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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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薄薄的积雪压低了叶片,有似曹煜挂着愁绪的眼睫。谈及童年他眉宇透着几分黯然,想起袁碧莹口中他幼年种种,方沁心道他娘只怕早就不在了。
原来也是个像她一样,至亲早亡,无爱相伴的孤单魂魄。
方沁垂眼笑了笑,“胭脂又不是糖做的,怎会是甜的。”
“您信得过我吗?”他忽然躬着身对镜笑问,离得近了,她才发觉他笑起来眼梢有两弯上翘的小钩,平添几分温润而泽的柔和。
方沁想拒绝,碍着他提到他娘,眼里流露着几分心碎,天可怜见,“…你会吗?”
“会。”倒是言简意赅。
方沁迟疑颔首,“那试试吧,横竖也不会更差了。”
见曹煜拿着眉黛隔空比划,她还笑得出来,等他食指微曲轻轻带起她的下巴……方沁仰脸眼神一震,惊觉这姿态不好,连忙拂开他手叫他打住,“罢,不画了!”
他正与她的两条眉毛较真,十足的慎重,“您别动,画一半儿就快画好了。”
他的手又快又稳,方沁来不及忐忑已大功告成,对镜照照,的确不输丹筝。
方沁神色尴尬,觉着自己实在不该那样忖度他,讪讪背对着道了声谢,“有劳了,煜哥儿,你快去外头坐吧,迟到了大家眼睛都看着,怪难为情的。”
铜镜小巧,只照得见她一张娇娜面庞和他半扇嶙峋有力的肩,见他迟迟未有动作,方沁心里无端恻恻发慌,赶忙收拾起桌上小盒敛眸不语。
曹煜手指忽然按住一盒落单的胭脂膏子,抬眼向镜中的方沁,“小祖宗用的胭脂,也是百莺堂的吗?”
“…我不知道是哪家的。”方沁稍稍板起脸,厉声问:“煜哥儿,你怎的还不出去?”
仿佛喝酒的人身上都会带着这么一股热气,烫得方沁挺起腰杆,站起身想赶紧离开。
肩头被滚烫的手掌按下,她跌回妆凳,心跳不快,反而凝滞,呆若木鸡地看向镜中他从容神情。
曹煜垂首呵出口温热的酒气,无意铺洒在她颈窝,像纾解了胸中一股混浊,与她在镜中相视,笑得温煦。
“这儿,涂出去了。”
他点点镜子里她的嘴角,未等她睁圆的眼重新找回焦点,拇指已自作主张滑过她柔软变形的下唇,偷走了她的颜色。
方沁浑身一颤,溺水初醒般猛吸进一口气进腹腔,“腾”的从他臂弯挣脱跑到门边,惊骇而又不可思议地盯住了他。
曹煜偏头将指腹红痕卷上舌尖,仿佛那点红并非来自指肚,而是她后颈那处诱人已久的月牙胭脂记。
他倏忽蹙眉,神情落寞极了,“瞧着是甜的,吃着,还是苦的。”
一场风暴无声地席卷了方沁内心,又羞又恼脸上红得几近滴血,颤声问:“煜哥儿…?你怎么能…你,你怎么可以对我不敬,做出这样的事……”
曹煜束手站在原地,颓然颦眉,很是受伤很是懊悔的模样,“是您一声声唤我煜哥儿,叫我想起儿时做的傻事,不知怎的,就也想尝一口这盒胭脂的滋味。”
“胡说!你不是五六岁的孩童,我也不是你真格的祖宗,你这么做,究竟安的什么心……”方沁连连摇头,“我好生待你,你却,你……曹煜,你,你可知错?”
他一抬眼,十二万分的歉意,“我知错。”
方沁惊魂未定,但见他言辞恳切接下来并无出格之举,仿若真如他自己所说,是情难自禁地尝了一口胭脂而已?
她也不是蠢的!
方沁退在门边,退得不能再退,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是闺阁小姐又有婚约在身,两家都是达官尊爵,若将此事捅到外人的耳朵里——
不可!
“阑舟渡,万紫千红,闹花枝浪蝶狂蜂。
看前遮后拥,欢情似酒浓。
拾翠寻芳,来往游遍春风。”
外头一出《浣纱记》唱得咿呀正浓,众人高声叫好。
方沁害怕上演一出明面上遭人唾弃,背地里被人搬弄是非的戏码,恼得两颊绯红泪眼朦胧。
“我念在你喝多了酒,不与旁人声张。不是我原谅你,曹煜,往后你不能再到小澜苑来,我不想见到你…若你,若你还敢造次,再有如此浮浪之举,我定会告诉你契父,届时可别说我翻脸不认断你仕途,你好自为之罢!”
方沁声音抖得筛糠,半点威信也无,她索性伸手指向门外,“出去!”
外头敲锣打鼓欢声雷动,全然是另一幅欢景。
高静雪和袁碧莹带着两个孩子在席上吃羹果,久不见方沁,丫鬟拿着戏折子过来请她们点戏,却摆手让传给边上一桌。
高静雪让荃哥儿在自己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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