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招(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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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背颈一直蔓延至股-间。不多时,布巾离去了,接着而来的,是皮-肉相碰的触感,穆珩正在为他涂抹药膏。
可又好像…不止是在抹药……
穆珩的手总是有意无意地刮-蹭…
怎么…怎么能这样……
季怀芝周身一震,混沌的脑中不知为何,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他当初在安顺那儿看到的春-宫图,季怀芝虽不懂明明图上的人都是男子,为何还能做出那等令人脸红心跳之事,但此时此刻,他像极了图中那些雌-伏人下的伶童娈宠…
穆珩也会像春宫图上画的那样同他交-欢么…
季怀芝越胡思乱想,越是怕得双腿乱挣,伤处在床褥的布料间摩-擦之下,又破开了皮,溅落几点血星到了一尘不染的褥单上。
“你在乱动什么?转过来!”
穆珩的语气显然是不大好了。
季怀芝磨磨蹭蹭不肯动,将通红的脑袋拼命埋在枕头里,只当听不见。
穆珩失了耐性,一掌掴下。
力道很轻,但当季怀芝反应过来穆珩在做什么时,还是瞬间羞愤欲死。
“转过来。”
踯躅间,另一边又挨了一掌。
季怀芝不敢再违抗穆珩,飞快地转过身坐好,软睫低垂,面如火烧。
季怀芝胸腹前的伤不比背上少。
穆珩的目光渐移,同他一样,看上去颇为乖巧,正安安静静沉睡着。
穆珩呼吸骤重,将手中的紫玉膏药扔给季怀芝,“此药名唤紫玉膏,是太医院的疗伤圣品,三日便可愈伤消肿,自己回去上,把你身上的伤都去了,记住,我不喜脏东西。”
穆珩说罢,竟是要走,“将衣服穿好,稍后会有宫人来送你回去。”
“穆珩。”
季怀芝挣扎了一会儿,拥被遮住身体,急急唤住穆珩,“我…我可不可以不…不跳舞……”
“殿下。”
穆珩扭头,遥遥望向季怀芝,冷眼看他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殿下,是你昨夜自己光着身子闯到我这里求我来救你的,我的要求,你自得照做。五日后,我会派车去轩朝门接你。”
“你的仆从我亦会重新给你换过。”
穆珩警告季怀芝,“还有,日后你莫要再与六殿下来往。”
*
季怀芝回到临水斋后,一切已恢复平静。
院门外的守卫早就撤走,唯有那方水池,因着昨夜雨水暴涨的缘故,死了好些鱼,莲杆也被摧折得不成样子。
满目疮痍。
季怀芝在池畔驻足好久,才踉踉跄跄地冲到自己殿中,季先绍已经不在了,发暗的墙根角落,独留下那条捆绑过他的腰带。
“安顺,安顺!”
季怀芝又跑去偏殿寻安顺,他记得季先绍的人昨夜在偏殿中搜到了好多磷粉,这些磷粉究竟是如何来的,他心中生疑,只想快些寻安顺问个清楚。
然而,偏殿亦是空空荡荡,安顺的一应物品全都不复存在。
季怀芝心中一紧。
这时,苑中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是奉常带人过来了,“五殿下,你可一切都好?奴才奉六殿下之命过来看看你。”
“我…我没事。”
季怀芝见是明昭的人,略松了口气,转而问道,“你可知…可知昨夜这里发生了什么?”
“昨夜大殿下派人来临水斋搜殿,在那个名叫安顺的奴才那里搜到了大量磷粉,经查,此些磷粉与当初走火的丹阳殿落下的磷粉并无二致。”
“怎…怎么会这样?”
季怀芝难以置信,“安顺不会纵火的,再说…再说…此前谢子珞来此搜查过,并无发现可疑之物,怎就突然在这搜出了磷粉,他人呢?他现在在哪里?”
奉常语气如常,“是他私受了宫外银货典当铺的好处,才决意纵火窃取丹阳殿宝物,昨夜畏罪潜逃,已经被陛下派人抓住,乱棍打死了。”
“五殿下放心,此事已经查清,是安顺咎由自取,不会牵连到你。奴才观殿下面色发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昨夜,我家殿下昨夜知道大殿下带人来临水斋后,怕大殿下为难于你,便派我带人前来看你,可奴才进时,才发现殿下已经不在此处了。殿下,您昨夜,去了何处?”
奉常试探性地问道。
“哦…我…我昨夜酒醉,不省人事,不知怎就在苑外的小道上睡着了,受了些风寒,劳烦公公替我转告六弟,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无需挂念的。”
原来,昨夜临水斋外来的另一队人,是季明昭的人。
季怀芝明白,应是穆珩出手,将安顺推了出去,替他摆平了此事。
可季先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么?
季怀芝没有把握。
同穆珩之间交易,是在行险招。
但失去穆珩的保护,他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杀掉,或是侮-辱至死。
他为苟活下去,就只能…只能选择这么一条…不归路。
季怀芝思及穆珩对他的态度,轻轻垂首,停了好一会儿,才对奉常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备一件趁手的工具,我想…想在水池中捞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