银铛泠泠作响。
“叮铃——”
借着明灭不定的火光,细碎的声音散在深夜之中,点点星火于旷野之中燃着,密密麻麻地涌动于天地之间。
一只衔着白玉兰的白羽雀鸟飞上窗沿,羽色鲜亮。
云笙接过它口中的白玉兰,指间浮现团团灵力,一点点涌进这只白鸟的爪子上。
它滴溜溜的眼不住地眨着,灵成,小巧的脚尖很快便绑着一截信封,白羽雀鸟眼球一骨碌地转过,展翅轻盈地朝外头飞着。
“希望他们快些收到信。”云笙松了一口气,这里又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将通讯玉听全部给截断,灵力大部分也被这结界束缚住了,硬闯出去显然不可能,便只得出此下策。
不知道郁起云现在醒没醒,要是醒了得快些逃才是。
她正垂头想着,偶然窗外瞥去一眼,登时脸色一变。
月色溶溶,一点点洇进眼前人的瞳孔中,眼底那粒不大不小的痣在影子交叠下愈发清晰。
云笙愣愣地看着趴在窗子上的少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半晌,她才张了张嘴,郁起云却先行发问:“你这个地牢,能破吗?”
“不能,它压抑住了我大部分灵力。”云笙缓了好久才意识到眼前人又返回来了,不由得沉了沉脸色,“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赶紧回去。”
郁起云抬起手里那串珠子,“这个能够感知你的位子,我跟着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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