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乎舞雩(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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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小的尘土,深深刺激着脸上的伤处,口中还有不断涌出的血,李太监痛苦咳血。

    笑意骤减,霍旻辰嫌恶的站起身,取出手帕仔细擦着指尖。“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北凉三皇子的副将,是不是叛逃到了大梁?”

    喘息声短促的停了一下。

    李太监费劲的睁开眼,趴在地上看他,“你到底是谁?”

    幽冷的望着他,霍旻辰耐着性子重复,“告诉我,他在哪。”

    “我知道了,你是北凉的人。”电光火石间,李太监的脑子也变得灵光起来,失神叹道。

    蓦地翻身爬起,他手脚并用的就朝着门爬去,嘴中一个劲大声吼叫,“来人,快诛杀这细作!”

    任由他动作,霍旻辰面无表情的负手,仰头看着高处狭小的窗户。

    透进来的光,都是肮脏的。

    “啊……饶命……”

    身后传来些响动,只听随着骨头的碎裂,就只剩下李太监的声声哀嚎。

    厌弃转眸,霍旻辰看着地上的人,胳膊已被人生生卸了下来,扭曲的瘫在地上。

    收回手的尹盍呈,脸上的笑意都没淡下,邀功一般的对着霍旻辰笑。他知晓,是李太监搬弄是非招来景昌帝对长公主今日的惩处。

    巨大的痛楚袭来,李太监几乎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浑身被冷汗打湿。

    “最后一次,说!”弯腰对上他的脸,霍旻辰摆弄袖口道。

    喘了好几次,李太监才积攒些许力气,嗓音已如同破锣,“救我一命,我就告诉你。”

    霍旻辰毫不迟疑的点头。

    未料被答应的如此轻易,李太监不免起疑,“你得……先把我从牢中救出,不然,我如何信你?”

    牵唇轻哧,霍旻辰不耐直起身,“你真以为,你有和我谈判的条件?”

    “我能找你来问这件事,就是心中已有了猜测。即便你不说,也有的是蛛丝马迹让我去寻。李公公,摆在你面前的不是谈判,而是机会。”

    “若是你信我,赌赢便是一次生机。”咬着重音,霍旻辰声音越淡,像是耐心已被耗尽。

    李太监勉强抬着头,眼中一片挣扎。

    碾动手指,尹盍呈手中的火把摇晃了三次,霍旻辰抬脚便走,步伐干脆的将要迈过门槛。

    “黎崇光!”李太监慌了神,用尽全力大声喊道。

    步子堪堪停顿,霍旻辰骤然松开手指,果真如他心中所想。

    话语脱口之后,李太监便失了最后的力气,瘫软倒地,只有能动的眼睛满心期待的盯住他二人。

    霍旻辰缓缓回头,对上他的视线,突然裂唇一笑。

    轻轻柔柔的笑意,眉眼弯弯,一颗小痣在暗色下若隐若现。

    李太监一时看痴了,就看到他唇角轻启。

    “去死吧。”

    气血瞬间逆流,李太监心火急攻之下,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贱人,我都信你了!”

    “又如何?”笑意瞬间消散,霍旻辰摆手示意尹盍呈退开,亲自上前。

    咔嗒一声,轻轻巧巧按上锁。

    眼底的恶劣,与如玉面容纠葛,霍旻辰恍如鬼魅,“与虎谋皮,我本就不可信。”

    而后毫无迟疑的转身离开。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霍旻辰,我诅咒你终将被所有人背叛,无人信你,求死不能!”

    身后的声声诅咒,犹如毒蛇,爬行于背。

    手举火把,尹盍呈忍不住小心觑了觑他的神色,未瞧出丝毫的波动。

    光线逐渐明亮了起来,再往前几步,就会走出牢狱。

    忽得停下了脚步,霍旻辰回头看他,冷不防发问,“你如何看?”

    迅速收敛心神,尹盍呈垂眼梳理,只是天生的桃花眼,即便他严肃,眼尾也似轻笑。

    他也是从方才的话语中,才知殿下是想找曾经的副将,传闻中殿下是战死坠落山崖,主帅已死,副将却逃到了敌国。尹盍呈抿出些许意味,想来这位副将,是殿下“亡故”的真相。

    可仍有不解,尹盍呈皱眉,“黎崇光老先生,是闻名天下的大儒,可谓受尽无数读书人孺慕敬仰,如今都已年逾古稀,在乡中颐养而不再出山。为何问及叛将踪迹,那阉竖会给出这个名字?”

    “我那副将,曾拜他为师。”

    霍旻辰嗓音淡淡,尹盍呈了然,瞬间想起了殿下安排的下一步。

    观他神色,便知其心中已有思量,霍旻辰表情不明的戴起兜帽,退后半步到他身后。

    脸孔越发隐在了暗处,声音如同从九幽寒潭中发出。

    “命你于大梁皇后面前说的话,你可说了?”

    尹盍呈似是被冰到,眸子一颤,火把都跟着剧烈跳动了一下。是他荒唐了,殿下怎么可能对长公主生出一丝一毫的怜惜,他怎能以为殿下会为她出气。

    不然,怎么可能这般轻易的要利用她、伤害她。

    稳稳举好火把,尹盍呈对着他的方向弓腰,“尚未,属下回宫便去。”

    “嗯。”轻哼一声,霍旻辰默默跟着他往外走。

    即将见到候着的狱官一众人时,尹盍呈突然又听到一声:

    “过两日吧,等她伤好些。”

    ——

    晌午的日头正好,白芜由人扶着,坐在院中的躺椅上。

    “那日匆匆抓来一个大夫,不想也是有些本事的,眼看着殿下的伤好了许多。”淮橘怕她冷,又给她铺上一层薄毯,笑语。

    白芜虽未发话,却赞同的点了点头。身体的感触很清晰,那日回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像极了传闻中经脉俱断的人,肩膀连着两臂疼得她想哭,动动手指都难。可几次上药下来,竟感觉快速的好了起来,如今已能勉强活动手腕了,伤痛也比此前减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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